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已經有了,之前王上派人送來許多,現在紫霞殿人人都有了。”枝霧說著將符籙又遞給菲兒。“你今天去討要,想是你來的遲,王上沒有送去,現在得了,你都拿回去,給朝霞殿女使侍從一人發上一張,叫隨身帶了,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圖個心安。”
“已經有了麽?”睫露聽到此處,心中不覺一驚,心想“王上這是早就做好準備,怕我這個煞星壞了他們個人得運勢。”心中難過不已,便要告辭離去。
枝霧言語挽留,睫露任舊堅持隻得將她送出大門“姐姐這裡忙,便不送你了,你回去也該準備準備了。”
“王姐安心準備訂婚事宜,王妹便回去了。”睫露看著枝霧像是怕自己不答應和親的樣子,臨走又會都說道:“王姐安心,你和方傑的婚事現在既已公布,定然是不會變了,你好好準備。”
睫露說完帶著菲兒出了紫霞殿。
“和親之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若你心中情願那固然最好,若不願也是沒有法子。”枝霧看著睫露離去得背影,小聲嘀咕。
此刻天空的太陽偏西,深秋的天氣,花園中很多花都謝了,隻留下光禿禿的樹枝。秋風瑟瑟,在身邊嘩嘩得吹著,叫人身上直發涼。
“在那裡死不是死,我和親走得遠遠得也好,不會死在你們面前。”睫露走在路上,看著眼前頹敗得景象,想著自己日後的悲慘,心中絞心的難過。
睫露心中想著上天真是不公,叫她生的這般病樣,又活不久。菲兒想著睫露將要遠嫁到穴古族,以後自己怎麽辦,是跟了睫露一起走,還是會把它派到別處伺候。
主仆二人各有憂心之事,一前一後的慢慢走在路上,回了朝霞殿。
睫露又安排冰凝將她們拿來的符籙,分男女給朝霞殿眾人都各自送去一張,囑咐要平日貼身帶好,還要天天帶上。
冰凝分配完,女的符籙還剩下十張左右,因著朝霞殿多為女子,所以男的剩余較多些,剩了有二十幾張,也是稟告了睫露,睫露便將剩余的符籙隨手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
最近睫露因為心事,每每到用飯時,總是吃得很少。今天晚膳乾脆就沒有動筷子。將自己獨自關在房中,也不讓婢女進去伺候。
“自打公主在蓮湖受風生病,每日吃的本就很少,最近你看看都瘦成啥了。”冰凝看著滿桌的菜肴,原封未動,依舊是端上來的模樣,心中擔心不已。
“不然我一會去陸醫師哪裡,叫他明天早些過來為公主瞧瞧。”一同幫著收拾的雪凝,見姐姐為了公主愁苦的樣子,出主意到。
“算了!陸醫師雖說不是時時在此處,也都是日日來探望,他能不知道公主的情況麽?倘若有半點法子,他早都用出來了,還能等到現在。”冰凝又是無奈地搖頭說道。
前面菲兒和睫露回來後,被派去忙其他的事情,此刻回來,見到收拾飯菜的二人。道:“怎麽公主今日沒有吃東西?”
“可不麽!筷子都沒有動過。”雪凝向著菲兒答道。
“完了定是因為那事,公主不願啊!”菲兒一屁股坐到邊上的椅子上,嘴裡說道。
收拾的兩人一聽菲兒的話語,想的話中有話,必有緣由,忙問道:“今日公主出門不讓我們陪著,隻讓你去了,其間可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
“回來時公主吩咐,不讓告訴你們,現在料想也是瞞不住,便告訴你們吧!那八卦殿倒是無妨。
只是今日與公主一同去了朝霞殿,大公主話裡話外說起,是王上已經定了咱們公主與那穴古族王子和親。現在公主不肯用膳,想必定是不想出嫁呀。你說這可怎麽辦才好。”菲兒說出她心中的緣由,語氣中滿是難過和無奈。 “竟有此事?”雪凝停下手中的忙碌,又道:“難怪今日公主反常,本想的咱們公主身子弱,又離成人禮尚早,要麽是大公主和親,要麽是收一位貴族小姐封為公主去和親。現在既然這樣定了,想來公主是要被送去那荒涼的去處,心裡現在是要痛死啊。”
“之前公主遊湖突然病重,想來是那穴古族的司辰聽得了消息,又讓公主知道了。”冰凝思想最近發生的一切又道:“你方才說今日公主反常,哪是今日啊。你們好好想想,反常是自打生病後開始的。每天吃得少了,話也不多說,雖說每天也是笑著,可有那一次是真正開心的笑容。現在想著都是苦笑啊。”
“那你們說說現在怎麽辦?總的想法子讓公主心情好起來,每日多吃些,不然這樣長久的下去, 她那身子怎麽受得了。”菲兒又說著讓冰凝雪凝想法子。
三人一起撤下去了飯食,又在一處向想了許久,決定從明日起,盡量挑些好玩的有趣的故事、小玩具等讓睫露舒緩心情。
再說睫露獨自將自己關在房中,心中各種亂想,眼角掃過床頭櫃上面放著的符籙,又從身邊的小包裡面掏出一隻金燦燦的海螺,拿在手中定定的看著。
“今天還專門為你討要了符籙,你說你現在也不知道在何處,總也不見你的回音。”睫露睹物思人,眼中一顆顆淚珠像斷線的珍珠一般,便掉了下來。
“雖說我們相遇偶然,可總是叫人難忘。你又帶我去遊海底、看星辰、觀日出,本想的你是中意我的,可你送花的時候又叫我不要想太多,你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睫露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對著海螺苦笑。
“現在可好了我知道了自己這身子是活不久了,又是帶著霉運的,怎麽再能去打擾你,索性未曾承諾過你什麽,你心中也應該沒有很多期望。”說完睫露伸手擦拭掉眼淚,起身打開一個暗紅的小木箱子,裡面還放著幾枝乾枯的花朵,和幾件小玩意,都是之前因踏浪得來的,又將海螺穩穩地放在箱子中,蓋好了蓋子。
到半夜時分,哭累了的睫露和衣躺在床上睡著了,箱子中的金海螺突然發出淡淡的金芒,從中傳出踏浪的聲音:“睫露——睫露——你在嗎——是不是睡著了——這段時間在偏僻的地方,傳不出聲音,不知你過得好不好——有點想你了呢!不過你放心,我也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