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峰半山腰東向南的方位。有一處空地,大約有三四十平的樣子,空地邊上竟是高矮不一的珍貴樹木,長年花開不敗,空地下面是峻峭的山崖,石壁上長滿巨大的常青樹。
站在空地上,觀看遠處,一面是高山流水的瀑布,萬壑爭流好不壯觀。一面是層巒迭起的峭嶂,千崖競秀相當宏偉。
這時在遠處的山崖拐角處飛來一葉靈舟,上面站著兩名身穿白衣的少女,約莫十七八九的年紀。
靈舟飛得很快,一轉眼間便到了平台上面。
平台上面此刻站著一名女子,面容秀麗,略帶憂愁,眼神失落地盯著面前寫有“無塵洞”三字的石碑。
靈舟上的兩人落到平台上,看著背對著他們的女子,相互看了一眼。
一名女子道:“霜柔師姐都七日了,看樣子蕭長老是不會出來了,回去吧。”
另一名女子道:“七日時間你水米未進,即便是你修煉了辟谷訣,還是該再用些靈食,霜柔師姐回去吧,不要再等了。”
那女子轉身,臉若銀盤,膚若凝脂,發髻高縱,遠山眉,翹鼻頭,一雙靈動的丹鳳眼。身材搖曳,步履輕盈。
原來這名女子正是天玄宗核心弟子中的天才弟子——羽霜柔。
羽霜柔道:“蘿笙、佳木麗你們兩個回去吧,拜帖已經送進去了,想必是長老在忙,我再等等,定要等到蕭長老出來。”
“師姐——”叫蘿笙的女子語氣中滿是無奈,有點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師姐。
羽霜柔原本的秀麗面容,因為七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等待,現在面色帶有憔悴,雙唇有點蒼白。
“師姐,我帶了一點吃的,你若非不跟我們回去,就吃上一點。”佳木麗手中靈光閃過,出現一個食盒,“你若不吃,我們倆就不走了,在這裡一直陪著你。”
“好吧,便依你,吃一點東西。”羽霜柔微微一笑說道。
平台上有一套石桌石凳,女子三人入座,拿出幾樣靈食烹飪的精美飯食,放在石桌上,正要食用。
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這落日峰的景色真美啊,現在離日落還早,我們四處看看,找尋一個看日落的好地方。”
三人聽到,羽霜柔臉色微變,立馬起身,祭出飛劍,縱身一躍,雙腳落在飛劍上,催動口訣,飛劍便急速地向著傳出聲音的方向而去。
剩余蘿笙和佳木麗互相傳遞一個眼色,也紛紛擠出飛劍,緊跟其後。
遠遠地看去,原來是一名身穿黃衣的普通子弟,禦劍飛行在落日峰上空。
“普通黃衣弟子,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落日峰,若是驚擾了長老清修,即便你有十條命,都不夠抵償的。”羽霜柔見來人只是黃衣弟子,便出口訓斥,“站住,若是在往前一步,休怪我的劍不答應。”
再說那衝撞三人的黃衣弟子,正是興起要上落日峰觀看日出的睫露和程果果,原本打算飛行在空中找一個觀看的好去處,誰知惹來了等在無塵洞口的三人。
睫露看到飛來的三人,趕緊對程果果小聲說:“果果,收斂氣息,隱藏起來。”
睫露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一個初靈第四層的修仙者,有一個靈基契靈的消息一旦傳出,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禍事,所以程果果的事情,就連采薇都不知道。
程果果傳音進睫露心中:“早隱藏好了!”
“三位師姐,不知你們在此處,無意冒犯,還請恕罪。
”睫露在飛劍上看著停在面前擋住前路的三人說道。 蘿笙和佳木麗停在羽霜柔身後,聽了睫露的話,蘿笙道:“你是那處的黃衣弟子?為何會來落日峰?”
“我在落日峰附近有靈田,今日閑暇,想來落日峰看看日落,一時走錯了路,我這便回去。”睫露說完掉頭就要走。
“原來是種地的普通弟子,我還當你是什麽大人物。”佳木麗語氣中滿是嘲笑,調轉飛劍,擋住睫露回去的路,玩弄的笑容,玩弄的語氣:“此路不通!”
睫露看著三人,各擋住了一面,唯獨南面無人,便調轉飛劍,朝著南面急速而去。
“南面再走可是沒有宗門的守護嘍。”蘿笙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對著佳木麗一抬頭,“初靈四層,你猜她會遇到什麽?”
“誰知道呢!萬一要是闖入了亡靈之地,誰知道會發什麽。”佳木麗看著消失在天面的黃衣身影,冷冷地說道。
羽霜柔轉身:“你兩個回去吧!”
她才不在乎那個黃衣弟子的死活,她隻想躲掉家族給她指定的命運,沒有辦法,現在唯一的希望便在蕭長老身上, 她必須要等到蕭長老。
“霜柔師姐,為什麽非要見蕭長老?”蘿笙看著飛向平台的師姐,她想不通,師姐那麽優秀,幹嘛非要這麽低三下氣的求人。
羽霜柔沒有回頭:“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師姐……”蘿笙還要說什麽,佳木麗打斷她,對著她搖搖頭,示意不要再說。
佳木麗又囑咐完羽霜柔要吃東西,便喚出靈舟,兩道白色的身影乘靈舟遠去,隻留羽霜柔一人繼續等在無塵洞口。
再說睫露一路禦劍南下,打算找到路,回旋繞回去。但是飛著飛著隻覺腳下的飛劍越來越難以控制,大概過了一小時,來到一處叢草不生,滿是彩色丹霞的地方,飛劍失去靈力的控制,從空中掉落下去,睫露也好像失去靈力一樣,從空中掉下。
落在一個山溝處,因為靈力消耗過多,加上從上空摔下來的不適,睫露難過的慢慢爬起來,原本乾淨的衣服,沾染上了紅褐色的岩土。
睫露看看四周,走兩步,身體格外的酸疼,調動靈力,發現全身沒有一絲靈力,“果果此處很詭異啊,靈力失效了。”
半晌不見程果果的回音,睫露再叫:“果果——果果——”她無奈的歎息,“你也被影響了嗎?”
沒有了靈力,沒有了程果果,又回到以前做凡人時弱不驚風的樣子,睫露走在山溝裡,腿腳疼得厲害,剛開始前進的速度還行,現在是越走越難受。
眼看天色朦朧,馬上要黑了,便隨便找了一個山洞,打算過夜,等明天天亮了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