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到了山腳下。
“我叫翠花,山上不好走,你車上有雞蛋,就在這裡等我把。”翠花問柯百佳,她都能收什麽。
“只要我車子裝的了的。”
翠花點點頭,一溜煙朝山上跑了。
不久之後再下來,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之前給陳隊長錢的年輕人,一個是陌生面孔,臉上一大塊黑斑,注意到柯百佳的視線裡最多就是好奇和打量,並沒有嫌惡,那人還不習慣呢。
“你好,同志。”
柯百佳也回了一句你好。“你們都帶了什麽,要是不錯我就都收了,我還趕著回去,客套話就不多說了。”
那人哦哦了兩聲,將身上的麻袋解開。
裡面有肉塊,是熏製過的,顏色不怎麽美觀,但是香氣很足。
“是什麽肉?”柯百佳問了一句。
“野豬,但是經過處理了。”那人急忙的回答,好像怕柯百佳不買直接跑了一樣。
柯百佳聞了聞,又拎起來幾根棒骨,看顏色要麽是昨天宰殺的要麽是今天弄得。
“凌晨的時候捉到的,分解了之後,一半都在這了。”
柯百佳一樣樣的檢查,發現大概有二十斤純肉,四根大棒骨,一隻風乾的兔子,還有另外用布包起來的肉干。
“這肉干是我們那邊一個老頭做的,手藝很好,你放心吃。”那人估計是被懷疑了好多次,當著柯百佳的面就吃了一根肉干。
這操作把柯百佳都看懵了。
不過她也跟著嘗了一根,別說,還真的挺好吃的,是五香口味的。
“我們平時都舍不得吃,就想著換點錢糧。”畢竟這幅身軀,都沒辦法下山跟大家一樣掙工分。
柯百佳估算了一下,說道:“豬肉現在比較緊俏,市場上能賣到八角錢一斤,但是你這個沒有肥肉還是熏製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家豬,所以我只能收四角錢左右,棒骨一根我六毛錢收了,風乾兔子算一元錢,這一小把肉干八角錢,你看怎麽樣。”
兔子的價格稍微給高,補足了棒骨差的那一兩角。
這個價格很合算了,兩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最後柯百佳用十二塊就買下了這些東西。
本來應該是十二點二元,這兩人說什麽都要抹了兩角錢。
柯百佳就應了, 裝好這袋子肉之後,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來幾顆糖一人分了一個,才離開。
她都騎出去老遠了,身後幾人還朝著她背影看。
“謝謝你了,翠花,這個你收著。”年輕人將兩元錢抽出來要給翠花,被翠花推了。
“您們自己留著用吧,我自己能掙工分吃飯。”
說完,她就跑遠了。
被留在原地的兩人,拿著十二塊上山去了,路上那黑斑男人忽然開口;“要是公社的人都跟那姑娘一樣,我就敢下山乾活。”
“說了好幾次了,要叫女同志。”
“好,我記住了。”
年輕男人盤算著,今天收入了十四塊,距離存錢帶小貓去看看他的白內障這個目標,又近了一步。
柯百佳又回了大隊,前後加起來那麽多的雞蛋,還需要家裡人幫忙一起運到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