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陸雪飛出院回家。
高明坐在床邊,聽陸雪飛講著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這江城!可惡!”
唐宏……高明不知道說什麽,他沒碰陸雪飛,但卻讓兩人分離了這麽久,差點釀成大錯。
“親愛的,”陸雪飛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吳天明說你有女朋友了。”
“對不起,我……”高明握著陸雪飛的手,卻不知道下面的話怎麽說。
陸雪飛說道:“我不怪你。那你接下來怎麽辦?”
高明說道:“給我一天時間去處理一下吧。”
陸雪飛:“嗯。”
次日,高明一大早回去了寧波,他必須處理和劉芊華的事。
路上,高明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媽,我有孩子了,是個女兒。”
高母一愣,說道:“已經生了?”
高明:“嗯。”
高母急道:“你傻呀,這時候生孩子能是你的?”
高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是陸雪飛生的。孩子去年十一月懷上的。是我的孩子。”
高母:“嗯?怎麽又變成了陸雪飛?那芊華呢?”
高明:“芊華我也不知道。她電話關機了……”
高母:“……,你……唉……芊華沒懷上吧?”
高明:“應該沒有吧……”
高母氣道:“有沒有你還不知道?”
高明:“……這個,有時候沒做安全措施……”
高母:“……,真的……算了,你趕緊和芊華確認了一下。總得選一個吧。”
高明:“我現在在回寧波路上。”
高母:“我去和你外婆商量一下什麽時候結婚。”
高明:“七夕怎麽樣?中國情人節。”
高母:“傻不傻。牛郎織女一年見一次面,有什麽好的。”
這麽一說好像很有道理……
回到寧波的家裡,和高明想象的一樣,家裡空無一人。
但是整潔如新。
高明走進主臥,打開了衣櫃。
“這……”高明拿出衣櫃中的衣服,“這不是小雪的衣服?芊華不是說扔了嗎?”
接著在床頭櫃上,高明看到了一封折疊的信。
打開信,上半張空白,下半張用清秀小巧的字體寫了一首詞。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是唐琬寫的釵頭鳳,高明回憶起剛於劉芊華認識時,兩人一起讀書,讀到陸遊與唐琬的兩首釵頭鳳,劉芊華還說這兩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真是讓人又憐又惜。
情緒一上來,高明拿起旁邊的筆,在上半張一氣寫下陸遊的釵頭鳳。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寫完,沉默了一會兒,高明總覺得不妥。
“終究我不是陸遊,你不是唐琬。”
重新折好信,高明將其夾入《宋詞》中。
芊華,你到底去了哪裡?
高明想了想,通過114查詢到雅戈爾置業的電話,隨後撥打了過去。
一番詢問,那邊回復:“劉芊華女士昨天辦理了離職。
” 手機關機,辦理了離職……高明閉上了眼睛,片刻後才深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地吐出來,“既然你走的如此決絕。或許是你我最好的選擇。謝謝你,芊華。”
回到慈溪,高明沒有說劉芊華的名字,只是說和她已經分手了。
陸雪飛非常聰明,嗯了一聲,沒有追問。
“老婆,我也沒什麽可以送你的。把房子過戶給你吧。”
陸雪飛回憶起那天在中農信頂樓的旋轉餐廳,滿臉幸福:“嗯。謝謝老公。”
結婚的日期最後定在八月二十五日周六。
高明與陸雪飛七月十八日到民政局領了證書。
終於是在一起了……
“寶寶的名字想好了嗎?”
“我想過了,得了寶寶這麽高興,就叫高興吧?”
陸雪飛嗔道:“呸~太隨意了……再想想……”
高明取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很多字,他說道:“這是根據寶寶的八字測算出來的字,你看看怎麽組合。”
陸雪飛看了好幾遍,說道:“你既然說了高興,我們取個諧音,就叫高欣吧?”
高欣?高明在網上查詢評分:“不行,評分太低了,再加個字試試。”
陸雪飛又看了好幾遍,最後說道:“願你生日紅紅火火,就取這個彤字怎麽樣?”
“高欣彤。”高明念了幾遍,然後查了一下分數,95分,“不錯,這個分數不錯。”
陸雪飛笑道:“想不到你這麽迷信。”
高明笑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如果沒講究,我們也沒損失。萬一有講究,可能會有好處。你說對不對?”
陸雪飛樂了,開始逗弄高欣彤:“彤彤,彤彤……”
高欣彤張著嘴巴笑了。
陸雪飛靠著高明,盤算著:“等明年身材恢復了,我們再去補結婚照。”
高明:“嗯。”
陸雪飛:“酒店要提前預定,還有宴請賓客的名單也要列出來。對了,這幾天去一下寧海老家吧。總不能要結婚了,還沒見過公婆。”
高明:“好的。不過老家的習俗,婚宴是在村裡辦的。這個沒關系吧?”
陸雪飛笑道:“有什麽關系。能嫁給你一切都好。”
三日後,高明帶著老婆孩子回家,在寧海逗留了三天,安排好結婚的事,然後回到寧波。
雖然過戶房子這事其實不急,但是高明也是比較較真的人,他覺得結婚前這彩禮不先送了,總歸有那麽點說不過去。
回到慈溪後,陸建國知道高明的誠意,雖然一套房子對陸家來說不算什麽,但以高明的情況,算是傾盡家產了,這女婿辦事上路。
陸建國要了高明的身份證,沒有解釋什麽,高明也沒多問。
上班還是要繼續上班的,一周後高明回到慈溪,看到院子裡停了兩輛新車,一輛黑色的奔馳S400L,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總裁。
陸雪飛站在門口,看著從比亞迪S6上下來的高明,笑著說:“這是咱爸給咱倆的嫁妝。”
這時,陸雪飛身後走出一位高大帥氣的男子,正是陸山君。這小子暑假以學習為借口在外鬼混。這會兒姐姐要結婚,不得不趕了回來。
“姐夫挺帥的啊!”
高明知道陸山君,這是第一次見面,“你好。”
陸山君是自然熟的性子,拿著奔馳鑰匙就塞給高明,說道:“你那破車早就可以換了!”
高明笑笑,沒有說話。他對車一向沒什麽追求,不過老丈人這麽客氣既然送了,那就開著唄。
陸雪飛上來牽著高明手說道:“今天去買身結婚的衣服。”
第一次開大奔,高明一時沒找到檔位的位置,惹得陸山君一陣大笑,最後才知道奔馳的檔位居然在雨刮那裡。
兩家人都緊湊地準備著婚禮,時間很快到了2012年的8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