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狀況讓睫露松懈地神經立即緊繃,她忙從儲物袋拿出匕首,又打開保護光罩,心中警惕了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看似井然有序,繁華的漠金城也不太平。
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就差一點,那短劍差一點就要了自己的命。
大約十秒左右後,從窗口飛入一名女子,來人穿著一身紅衣,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就這樣直直地向著睫露刺了過來。
危險已至,睫露也不慌亂,只見他腳下一點,整個人就向後面半傾著飛了出去,險而又險地再次躲過了紅女子的攻擊。
紅衣女子一擊不中,站在了睫露原先站著的地方。
她手拿著劍指著睫露,眼神比她手中的劍還要銳利,氣狠狠地盯著睫露,接連兩次出手都落空,她現在也沒有忙再發動攻擊。
事發突然,這時睫露才看清這位新出場的刺客,原來是一位靈基初期的女子,二十出頭的樣貌。
見她一臉傲慢,能在漠金樓貿然出手,可想而知她的身份必定不是平民。
現在睫露也不慌,莫說她是靈基初期,即便是靈丹期她今日也不怕,穴古族有規定,漠金城不容許修仙者私鬥,違者趕出漠金城,永不讓進入。
再者說,還有陸麒,雖然她不想承認,但陸麒現在確實是她踏實的原動力。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暗算與我?”睫露問道。
紅衣女子冷笑,她的臉上是顯露無疑地嘲諷:“就是你惹得我家弟弟要被王上問斬!還說什麽無冤無仇,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五色家族中紅家的天才弟子紅葉問斬的事情,在漠金城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引發這件轟動全穴古族大案的主要參與者——睫露,她卻不知道這事兒確實是她引起的。
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照明山谷兩度差點要了她小命的人就是紅葉,直至此刻,她還在天真的以為那紅衣的魔鬼是識古族人。
若她知道自己的仇人現在要被問斬,怎麽可能這樣氣定神閑,她定然會大笑著拍手叫好,再送上一句“活該”的話。
“他死不死的又不是我定的,你有本事去找下令的王上啊,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氣氛就被你這個潑婦攪散了,掃興!”
睫露抱怨,心想可能是誤會,還是算了,第一次來漠金城,若是和紅衣女子對打不小心傷了她,有可能她自己會被麻煩纏身,便打算回到座位上。
“誤會誤會!大家都散了,各忙各的!”
南望甫第一眼便認出了紅衣女子的來歷,見睫露不計較,忙大聲招呼讓圍過來的吃瓜群眾都散去。
剛才的事情很是戲劇,漠金樓的客人也不怕好奇心害死貓,看熱鬧不怕危險,都走了過來,現在見沒有好戲看,一個個的又安心下來,打算各回各的座位。
“你算老幾?敢阻礙本小姐殺人!”
狀況突變,紅衣女子猛然轉手,長劍朝著南望甫而去。
紅衣女子是五色家族紅家的人,身份尊貴,平日跋扈慣了,剛才出手對付睫露沒有得手,心中一口惡氣正沒地方撒,巧不巧的南望甫撞了上來。
當——
酒樓喧鬧的空氣中傳出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差距極大的響度和頻率,又勾起了遠離返回的人的好奇心。
就在紅衣女子長劍要刺入南望甫身體的刹那,睫露眼疾手快祭出了還握在她手中的匕首,不出所料長劍被阻止,而且一斷成二,
掉在了地上。 紅衣女子的長劍雖然也並非俗物,但是它遇到的是匕首,神秘的小葉陰陽刃,這樣的碰撞就像嬰兒和壯漢,根本沒有可比性。
第一次交鋒,紅衣女子被震得虎口破裂,她也顧不上手掌傳來的疼痛,發出了一道隱匿的傳音符。
“你不要得寸進尺,剛才你莽撞的行為,我可以認為是誤會,對我的無禮我也可以原諒,但是你敢對我的朋友出手,這一點不可原諒!”
睫露閃身將南望甫護在了身後,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誤會,她都無法否認,南望甫是因為自己才被牽扯進來,若剛才她出手慢半個呼吸,這紅衣女子就會殺了他。
“好大的口氣,敢傷我紅家的人,今日你要拿命來換!”
本來就很緊張的氣氛,隨著聲音的出現,紅衣女子身後,出現三名全身包裹嚴實的黑衣人,三人全都是靈丹期,好大的手筆。
睫露心中暗叫不好,一個紅衣女子她能對付,但是又多出來三個靈丹期……
就在睫露心中盤算怎麽辦的時候,突然她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一個扭轉劇情的聲音。
“紅家好大的氣勢,本王放話在這裡,今日莫說只是你們,就是那紅老頭來了,也要在我面前規規矩矩的。”
南望甫手裡拿著一個牌子,站在了睫露面前,好吧,看樣子現在她變成了被保護的對象。
“三王爺——”看到南望甫手中的牌子,那是王族子弟身份牌,紅枝半晌沒有下文,“紅枝——參見——三王爺!”
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原本趾高氣昂的紅衣女子,忽然跪倒在了南望甫面前,像是遇到了什麽讓她恐懼的事情,肉眼可見她身體的顫抖。
紅枝後面的三位黑衣人在南望甫拿出牌子的時候,只是簡單的對著南望甫鞠了一躬,便像來的時候一樣,閃身消失不見了,現在隻留下始作俑者——紅枝。
“我給你膽子,你殺她。”南望甫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紅枝,稍後又道:“但是我現在說清楚,今日你要傷她一根頭髮,我讓你全族為她陪葬,我說到做到,你可信?”
他知道五色家族仗著權勢囂張跋扈,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盡然明目張膽的殺人,關鍵還在自己面前,南望甫今天算是微服私訪,剛才的場面讓他不得不亮出身份。
“紅枝不敢!刺殺一事全是我一人計劃,與家族無關,請王爺明察。”
原本自詡的獵人,現在變成了獵物,紅枝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這一切的後果是什麽,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三王爺雖然沒有實權,卻是全穴古族她最不該得罪的人。
“哼!回去告訴你家主,她是我的人,想傷她先問問我是不是同意。”南望甫說完,也不管睫露是不是願意,一把抓起睫露的手,“我們走!”說著就走了。
兩人轉身,原本酒樓的客人不知什麽時候跪了一地,店小二惶恐地送二人,就連今日花銷的掌沒結,都沒有吱一聲,可能他在擔心之前自己的舉動,是不是得罪了這位三王爺。
齊焦跟在兩人身後,對店小二說了句,欠帳讓那位攪局的結。
見睫露走遠,紅枝也不多留,丟出了一顆低階靈石也走了,店裡面原本的氣氛被所有的突然攪散,好半天還沒恢復原先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