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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的糕點放著不吃~待會可就扔掉了,直接用手拿。”
秦琴陸芳茗一人一套漢服,一套為紅,一套為白,頭頂帶著金燦燦的發飾,站在倆人面前。
胸口矩形的開口配上纖細鎖骨,沒有那一絲露骨,配上團扇遮臉,算得上窈窕淑女。但是陸芳茗的髮型真的太出鏡了,完全把持不住。
肩膀處,衣服不經意的滑落,使肌膚過於光滑,還是漢服100%純絲綢打造,那抹胸原來是吊帶衫,也就是古時候的肚兜,胸口正上方似乎用布條纏著,防止滑下來。
整體面貌像是齊胸襦裙上披著一屆夾克。
不過陸芳茗著從上到下看起來像水桶。
“不是,光看不買不好吧,還蹭吃蹭喝,心裡過意不去。”
“所以,這是你們這群沒眼見,咳咳……“
似乎聽到了真心話。
“這不是很正常?一杯茶幾塊糕點又算不上什麽,這是為了給你們留下好印象,說不定你們下次的結婚照就會來這裡,賠本賺吆喝,這叫饑餓營銷你懂不懂。”
秦琴看了眼空茶杯,除了茶杯裡的茶渣渣,眼裡盡是不屑。
“咳咳,你們挑好了?中秋節那天打算租這倆套?”
“並沒有,只是來尋求你倆的意見。”
“她們都看見你了,出來吧,要躲也不是躲我身後,我又遮不住你。”
“怎麽樣,是不是還可以。”
秦琴身後,一直躲著一個人,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手捂著臉,袖擺一直到腰間,猶抱琵琶半遮面,很好的提現了古代女子的婉約,不過那鏡框有點出鏡。
相對於秦琴的落落大方,陸芳茗顯得沒見過什麽世面,說好的主權呢。
“怎麽辦怎麽辦,這裡的漢服不僅好看,而且穿著好舒服啊,特別舒服,就穿起來麻煩,感覺我變成了仙女……”
失去了些許身體機能。
沒有圖案的地方,漢服幾乎透明,所以漢服幾乎全是圖案,除了胸口常常有隱隱約約的圖案,偷工減料,就和隱藏在漢服下的陸芳茗的那個破洞褲一樣,褲子只有一半。
“好看歸好看,但是如果你要穿漢服上台面的話我勸你還是……”
“你說我見不了人?”
盡管有漢服的風衣和buff加持,對於陸芳茗來說,該出手時就得出手。
“我還沒說完呢,我是說你這個雙馬尾不適合你。”
同樣是麻花辮,都市摩登優雅簡潔,不易過時的髮型,給人一種純真的感覺。
同樣是雙馬尾,俏皮可愛……怎麽擺在陸芳茗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一定是額頭上一厘米厚的齊劉海原因。
“讚同,秦琴穿著,好看,芳茗不合適,髮型!”
跳著跳著,陸芳茗眼睛變得暗淡無光,笑容消失了,不僅如此,頭頂的光圈也沒電了。
髮型是本體,絕對不能改變。
“髮型乃身外之物……主要還是看臉,衣服只能修飾身材。”
邊說邊安慰,秦琴替陸芳茗整理整理剛剛穿漢服時散亂的斷發,有種大姐姐的感覺。
不妨大膽假設一下,要是陸芳茗把胸前和背後的麻花辮放開,發亮會減少10%。
“還有你,別忘了本來的目的,看上哪一套就趕緊挑,還讓我也試穿,都試穿那麽多了,有主意沒?”
陸芳茗果斷搖搖頭。
“我想要秦琴身上的這件,
行嗎?” “隨你啦。”
“不,還是要這個,啊啊啊,拿不定主意啊,你覺得呢?”
“我還是喜歡你當初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陸芳茗諂媚的樣子實屬不符合人設,而且這個類型的人設一個就夠了,但是面對某種突發情況,人設會從原來的1%變成100%
“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你?”
客人的談論聲定然會引起男店員的注意,舉著扇子向陸芳茗走來。
“也沒什麽,關於適合她髮型身材的漢服,有什麽好推薦。”
“根據這位姑娘的……”
“姑娘?你叫我姑娘,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呼,咳咳……我穿什麽比較合適。”
經過費臻臻的提醒,陸芳茗的主權從原本的0%上升至30%。
“身材較好的姑娘不適合穿齊胸,漢服不顯身材,齊腰坦領褙子宋褲都不錯,我們店推薦坦領和高腰襦裙。”
“嗯嗯嗯,和我想的差不多,坦領是什麽?深u啊,是不是太暴露了?”
陸芳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愣一會便向一旁的秦琴求助,裝不下去了,攤牌了。
“這位姑娘擔心的是,不過相對於西式抹胸晚禮服露背露肩,深v都開到肚臍眼呢,漢服還是比較保守,很適合像你們這樣高中生穿,而且這位姑娘的髮型特別適合穿漢服。”
“真的?”
不是適合穿漢服,還是髮型適合穿校服,陸芳茗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16年沒有劇烈跳動的心臟[這裡就當做陸芳茗出生就是麻花辮],此刻開始,重新充血,重新做人。
第一次有人誇獎陸芳茗的髮型。
就沒人為男店員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一群非主流少男少女是高中生感到驚訝?完了完了,朕的江山要亡了,銷售的嘴,騙人的鬼。
“喂喂喂,別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了,都是客套話,記住了,他對每個人都是這麽講的,別被騙了啊。”
妥妥的渣男。
秦琴把陸芳茗拉到一邊講完之後立馬回到話題,免得引起男店員的懷疑。
“擰成一股盤在頭頂即可,我們這邊也有旗袍,姑娘們要是願意,也可以嘗試一下。”
“不了不了不了。”
連同坐著的費臻臻和楊書魚一起搖頭,旗袍和漢服又差了一個等級,可不是誰都能駕馭。
“這位公子也可以嘗試一下旗袍。”
“啊,你說啥?”
秦琴說了,糕點不吃就會扔掉[多數是店員吃掉],所以楊書魚拿起那塊糕點剛想吃就嗆到了。
“你是對稱呼你公子感到驚訝呢,還是旗袍?”
“等會,你剛剛叫我什麽?”
楊書魚沒有理會秦琴的亂入,相對於穿旗袍,楊書魚實在不敢相信有人會稱呼自己公子,難不成是公子的長相,乞丐的命。
“公子啊,莫不是不喜歡,那麽稱呼公子哥。”
怎麽回事,楊書魚心中十幾年沒有動靜的湖面泛起漣漪,眼前明明是個男的,還好是個公子,換成姑娘[特別是弱女子],豈不翻江倒海,臉頰也變得蕩漾,微微泛紅。
回頭一笑百媚生,陰柔與娘的區別[簡稱太監和娘炮的區別]。
“一看這位公子……”
“打住打住,你還是叫我客官吧。”
“好嘞,一看這位公子沒怎麽了解過旗袍,在清朝,旗袍男女通用,所以我們店也有男性穿的旗袍……不妨可以了解一下。”
二話不說,男店員伸出右手微微彎腰在前面帶路,陸芳茗一行人後面跟著。
強烈的直覺,強烈的違和感,楊書魚覺得能在這個寶塔中發現蚩尤當年打仗時所乘騎的坐騎,熊貓。
......
“怎麽樣,經過專業人士的講解,有沒有拿定主意?”
男店員帶領陸芳茗先是參觀了歷史博物館,詳細的解釋了一遍滿清服飾變化,接著是黃帝炎帝蚩尤的亂戰,沒錯,時間早已輪回……在知識海洋中遊歷,眾人早已忘記時間的流逝……
“嗯,差不多了,反正不能選旗袍就對了。”
褪去漢服的倆位女生,削瘦,有點不自然,剛剛的違和感原來是那麽回事,漢服下穿著自己的衣服。
像什麽齊胸齊腰的裙子,是從腦袋套好呢,還是從腳底穿好。
“喂,你這和不選有什麽區別,而且時間快三點了,已經遲到倆小時了。”
“這我有什麽辦法,那個店員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臻臻你呢,到時候不也要競選,要是選上了打算穿什麽,也是漢服嗎?”
“拒絕,不需要。”
“棄權,為什麽要棄權?”
也只有陸芳茗才能聽懂費臻臻的說話方式。
“沒必要。”
陸芳茗不知道是該開心呢,還是該開心,失去夢想的人和鹹魚有什麽區別,既然都棄權了,還跑出來作甚。
“等會,這件事情學校知道嗎?就是關於主持人的服裝,你打算穿漢服。”
“不知道,沒事,到時候和屈老師說一下就行。”
“重要的是主持人一般都是倆個,男女服裝得搭配,你穿漢服,別人穿西裝怎麽也說不過去。”
“但是主持人競選還沒開始,每個人品味又都不同,我哪知道他們要穿什麽,總不見得我得去順著他們穿什麽吧,這和現在的生活有什麽區別,好不容易能做一次主,還要隨著她們,不如直接棄權。”
陸芳茗到底是為了穿上漢服站上舞台,讓所有學生眼前一亮,還是為了主持人的話筒而去。
“好吧,我已經預感到了,今年的中秋晚會,會有多糟糕。”
秦琴無奈的低下頭,有多糟糕,那就是穿著校服直接救場,或者走著走著發生踩踏事件,裙擺不見了。
關於主持人的救場,舞台劇突然出了狀況,飾演公主的女二被路人砸傷腳踝,在眾人推舉下,只能換女主上場[ps,飾演王子的是男主],在脫下女二衣服和讓女主穿上衣服的十分鍾內,有倆種方式救場方式。
一位主持人開始救場,滿臉自信,拿上話筒來了一段脫口秀繞口令,惹得個位數學生哄堂大笑,連第一排的領導都拍手叫好,露出和善的笑容[主持人這工作本身就是自娛自樂]。
另外一位雙手捏著話筒些許慌張,開始解釋為什麽舞台劇會停下,接下來由在下來擔任臨時主持人……
完全就是臨場反應能力。
“那怎麽辦?要不再~緩緩?”
陸芳茗慢吞吞的說道,企圖在說完這句話前想出一個好辦法。
“要不你來當晚會的主辦方?正好是社長,也符合條件。”
還真想出來了,一個餿主意。
“不了,我一般不參與可以上台面的活動。”
“可舞台劇?”
“不是沒上台面?”
上台面就是字面意思,需要拋頭露面的事情,比如站上舞台,站在話筒前,站上講台。
“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好好擔心擔心競選的事情,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就好像競選的事勝券在握……你們該不會……”
陸芳茗的臉漸漸升溫,wow,好紅,麻花辮也翹起來了。
“不,和我沒關系,都是臻臻的問題……”
“口出狂言。”
“好吧,這種事情問題倒是不大,只要其他同學不知道就可以。”
秦琴的口氣裡滿是無奈,感歎著自己還是太天真。
“哎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嚴重,我只是和其他候選人一樣拉拉票而已。”
“拳腳相見?”
“哈哈哈,瞧你說的,那怎麽可能,我隻對男生動手哦,女生那麽可愛,打一拳會哭很久的。”
一旁的楊書魚感覺不妙。
“咳咳,不說這個,我們談點實際的,假如我們現在預約,要是到時候有突發狀況,臨時取消沒問題吧。”
“沒問題,記得留好電話,不然到那天她們會送貨上門。”
“那麽敬業。”
“當然,以人為本,而且可以借以送衣服為由去學校作宣傳,何樂而不為。”
漢服的宣傳還是不夠,相對於繁瑣的漢服[清洗也不方便]都會選擇西裝,西裝一穿打個領帶,還有一雙尖頭皮鞋,哇撒,太酷了,第一次活的像一個人。
口口聲聲的說著漢服好漢服怎麽樣,漢服……光說不做,既不穿也不買。
還有一分鍾上班遲到,是選擇叼著漢堡跑路呢,還是選擇路邊油條稀飯配豆漿?不,他們倆者都不選,選擇直接路過。
最後,在男店員的笑容和門口女接待員的鞠躬中,四人走出肆品,
定下來了,陸芳茗決定選那套齊腰襦裙。
瞄一眼時間,也不差這幾分鍾,回去學校的路上,當然是采取分頭行動,。
四個人家裡同時有事並不稀奇,但是同時返校那就太刻意了[除非他們都是一家人],所以每隔半小時進一個,楊書魚殿後,為了混淆視線,故意混在其他班上體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