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丁伶俐的顏值是得到全村所有人的統一的,不管去哪,爺爺奶奶們都會說一句這姑娘長的好俊,不過這頭髮……
村上的長輩和晚輩,不是太瘦,就是小胖子。
偶爾的一次去最近的理發店理發,那邊的人都會說這姑娘長的好俊,不過這頭髮……
過年去服裝店買衣服,老板娘都會說一句這姑娘長的好俊,給,這件衣服搭配這個發色,非常合適。
每次洗完澡,丁伶俐都會站在鏡子前停留許久,盯著丁伶俐的眼睛看。
這張臉,確實可以,這張臉,和媽媽很像。
是啊,誰還不是個女生了,女生還不是個人了。
是個人,怎麽就不能出汗了,拉屎怎麽會是香的呢~
“今天很悶熱,都出了一身汗了,去洗個澡。”
是啊,吹著電扇[保護發動機的半個殼被摔碎了],玩著遊戲,丁伶俐胳膊上全是黑黑的伸腿瞪眼丸,身邊,是廢棄的畫稿和裂開的瓷磚。
根據丁伶俐媽媽所言,瓷磚裂開的原因並不是工人偷工減料,也不是實習工人所為,而是地基下沉。
丁伶俐就是這樣,當把畫畫當成任務時,便會產生厭煩,一旦產生厭煩,就會想玩一把荒野亂鬥放松放松心情。
可通常情況是被隊友氣死,情緒更加厭煩,於是丁伶俐花了,咳咳,首次改名免費,把名字改成了吃人的杜鵑。
“不高興,這樣就行了。”
聽到不高興時,媽媽面露難色,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
“快,我也去洗個澡,剛乾完活,身上全是汗。”
這個活,就是翻花生,生的花生,種了大概五六個月了,翻起來一看,沒多少,估計是沒施肥料的緣故。
“不高興,這樣不挺好的。”
丁伶俐對自己平時的裝扮都十分滿意。
也不是滿意,而是不嫌棄。
人嘛,隨性一點。
“我知道,在家裡隨便一點無所謂,可是吃豆腐那邊人很多,外面又熱,別人會說的。”
“不高興,說了多少遍了,那我不去了。”
“不去吃豆腐了?”
媽媽那略微失望的語氣,似乎是當真了。
“不去吃豆腐了嗎?”
媽媽說著說著眼眶就泛紅了,丁伶俐也是,生氣發火的時候,眼眶中總是閃爍著淚水,抽噎鼻子。
喂,這算什麽,強勢的淚水?
淚光在閃爍,而我的……
“快,快去洗個澡,在家隨便點沒事,出去就稍微注意打扮一下。”
“不高興啊,我不是說了嗎,我無所謂。”
人嘛,活的逍遙快活一些。
“我知道,伶俐你無所謂,可以活的開心一點,媽媽我很開心,不像我,以前的我,活的十分卑微,我和你爸說過了,等成年之後就去做手術。”
狐臭啦,就是狐臭。
關於狐臭,丁伶俐媽媽也有,丁伶俐媽媽的狐臭,來自於外公外婆,這個是遺傳的,沒辦法。
對了,不要羨慕外國人噴香水,因為外國人基本都有狐臭,特別是歐美吧,還有俄羅斯吧,還有巴基吧,還有TSNY,不清楚。
“我不高興啊,我不是說了,無所謂!”
“我就去做的手術了,很成功,一個好了,另外一個還有一點點味道,幾乎聞不出來了。”
媽媽壓根沒管丁伶俐在說什麽,完全就是自說自話。
“停停停停停,
我就問你,你和我說那麽多,你到底想幹嘛!” 丁伶俐很厭煩,真的超級厭煩,媽媽每次都是廢話連篇,脾氣也有點強,十分的強,母女倆個的脾氣如出一撤,看誰強。
聽到丁伶俐說這句話後,媽媽的表情,又一次陷入兩難,心裡很是愧疚~吧。
“這個東西,只要注意點就聞不出來,佳一也有,但是她完全聞不出來,她很注重打扮。”
佳一就是媽媽認的姐妹的女兒。
呵呵,是嗎,還不是……丁伶俐眼中滿是不屑。
“我知道伶俐你在家比較隨意,在家隨便一點也無所謂,但是出去要注意點形象,都一個大姑娘了,別人會說的,說什麽那麽大一姑娘,都不知道打扮。”
呵呵,我不是都說了無所謂,說到底還不是你倆的面子掛不住,丁伶俐的這個思想有問題。
“有什麽用呢,我問你有什麽用,我知道他們知道我有但是他們不說出來,每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有,我知道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不說出來,每個人都知道,但是他們不說出來!”
一連串的話語,丁伶俐五秒內就說完了。
呵呵,丁伶俐還打算穿人字拖去吃豆腐呢,真搞不懂,外出又不是相親,打扮的那麽漂亮幹嘛。
丁伶俐的此等思想,來自這個扭曲的家庭。
等會,哪個家庭不扭曲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伶俐你就聽我一次話,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你看,你染發我們都沒說什麽。”
是啊,學校也沒說什麽,別說丁伶俐染發的問題了,丁伶俐的成績,沒人關心過。
也有關心的呀,就是在丁伶俐在飯桌上做作業的時候路過,會順便說一句讀書用心點。
然後丁伶俐會豎起中指。
這個中指,老一輩的人無法理解。
“不高興。”
丁伶俐是出了名的倔強,但凡自己認定的事,絕不會改變。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無所謂!”
丁伶俐的口氣些許變得囂張,不耐煩,甚至是厭惡。
媽媽離開了,打算過一會兒再過來。
等到媽媽離開後,丁伶俐發出一陣譏笑,呵呵~誰會覺得無所謂,誰會覺得無所謂!
誰tmd會覺得無所謂!
丁伶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簡單來說是往日的無所謂,無所謂,呵呵,都1202年了,還有人相信這種話,口頭說說而已[我,我隨便啊,接著拿出一把大寶劍],心裡從不那麽覺得,怎麽可能無所謂,還不是掙扎過,放棄了,於是就無所謂了。
聽著漸行漸遠的樓梯腳步聲,丁伶俐還是心軟了。丁伶俐也沒有像楊書魚那樣的自殘行為,所以自扇耳光就算了。
“去吃豆腐還要多久。”
“什麽。”
媽媽有耳背的毛病,一個耳朵幾乎徹底失聰,原因是丁伶俐的舅舅,也就是丁伶俐媽媽的姐姐的兒子給媽媽太陽穴來了一巴掌,這個年代,別說看病了,吃都吃不飽,所以就沒去醫治。
更何況是一個女的,是女的,是女的!
是女的~
ps,丁伶俐媽媽和丁伶俐媽媽姐姐的兒子同一年出生。
“我說,還有多久要去吃豆腐。”
“馬上就要出發了。”
二話不說,一邊走一邊脫,丁伶俐回浴室洗了個澡,簡單來說就是洗一下腋下而已,全身再做一個簡單的衝洗。
這次的時間,又一次刷新了丁伶俐的洗澡時間,五分鍾。
這次就不用站在鏡子前注視自己的眼睛了。
某刻開始,丁伶俐釋懷了,丁伶俐逼迫著自己不去想那些槽糕的事,否則會控制不了內心的憤怒,以至於控制不了最後的理性。
可這個世界,再次讓丁伶俐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