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小院裡,陳錚靠在躺椅上。
清風拂面,帶著寒意。
初春的季節,能曬會太陽也是難得的舒服。
“你的院子能不能掃乾淨點,這樣讓人很不舒服。”
人影晃動,秀才鬼魅般出現在院子裡。
可和其他客人不同,他一進院就會不自覺的拿起掃把,清掃著為數不多的落葉。
這或許就是重度強迫症患者的毛病吧。
什麽東西都要整整齊齊。
“事情怎麽樣了?”
陳錚依舊躺在躺椅上,他早已習慣秀才的強迫症。
但現在,他更關心他帶回來的消息。
畢竟,這一次可是觸動了四個夥伴。
也算是搭建起了天地線。
“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壞消息就是,我們還是找不到胖子的下落,不過好消息是找到了窺天者的具體位置,都說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要見他,必須持請柬方可入內,據說以前有很多人強闖,後果可想而知,黑市上的請柬都是贗品,騙騙外行人罷了。”
一邊掃著落葉,秀才一邊將窺天者的的情況介紹道。
“窺天者,這個外號真特別,不知道他能不能窺探到我要去,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招待我!”
陳錚聳了聳肩膀道。
“他知不知道,也只有你去了才知道,至於怎麽進去,就看你的本事了,我自認為不太能成功。”
秀才自顧自的清掃著落葉,不厭其煩。
“最近鳳凰有什麽動作嗎?”
陳錚點了點頭,為了兄弟,他必須要親自走一趟了。
但在蠻荒戰場,他還有一個掛念的人。
“她怎麽可能沒動作,四處招兵買馬,打探你的行蹤,非要和你不死不休,也真是的,以前你們那麽好,何必鬧到今日的地步呢。”
秀才歎了口氣。
他可是見證過,當初的鳳凰愛他如癡。
但今日,卻成為了不死不休的死敵。
“誰讓我砍了她父親的腦袋,這個準戰神,又怎麽會放過我。”
陳錚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鳳凰的父親,就是原先的戰神之神聖皇。
這殺父之仇,成為了兩個人不可逾越的鴻溝。
“那不如告訴她實情算了,我看得出,她還是愛你入骨,否則也不會恨之入骨了。”
秀才自然知道內情,看著兩人今時今日,也著實難受。
“你知道我最重承諾,有些事不能講就是不能講,隨她去吧,既然弄到了窺天者的下落,你們就先回蠻荒戰場吧,毒師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有事我在找你們。”
聽著耳畔腳步聲響起,陳錚緩緩坐直了身子。
“你的客人都是渾身戾氣的嗎?要不交給我玩玩?”
秀才面帶微笑。
雖然兩人坐在院子裡,可作為高手,方圓幾百米內的一切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我的客人當然要我親自招待,你還是回蠻荒戰場玩吧。”
陳錚否定了秀才的想法,他要是出手,絕無活口。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毒師總會發呆。”
秀才笑著站起身,仰頭喝下最後一杯茶。
“滾蛋!”
陳錚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個家夥就是個八婆。
“紅顏太多,也是一種負擔,我先走了。”
秀才聲音未散,人卻已經消失無蹤。
只可惜,
這安靜沒有持續多久,院子的大門就被一腳踢開。 二十多個身穿戎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為首一個黝黑的大塊頭,如山般立在那裡。
鬥大的眼珠子透著凶相,目光正落在依舊躺在躺椅上的陳錚。
“你就是陳錚!”
聲音洪亮的他,乃是千兵衛的手下督頭虎子。
腰挎戰刀,不怒自威。
“你們道歉的態度很不好。”
陳錚半眯著眼睛,看著敞開的大門上黝黑的腳印。
“你打傷俺家公子還讓俺道歉?你他娘做夢呢!”
虎子摁著刀柄,威風凜凜道。
“他打我女兒,我不殺他已經是恩典。”
陳錚緩緩坐直身子,目光掃過眼前眾人。
“公子爺身貴體嬌,打你女兒那是她的榮幸,你這種賤民竟然還敢逞凶,今日老子就先廢了你,再把你女兒殺了,替俺公子爺報仇!”
虎子冷哼一聲,一揮手,身後眾人立刻湧了上來。
斜跨腰刀的他們,怒氣衝衝。
攥著刀柄,好比凶神惡煞。
“既然如此,我就心安理得了。”
陳錚突然笑了。
只是他的目光卻變得冰冷無情。
“什麽心安理得!”
虎子瞪著眼珠子,作為一個粗人,他聽不懂陳錚這句話的意思。
“心安理得的殺人!”
緩緩起身,這一刻,腥風撲面。
陳錚的眸子裡,閃動著野獸的光澤。
如果他們只是作為下屬, 跑來給李董報仇,最多也就是打斷手腳。
可剛才虎子那番話,根本就不把普通人當人看。
這也是陳錚最厭惡的存在。
“賤民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你真當老子們是泥做面捏的嗎?來啊,先給俺砍了他的手腳,做成人翁,送到少爺面前!”
虎子一揮手,伸手眾人紛紛拔刀。
道道寒光映著一張張猙獰的臉龐。
“殺!”
二十余人同時湧上。
手中利刃直劈陳錚,沒有絲毫留情。
只可惜,他們的戰意再濃,也只是三流水平。
雖比那些混混強些,卻著實有限。
還不等他們手中刀劈來,陳錚竟然已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竟然出現在眾人身後,立於虎子對面。
強壯的虎子隻感覺手腕一疼,他的刀竟然已經握在陳錚手裡。
“人翁,這個主意不錯!”
陳錚的刀已經橫在虎子咽喉,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這些後方守備,不過是一些關系戶罷了。
他們的戰鬥力,也就欺負一下尋常百姓。
“你……別亂來……俺可是……三等胄人……俺要死了……你全家都要陪葬!”
虎子額頭滿是冷汗,舌頭也開始打結。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怎麽就幾個轉身,就來到自己面前了。
這個速度已經快到他無法反應。
“胄人,又怎樣!”
陳錚冷哼一聲,手中寒光閃爍。
朵朵刀花下,虎子哀嚎著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