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才把病人體內所有的膿瘡全都給放出來,光是一次性紙杯就滿滿當當的接了七個,也不知道這個人體內除了這些膿瘡,還有什麽。
拔出金針之後,陳曉便在病人身上的穴道點了幾下,暫時封住他體內逐漸潰爛的經脈。
“麻煩你把這些東西倒掉,再拿點兒藥過來。”
乘務員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難得。
只見她皺著眉頭,屏住呼吸,用塑料袋把那些一次性紙杯扔到衛生間,隨後又按照陳曉的吩咐,拿了一些藥過來。
“你這心態不錯呀,叫什麽名字?”陳曉一邊給病人上藥,一邊詢問。
乘務員依舊是屏住呼吸有些艱難的回應:“我叫水清棠!”
“這個姓少見呀!看你這年齡,應該是剛做乘務員沒多久吧。”
“四個月!”
陳曉沒有再多問什麽,只是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車廂上的監控。
即便現在不是什麽節假日,整個動車上的乘客很少,可也不至於只有這麽一個乘務員呀。
這就證明列車長,包括其他的工作人員都在後邊看著監控,不願意過來。
畢竟這麽惡心的場面,陳曉也能理解,可是把這樣一個包袱甩在僅僅入職四個月的乘務員身上,的確有點不地道。
況且這小姑娘怎麽看都像是大學剛剛畢業,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直到把病人傷口處理乾淨之後,陳曉才從身上拿出紙筆,寫下了電話和地址。
“如果不想在這裡乾的話來找我!”
水清棠有些意外,一般情況下,要是有人莫名其妙給她一張名片,她第一反應肯定就是上去給對方一巴掌。
可這樣的場景,再加上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她居然接過名片,很是禮貌的放進口袋裡。
如此看來,這小姑娘在動車上工作的並不順心,至少時常有人欺負她。
剛才的病人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水清棠也不管那麽多,趕緊給兩人端了一些茶水和吃的便匆匆離開。
畢竟是乘務員,動車上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去做。
陳曉在剛才的病人後背輕輕梳了幾下:“你身上的傷有些奇怪呀!外邊看不到明顯傷痕,裡邊卻化濃了。”
男子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無奈。
“都是年輕時候留下的舊傷,不值一提,今天就謝謝小兄弟啦,不知道高姓大名,日後有機會定當回報。”
陳曉不由愣了一下,眼前這男子,看起來最多和他年紀相仿,怎麽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好像幾十歲的人一樣。
“沒報就不必了,我也懂得些醫術,碰巧趕上了!另外你體內的髒器潰爛的有些厲害,若是不加以調理的話,日後恐怕還會出現相同的情況。”
男子咬著牙,看起來一副憤恨的樣子。
“南宮老賊!沒想到他的人下手居然那麽重,仗著家族之中有高手,居然如此狠毒。”
陳曉眉頭微蹙:“可是京城四大家族的南宮家族?”
“不錯,我和他們之間有些仇怨,奈何人家家大業大,時不時便會派出一些高手來追殺於我,到今天為止,我已經逃了大概好幾個月了。”
陳曉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和南宮曉雪之間也算是有些交情。
“剛才我看你身上氣息流轉,應該出自古武家族吧!”
“小兄弟,好眼力,難道你也是?”
陳曉沒有說話,只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要不這樣吧,你隨我去蘇城,你身上的傷,恐怕只有我能治,另外,我和南宮家族也算是有些交情,或許你們之間的仇怨,我能幫上忙。”
沒想到那男子依舊是長籲短歎。
“小兄弟,實話跟你說了吧,與我有仇的並不是南宮家族,而是我師叔!這家夥叛出師門,仗著和南宮家族有些關系,借著他們的資源追殺於我,甚是可惡!”
陳曉心中大喜,這下就好辦了。
“既然如此,這事兒我攬下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男子抱拳:“在下徐毅,原本我徐家在京城也算是有點兒地位,可沒想到……”
“你身上的傷剛好好好休息一下,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到蘇城了!”
……
高鐵一路疾行,區區兩三個小時便已經到了蘇城車站,只是當兩人下車的時候,總是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著他們。
徐毅更是心有所感,不停的跟陳曉打著手勢。
陳曉示意他不要聲張,暗自釋放出精神力進行探查。
可是當精神力反饋回來信息之後,他卻愣了一下,隨後直接轉身向一旁的角落走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形略顯嬌小,帶著墨鏡,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孩子俏生生縮在牆角。
“水清棠?高鐵已經開走了,你這個乘務員不在車上,跑到這裡做什麽?”
水清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撅起小嘴:“我實在是不想在上面待了,家裡又沒關系,又沒錢,老是被人欺負,要繼續在上面呆下去的話,恐怕得當一輩子的乘務員。”
陳曉有些懵, 看樣子都是剛才給她的名片惹的禍。
“既然如此,就跟我走吧。”
水清棠當即露出了笑臉,拉起藏在角落裡的箱子,便匆忙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三人便回到了俱樂部。
和陳曉離開的時候相比,這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俱樂部外圍新建了一條燒烤街,並且後面的建築也全都被承包下來,正在改建。
看樣子劉小倩做生意還真有一套。
剛剛跨進俱樂部的大門,劉小倩便急匆匆迎了上來,估計是在監控裡看到了陳曉。
“陳大祖宗,你總算是舍得回來了!”
陳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這俱樂部不說到底是他的產業,可一直讓劉小倩經營,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路上遇到了些意外,回來晚了,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劉小倩突然有些幽怨:“小雨家裡有事,曉雪就跟著一起回去了,怎麽,咱們的陳總心裡念著哪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