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沒有再聽賓斯教授讀《魔法史》的課本,而是陷入了沉思。
《詩翁彼豆故事集》是一本屬於巫師的童話故事書。還是將近十年前,莫麗給他和羅恩講睡前故事的時候,艾伯特第一次知道了“三兄弟的傳說”和惡魔艾默裡克這個名字。
“三兄弟的傳說”是圍繞著三個巫師展開的故事。據傳說他們使用魔法架橋通過了一條危險的河流,征服了死亡。死神對此很生氣,因為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三個新的祭品。於是他假裝祝賀三兄弟,並讓他們各選擇一樣東西作為獎勵:老魔杖、復活石和隱形衣。
故事的結局是選擇了老魔杖和復活石的老大和老二走向了死亡,而選擇了隱形衣的老三最終得以善終。
雖然大多數的巫師都認為這個故事是想教給孩子謙遜和智慧,但也有一些人認為這個故事指的實際上是死亡聖器,也就是數代巫師夢寐以求的、具有強大魔力的三件物品。
這三件物品中復活石和隱形衣一直下落不明,在歷史上沒有明確記載。但是老魔杖的蹤跡卻在歷史長河中若隱若現。
據《詩翁彼豆故事集》記載,最開始得到老魔杖的老大是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被一個巫師躡手躡腳地來到他的床邊偷走了魔杖,並割斷了他的喉嚨。
再下一次有記載的老魔杖持有者就是惡魔埃默裡克了。他不知從哪找到了老魔杖,並憑借它橫行一時。埃默裡克被殺死以後,上千年來許多巫師都聲稱過擁有它,說的確信無比。
這些巫師每一個人都一口咬定老魔杖是“不可戰勝的”。然而,它歷經多個主人之手的這個事實卻說明了它不僅被打敗成千上百次,而且還像髒山羊克朗布招惹蒼蠅一樣招惹麻煩。
所以,艾伯特對老魔杖本身不敢興趣。他在意更多的是故事裡提到的另一個“人”——死神。
艾伯特思緒發散,陷入了沉思。
這個世界上有各種關於神明的神話傳說,但是從來沒有過對於“神”的確實的記載。如果故事是基於現實的,那麽故事裡的死神是誰呢?老魔杖有被死神施以詛咒嗎?如果真有死神的話……祂在哪呢?
思考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下課。”賓斯教授沒有一絲溫度的說道,飄出了教室。
“艾伯特,艾伯特?”羅恩拍了下艾伯特,他這才回過神來。
“我還以為你在聽課,原來你會睜著眼睛睡覺啊。”羅恩驚訝的說道。
“就是一時走神而已。”艾伯特瞥了他一眼說道,“走吧,下節是變形課。”
“麥格教授的課啊……”哈利揉了揉眼睛說道,“希望不會很複雜。”
“等會就知道了。”艾伯特抱起書往門外走去。
麥格教授在課上的第一句話就讓哈利失望了。
她站在講台前,目光銳利的掃視了一眼所有人,開口道:“變形術是你們在霍格沃茨課程中最複雜也是最危險的法術。任何人要在我的課堂上調皮搗蛋,我就請他出去,永遠不準他再進來。我可是警告過你們了。”
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苦笑。艾伯特也看了眼坐在身側的赫敏,她的眼睛裡則是充滿了雀躍與期待。
“變形學這門課將教授你們學習與了解如何改變某種對象的形狀外觀。”麥格教授說著話從懷裡取出了魔杖,指向課桌,“就像這樣。”
她頓了頓魔杖。
唰的一下,課桌變成了一頭在哼哼叫的仔豬,然後又變了回來。 所有的學生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神情興奮的盯著前方,恨不能馬上就開始學。
艾伯特也內心驚訝。他看出來了這個變形術的造詣極高,變出來的動物還能發出聲音,這可是很難實現的。
“你們還要經過很多學習才能學會動物變形。想做到這步,首先要打好基礎。”麥格教授重新板起了臉,“請翻到《初級變形指南》第一頁,今天我們會講變形學的基礎原理。”
學生們打開書,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有些垂頭喪氣。麥格教授又開口道:“如果進度快的話,或許你們今天就可以嘗試下變形術。”
聽到這話,大家馬上就重新振作起來了。艾伯特看到麥格教授僵硬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微揚了一下,不禁也露出微笑。
麥格教授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出一個樹狀圖,口中說著:“變形學可以細分為十三個分支,所有變形術都基於變形術基本定理和定理的十三個推論。”
“簡單來說,變形術就是對構成目標物的元素進行干擾,使其暫時以另外的姿態表現的一種咒語……”
整節課的前四十分鍾就在麥格教授的講解中度過了,每個人都記下了一大堆複雜艱深的筆記,連羅恩這樣之前沒記過筆記的人也不例外。
大概是覺得大家都已經頭昏腦漲了,麥格教授終於放下了課本,看著如釋重負的學生們說道:“好了,接下來我們可以實際操作了。”
她發給全班每人一根火柴,說道:“你們的目標是把火柴變成針。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對目標物體的外形改變最小, 咒語也就越容易,把火柴變成針是個對於變形術很好的第一次嘗試。。”
“那麽,大家就開始吧。”麥格教授微抬了一下手說道,“不要忘記勒夫第三定理,還有思考和咒語是要同時進行的。”
變形術是沒有固定咒語的。對於不同的變形對象和要求,巫師們或是自己構建咒語,或是使用一些根據定理推算出的咒語。這種推算對計算量的要求比較大,所以變形術一直都是魔法裡最難的學科之一。
羅恩搖晃著魔杖開始戳那根火柴,火柴被往前推了幾寸,什麽都沒有發生。
班裡其他的同學也沒好多少,他們大部分人甚至咒語都不會推算,只是愣著坐在那。
“你會了這個變形嗎?”赫敏側過頭問道。
“應該差不多吧。”艾伯特肯定道。
赫敏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想到了什麽。她馬上別過頭去,開始衝著火柴揮舞魔杖。
幾分鍾過後,那根火柴還真起了些變化——雖然還是木質的樣子,但是火柴的兩頭已經開始變纖細了。
赫敏又成功了兩次以後,滿是傲嬌的往這邊看過來。艾伯特卻完全沒有在在意這種事,他正在思考變形術可不可以和縮小術或者放大術相結合。
“艾伯特?”赫敏說道。
“嗯?”
“你還沒開始練習嗎?難道是沒有聽懂咒語的推算步驟?”赫敏顯得有些驚訝。
“噢,沒有——這就開始。”艾伯特微笑道。
他用魔杖輕輕點了火柴,火柴消失不見,一根金屬針就出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