“很多年前。”
“董富康的爺爺是個商人,原本他的家裡很有錢,在我們這裡,買下了那座名為奧山的煤礦山。”
“當時他爺爺在本市算得上手眼通天,疏通了很多關系,才拿到的資格。”
“然而開采的時候,卻發生了礦難。”
“當時的采礦技術不發達,礦井裡發生了火災,因為裡面都是煤礦,所以滅火非常困難,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礦井堵住隔絕空氣,但是那樣的話,在礦井裡的工人,都會被活活燒死。”
“當時董富康的爺爺沒有辦法,為了防止更大的火勢,采取了這個方法,結果十幾條人命,都葬身在了礦井裡。”
“之後他的爺爺因為自責,也上吊自殺了。”
“礦山,也因這次事故,停止了開采,董富康家裡便衰敗了。”
“直到董富康長大成人,家裡才有所好轉,他重新獲取到了礦山的開采權,因為當時市裡也要大發展,所以當年傷疤一樣的醜聞,再沒有人提及。”
“董富康跟我是同學,他找到我,還有一個他的朋友,也就是班明,我們三個人合資,開了一家礦業公司,董富康是大股東,公司名字就叫富康礦業。”
“我當時就負責出錢,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管,只是偶爾去公司看看財務什麽的。”
“班明則是董富康的得力乾將,處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而董富康其實在獲得重新開采礦山權利的中間,充斥著大量的不能明說的交易。”
“班明,掌握了董富康交易的重要證據,不過他跟董富康的關系很好,過命的那種,因為這個關系,我對於後來發生的事情,一直懷疑是不是當年的礦難產生的冤魂在作祟。”
時千握著陳巧兒的手,很明顯的能感受到眼前人的不安。
沒想到,這個礦山的背後,也隱藏著一樁久遠的慘事。
班明如果真的是如陳巧兒形容的這樣,那麽當年董富康爺爺在世時,那一場火災礦難才是源頭?那些冤魂侵襲了班明?
讓其開始收到影響,從而製造了一系列的殘穢。
不過時千沒有著急,他繼續聽著。
“後來的班明整個人忽然性情大變,他開始變得貪得無厭,並以手上的證據為要挾,大肆地在公司裡斂財,董富康自己的收益一大半都要給班明。”
“甚至一些當年的元老員工,全部都被他以各種方式擠走,他的行為,似乎是有意讓富康礦業倒閉,這是我至今都不能理解的一點。”
“連董富康跟金歡之間的事,班明也知道,他也經常以此為威脅,說要告訴董富康的老婆,脅迫金歡跟他發生關系,另一頭在公司裡,也在董富康頭上作威作福。”
“這些事,董富康都知道,但是只能忍氣吞聲,直到有一天,我聽說班明死在了礦井裡,而且死法非常奇怪。”
“班明,是被燒死的,跟之前那次礦難,如出一轍,但是我知道遠不止表面看起來這樣,班明的屍體我當時親眼看過,他是被砍死的,之後才被燒死,因為他的屍體是分開的。”
聽到陳巧兒這話,李大膽頓時有些坐不住。
不過在時千的眼神中,他平複了心情。
陳巧兒沒有注意到幾人的異常,依舊回憶著。
“不過這件事被壓下來了,當年市裡大發展,董富康也有一些自己的人脈,跟爺爺父親積攢的,所以礦中死掉一個人,處理之後,不算大事。”
“而在班明死後,一份電子文件,卻發到了董富康老婆的手裡。”
“其實董富康的老婆早就懷疑,董富康有外遇,因為他老婆天生貓毛過敏,對於董富康衣服上經常出現的貓毛,一下子就發現了。”
“她收到電子文件中,就有董富康摟著金歡的照片,當時董富康的老婆並沒有直接找到董富康大吵大鬧,而是私下約了金歡談判。”
“可是好死不死的,金歡竟然帶著董富康送她的貓一起去了。”
“兩人談判破裂,董富康的妻子跟金歡扭打在一起,慌亂中,金歡養的黑貓,竟然咬了董富康當時快要滿月的孩子一口。”
“這也是後面董富康執意要跟金歡斷了關系的重要原因!”
“董富康的妻子直接就發瘋了,瘋狂地撕咬著金歡,扯著她的頭髮,金歡捶打著董富康妻子的臉,兩個人被人拉開後,不歡而散。”
聽到這裡,時千跟蘇小秋對視一眼。
黑貓,咬了那個嬰兒一口,怪不得黑月衝著那個嬰兒鬼叫了一聲,那家夥直接就嚇走了。
感情這是生前有過陰影啊。
“那天晚上,回到家裡的董富康暴怒了,他責怪自己的妻子私下去找金歡,又心疼自己的孩子被貓咬了一口。”
“於是找到金歡,要跟她一拍兩散。”
“白天剛被董富康老婆打了一頓的金歡,哭著說自己有了身孕,可是董富康卻讓她打掉,然後丟下了兩百萬,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金歡心若死灰,將兩百萬送到了我這裡,跟我說了一切,希望我可以幫她挽回一下董富康,我沒有收,只是勸了一下她,重新找個男人,畢竟董富康也是有家室的人,這樣下去沒有結果。”
“金歡當時只是茫然地點了點頭,我根本沒想到,回到家她就上吊自殺了,那些錢財,據說全部給了一個叫劉景瑞的人,他是金歡的表侄,也就是現在的景瑞電話廠的老板。”
景瑞電話廠,不僅僅是富康礦業的原址,還有這一層關系在裡面?
加上汪淼又是汪海洋的兒子, 現在也已經死了。
並且開始不斷地殺人。
時千頓時想起之前房東大爺的一句話。
這一切都是一個輪回。
陳巧兒繼續翻動著日記本,整個靈堂都開始有些陰冷。
黑月跳到蘇小秋的膝蓋上,將爪爪揣了起來。
時千為了更好地融合大家的氣氛,將李大膽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寬大外套,扯了過來,蓋在了陳奶奶的腿上。
李大膽空蕩蕩的右手臂頓時暴露無遺,他只是看了一眼時千,又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陳巧兒,將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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