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朝著古蓮鳳一臉怒氣,但是下一刻,當陸麒將目光移到睫露身上,覺察到她修為的時候,便驚得目瞪口呆了。
“小荷……你的修為……到了靈嬰後期了?十來天不見……你從靈丹中期,升到靈嬰後期……”
對面,睫露朝著陸麒微笑,點頭說個“嗯!”大家這樣的反應,她心中有所準備,可正當遇上,卻也有點尷尬。
很多人卡在靈丹期,一個瓶頸就是一輩子,就連陸麒這樣天靈根的奇才,也用上了幾十年,才從靈丹進階到靈嬰。
她一個資質平平的雜亂四靈根,竟然短短十來天日子,就升級了一個大境界,四個小境界,放眼古今,這樣的戰績,恐怕都沒有第二個人,怎叫他人不驚訝。
“短期內升級這麽快,不會留有什麽隱患吧?來讓我給你搭個脈,查探一下身體!”陸麒道。
對面睫露說個“好”,將白皙的手腕伸了出來。
可這邊陸麒就要去搭脈,卻被另一隻手提前將睫露抓走了。
“你才是無恥之徒,找各種借口接近小媳婦,我看著小媳婦紅光滿面,好得很,你閃一邊去!”
是古蓮鳳,他一臉理直氣壯,語氣更是極為豪橫,擋在兩人中間,說完話,更是不管已經黑了臉的陸麒,拉著睫露就朝一邊走了。
“小媳婦!你閉關的時候,妖獸群又來了好幾次,有一次直接衝破了防禦線,死傷了好多人,你不知道,當時我……”
遠遠地傳來古蓮鳳介紹戰況的聲音,其中還不忘自吹自擂。
睫露無疑是關心戰事的,見到士兵們搬動的妖獸殘骸,也沒有說什麽,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注意力早已不在自己的身體上。
“呵呵!”程果果沒有敢化成人形,原地喵一聲,道,“陸帥哥,別生氣,我跟上去盯著!”
程果果隨著聲音也跑得沒有蹤影,她是明白人,這樣的情敵關系,一見面就互掐的狀態,她已經忍了十天。
現在睫露出關,他們又“較量”起來,未免留下來免不得殃及池魚,還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
山洞口都走完了,獨留陸麒看著人消失的方向吃空氣,旁邊的殘月發簪用腦袋戳戳他,這才將他的目光喚了回來。
“走吧!我們去看看!前面帶路!”陸麒道。
話音剛落,殘月就像流星一般,飛了出去,陸麒祭出寒光劍,禦劍緊緊跟在了它後面,一簪一人向著遠處飛去。
地宮山西面,這裡搭建了很多簡易的棚子,裡面全是戰鬥中負傷的人,還有照顧他們的醫護人員。
在這些人群中,有一個身影穿梭在各個棚子裡,正在為受傷的人們包扎,她穿著一身深色的袍子,戴著同色的帽子,眼睛以下的部分也被相同的布料遮擋著。
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麽,也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
只知道她為人和善,脾性溫和,三天前來到防禦線,幫著醫師們一同為傷患治療,期間沒有一刻閑下來,一直在忙碌。
戰爭中傷患越來越多,醫師本就不夠用,要不是她幫著,肯定要增加傷患的死亡數量。
她的容貌被遮擋,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故而大家夥都叫他瞳姑娘。
這時,她正在給一位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包扎,少年的左腿被妖獸咬了一口,原本健碩的肌肉現在血肉模糊。
瞳姑娘在那傷口處撒上療傷的藥粉,再用乾淨的紗布包好。
少年臉上已經大汗淋漓,
他漲紅著臉,竟然硬生生忍住,沒有叫出聲來。 “狗娃!好樣的!真不愧是我大豐男兒!”身邊另一名士兵給少年豎起了大拇指,轉身又對瞳姑娘說:“多謝瞳姑娘,救命之恩,我們兄弟記下了!”
瞳姑娘包扎完畢,收拾著隨身的工具,抬頭看一眼少年,見他現在閉著眼睛喘氣,說道:
“客氣了!你照顧好他,傷口現在上了藥,血肯定是會止住的,但就怕會感染……你盯著點,要是他發熱,就立刻通知醫師!”
士兵忙道:“瞳姑娘,您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後面,瞳姑娘又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給狗娃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便提著藥箱出了棚子。
外面還是陰雨連綿,她抬頭看看天邊,沒有一點放晴的樣子,隻感覺心中沉悶的厲害,常常出一口氣,正打算向下一個棚子走去,卻聽見斜側裡有人在呼叫。
“醫師……醫師……快來人啊, 哥哥吐血了……嗚嗚嗚……”這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慌張中夾著濃濃的恐懼。
瞳姑娘聽見,不再遲疑,立即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女子聲音傳來的地方倒不是很遠,她一會便趕了過來。
那哭泣的女子穿著華麗的衣裙,卻到處破破爛爛的,蓬亂的頭髮和花貓樣的臉,顯然,應該是一位養尊處優慣了的,經受不住戰亂,才弄成了這樣。
她現在見到提著藥箱的瞳姑娘,雖然止住了哭聲,卻嘰嘰喳喳地抱怨不停。
“你們這些醫師怎麽回事,給我哥哥包扎完就不管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他要是出了事,你們誰能承擔得起?他可是為了保護你們才被妖獸咬傷的,他是大豐的英雄,他……”
女子還在邊上說個不停,瞳姑娘也不搭女子的話,她已經見過好幾個這樣的家屬,仗著身份地位,和戰鬥中負傷的借口,根本不管現在傷患多醫師少的情況,動不動就發脾氣。
恨不得所有的醫師都圍著他們擔心的人轉圈圈,病人稍微有一點動靜,就大喊大叫,鬧得整個營地不得安身。
“姑娘您擔心家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位將士是被花斑水蛇咬上,現在已經服用過了解毒的藥,能吐血是好事,你看著他,只要體溫不急劇下降,就不必過於擔心!”
瞳姑娘檢查後,對著女子解釋完,就要轉身離開,她還有好多傷患需要救治,一刻都耽擱不起。
可女子見自己辛苦叫來的醫師,只是簡單看看,沒有下一步動作,就要離開,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