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沒有說話,眼睛看向別處,跟在睫露和雪紛飛身後走著,不知心裡盤算著什麽。
說話間眾人來到宴會園子門口,有內監遠遠看見睫露一行人,也是大聲叫道:
“福康公主道!”
睫露走在前面進了院子,原本席間閑談的眾人,聽到聲音齊刷刷回頭,眼睛直直的都停留在睫露身上,好奇心使然,大家都想一睹這位傳說中公主的芳容。
有人心想,“這位福康公主原來也是一位美人,以後定要多接觸接觸的。”
有人心想,“原來長得也不怎麽樣嘛,搞得這麽神秘。”
還有人心想,“不是說是病秧子麽,怎麽看著不像啊。”
每個人看到睫露的心思都是不一樣的,有人愛慕、有人嫉妒、有人沒有感覺、有人心思不純,總之各有考量,各有算計。
“王妹過來這邊坐!”
夢立看見睫露微笑地說道,又指指身邊空閑的一個主位席面。
“睫露,帝城比不得祈福別院那般溫馨,這兩日住的可還習慣?”枝霧也微笑地問道。
“好的王兄!王姐都好,要是有不好定會派人告訴你的。”
睫露答應完夢立,向著那空閑著的席位走去,轉頭又向著枝霧。
“雪教習也一同來了啊,這位公子是?”
夢立看到一同而來的雪紛飛和踏浪,又見踏浪是不認識的。
雪紛飛:“這位是踏浪公子,是在下的一位摯交好友。”
夢立:“原來如此,今日看見音教習也是到場的,怎麽不見伊人教習?”
雪紛飛:“伊人身子弱,年前生的風寒,到現在還是不見好轉,此刻是在住所修養,也是帶話向王子公主問安的。”
夢立:“既然身體抱恙,那自是不能來參加的,等以後好轉時我等在聚不遲。那便入座吧!”
雪紛飛行禮後向著音千凡邊上的席位走去,踏浪沒有行禮,直徑的也是走過去。
“這位公子好生無禮,雖說我大豐帝國平日不多講究繁文縟節,但是基本的尊卑還是有的,你竟然大膽對王子公主不敬,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顧。”
這時席間一位轉著珠光寶氣的青年看踏浪沒有行禮就去入座,便大聲說道。
“王子公主身份何等尊貴,豈容爾等忽視怠慢。”又一人說道。
“我這位有人並非大豐之人,平日對禮節也不是注重的,紛飛在這裡向王子、公主替踏浪補禮了。”
雪紛飛起身向著在座的眾人施禮,說明緣由。
“踏浪是本宮邀請來的,他不施禮也是本宮應允的,若有不滿,衝著本宮來便是!”
睫露看到眾人不善的目光投向踏浪,由其男賓這邊,也是拿出公主的身段,大聲為踏浪解圍。
夢裡微笑,伸手招呼大家就坐,化解尷尬。
“無妨!既不是大豐之人,守著家鄉習俗也是有的。”
這時女賓席位的一位少女,也附和道。
“既是公主殿請來的貴賓,又早就有所應允,那自是無妨。”
“對對!今日為著王妹,大家開心最重要,來大家一同舉杯,慶祝睫露回朝!”枝霧端起酒杯兩句話化解尷尬,轉移了話題。
又說道:“今日有興請到國師千金花溪月,為大家獻舞一支,可做助興。”
話罷,面前的紅毯上走上來一個冰肌玉骨,粉面酥胸,杏臉桃腮的美人,一頻一動間醞釀出十分春色,穿著嫣紅精致的舞裙,
惹得男子都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眼神跟隨他的舞步不停移動。 睫露不曾參加過這樣的聚會,也是深感無趣,席間飲過兩杯酒後借口身體不適,獨自出來在一處安靜的亭子中休息。
“參見公主!在下運傑,家父禮部主管。”
睫露坐在涼亭中手扶在圍欄上下巴枕在手上懶散地看著園子中盛開的茵綠花,自稱運傑的人出現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哦!”
睫露回頭懶散地看了一眼,又回頭看著面前的花。
“今日初見公主,略備薄禮,還望公主笑納!”
這位運傑便是那日城門口與名喚子昂的一同討論睫露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見睫露驚為天人。
又見睫露獨自出去,也是打定主意,要引起睫露的注意,獲得好感。
這也是看著身邊好友無人注意偷偷跑來獻殷勤。
“參見公主,在下子昂,家父異是禮部主管,這是子昂專門為您挑選的見面禮,還請不棄收下。”
突然又出現一人說道,這便是那日的子昂。
接著一連出現幾人,都是相差無幾的說詞,拿著準備的禮物向睫露暗示好意,拉近關系的。
睫露從未處理過這樣的事情,看著人越來越多,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又看到遠處散步走過的踏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說道:“大家的心意本宮心領了,禮物本宮收下,你等都一次放在著涼亭中的石桌上,因為太多,本宮一時拿不走,稍等片刻叫了婢女統統都搬去朝霞殿再細細觀賞。現下本宮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便先行一步了。”
睫露說完匆匆走出涼亭,朝著踏浪的方向走去。
眾人見睫露借口走掉,也有不甘心的在身後尾隨,想借機在獻一把殷勤。
“踏浪!救我!”
睫露追上踏浪,著急說道。
踏浪看著有點狼狽的睫露,是有一點好笑,語氣溫柔。
“手給我!”
睫露伸手,踏浪笑著拉起睫露的手,在花園的拐角兩人消失不見。
隻留下還裝作無意尾隨的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酒足飯飽,此處觀景是極好的。”
在花園消失的二人在一處房頂現身。
此刻兩人站在一處房頂上,周圍是參天的大樹,依著鳥兒的鳴叫和風過樹葉地嘩嘩聲。
晴朗的天氣,天空中漂浮著朵朵白雲,眼前的視線寬闊,可以看到大半的南水城,更遠的地方霧蒙蒙的,看地不是很清晰。
“坐下吧!此處安靜,你休息一會,我再帶你回去。”
踏浪放開睫露的手,看著睫露滿眼是溫柔。
“踏浪此處是極好,只是房頂好陡峭的,不會掉下去吧?”
睫露站在房頂,看著前面陡峭的屋簷,又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
“放心吧!有我呢,不會讓你發生意外的。”
踏浪看著睫露笑笑,依舊溫柔。
“嗯!”
睫露抬頭,看著踏浪,不知怎麽的聽見他的話語,心下不免踏實許多。
“踏浪,你真的不是大豐的人嗎?”
睫露躺在踏浪旁邊,轉過身子看著旁邊側顏的踏浪,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勾勒出足以桀驁的資本。
他的相貌的確萬裡挑一,至少在睫露心中是無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