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lilililidada,dililililidada……當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時,秦琴和楊書魚不自覺看著彼此,腦補這接下裡可能發生的一切惡果……
最近大腦中全是這個旋律,dililililidada,dililililidada,而楊書魚的腦補畫面是蘇紫嘴裡一邊哼這個旋律一邊學狒狒走路。揮臂幅度和自由女神像手中的火炬有的一比。
可楊書魚卻被秦琴嚇了一跳,時間要追溯到今早清晨,剛起床,楊書魚便躲在門外走廊上守株待兔,不放過眼前走過的任何一個女學生,眼看著同一宿舍的三個大漢就要醒來,就是不見秦琴[還有蘇紫],楊書魚只能乾著急,總不可能擅闖女生宿舍進行叫醒服務?
難道是先楊書魚一步走出了宿舍?不可能,好吃懶做,哎,不對,晚睡晚起是人的常態,秦琴也不例外。
等會,為什麽楊書魚非要等秦琴不可。
就連水一菲[永遠是最後一個走出宿舍門,這樣才符合身份]也在響鈴前跨出宿舍,看著頭頂的亂發和手裡的梳子,情況和秦琴一樣,被駱珈汐圍著轉圈,煩惱蒼蠅一樣圍著轉,不過駱珈汐可是一直可愛的蒼蠅哦,不對,可愛的粘人的橘貓。
一號宿舍樓位於大門口,好處就是誰進了宿舍誰出去了一目了然。更能發現許多學生在一個人的情況下都會徹底的突破下限放飛自我,采取原創舞步在石子路上滑行。
“你又通宵熬夜了?”
看著秦琴滿臉碎發,跟雞窩一樣,對於同學的異樣,視而不見比惡語相向更加低俗,楊書魚適當性的關心一下以表敬意。
“還不是……因為你?”
好熟悉的甩鍋方式。
“我?”
“因為小黑,好吧,這小黑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調皮,太能鬧騰了,本來一個珈汐就夠煩了,這幾天沒見人影本想著可以放松放松,又來一隻小貓。”
“給,拿著,你的小黑。”
不,是你的小黑。
關於如何讓小黑不被攝像頭[左邊放掃把的地方上面有台電視機,電視機上面就是攝像頭]以及路過查崗老師發現順利轉移陣地,很簡單,只要同時拉開秦琴和楊書魚的書包,讓倆個書包口對著[上下不要搞錯,還有左右],小黑自然而然會爬進去,趁下課時間找個地方安頓即可。
“一菲~人都來齊了。”
余疑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知道,沒見我在忙?你先上去。”
在水一菲的強烈要求下,余疑先走上講台說幾句,說完之後照常邀請水一菲[不能上場的原因是躲在最後面梳頭髮,拿木梳]。
水一菲還真聽信了范澤禹的鬼話,不能天天洗頭,否則會影響發質,就算女生沒有禿頂[學好物化生,利大於弊]也會被掉發所困惱,一天不洗頭加上釋放天性睡姿的結果,天然卷。
考慮到小黑就算在鬧騰,秦琴的頭髮也不會這麽亂,所以結論是,秦琴也相信了范澤禹的鬼話,只要能度過今天,第三天,頭髮會非常變得容易塑性,賭神大背頭,唐朝驚鴻鵠髻都能駕馭。
基於同學們的熱情不行,水一菲專門去網上挑了幾個節目,來讓同學們選,要是這還是選不出來,只能把手剁了。
就好像選擇題和填空題的區別,所以英語是最喜歡和最不受待見的課程。
最後結果是舞台劇,但是沒有一個舞台劇大到可以容納全班同學,
所以隻好讓多余的同學扮演道具,一張2d的紙就可以代替一棵3d的樹,不僅節約成本,還能偷偷提詞。 午間,水一菲大口大口的咬著麵包,看樣子和頭髮杠上了,上課期間,一隻手扎辮子,一隻手負責記筆記,學習美貌兩不誤,任課老師看見了也沒說什麽。只不過扎了整整五節課和四節下課,頭髮依舊亂糟糟。
每扎完一個髮型後過了倆三秒,水一菲立馬雙手放頭上使勁撓,沒多久,一節課的時間全白費了,那副苦笑不分的表情,恨不得一剪刀哢擦得了,不如帶個帽子?
“小小,你會扎辮子嗎?”
水一菲打算求救,胳膊擺在腦袋後扎辮子,手真的是太酸太酸了,
“我是短發,用不著扎辮子,而且我也不會。”
“伶俐,那你呢。”
“我?當然會啊。”
“真的,那幫我扎一個。”
水一菲立馬坐端正,擼一擼頭髮,確保頭髮全被背後,拿出手機開始玩起來,接下來全部交給丁伶俐即可。小red書還沒打開呢。
“好了。”
丁伶俐眼中的扎辮子就是在頭髮上綁一根皮筋,順便染一點顏料上去。
“不是這種,要那種魚骨辮蜈蚣辮之類的啊。”
“那不會,完全不會,太複雜了,散發不好嘛。”
“不是,你們倆個女生為什麽不會扎辮子。”
“因為~不需要啊,扎辮子多麻煩啊,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睡會呢,皮膚也會好一點。”
穆小丁伶俐看著彼此,說出了真理。
“余疑呢,你會不會?”
“我,為什麽問我,我男生,雖然沒有規定男耕女織,女生一定要會針線活,男生一定得賺錢養家,但是但是……”
余疑陷入了慌張,那個余疑竟然陷入了慌張,楊書魚開始放聲大笑[當然是內心],才笑了一會兒就發現不對,為什麽水一菲這群人聊天楊書魚每次都在場……
對了,那一定是水一菲這群人一停不停在聊天,和楊書魚沒有關系。
“你想說什麽?”
“也不是完全不會,但是不擅長,會一點點。”
水一菲把視線鎖定在余疑手腕,而余疑特地把手背在藏藏好,並且露出笑容。確定會一點點是真的會?不是像丁伶俐一樣隨手一扎。
“這~這是珈汐的,忘記拿了就先放我這。”
“那正好,給我吧,我要用。”
水一菲這發量可不是一根皮筋可以駕馭,至少十根,十根皮筋扎上去的時候沒事,摘下來就麻煩了,拖泥帶水,頭髮連根拔起,棉質發箍才行。
“那要不我~我試試看?”
“我的頭髮可不是實驗品,要試就快點,總比現在好!”
“那~那就見笑了,扎的不好看不要介意。”
見笑,是和那些盯著余疑看的學生說的。
余疑怎就那麽多廢話呢,教室的各位都想衝上去踹余疑一腳。
“一菲想要什麽樣子的辮子?”
“隨便。”
人類十大迷惑行為之一。
“那剛剛說的魚骨辮和蜈蚣辮想要哪一個?不過像一菲的長發,圖方便的話適合丸子頭。”
古時候女子的那種髮型,盤在頭頂用簪子固定,清爽和優雅辮子盤發都不錯。”
“那~那就那個,清雅辮子。”
聽水一菲顫抖的口氣,應該是第一次聽說有這個髮型。
余疑梳頭髮的力度很溫柔,比打籃球還溫柔。梳著梳著要是卡主了,便會從頭開始,或者把頭髮捋捋散重新梳,而不像一些女生一旦卡主,兩手拉住一扯……聽天由命。
手靈活的穿梭其中,將頭髮編織成一股又一股,最後多股頭髮綁在一起,繞成三圈綁在倆側和後邊。
在座的女生都在盯著看,連第一排廢寢忘食做作業的路人申停下筆慢慢觀察,更有許多女生繞到身後用手機錄像,這叫會一點點?看,穆小的下巴都掉了,還好有丁伶俐拖著。
“大家,你們在我身後我壓力很大。”
“沒事,我們錄我們的,你弄你的,井水不犯河水。”
“又不露臉怕什麽。”
“是啊是啊。”
一看手機畫面,還真是只有余疑的那雙手和水一菲的長發,水一菲在下面也不玩手機了。
余疑亂了陣腳,第一次被那麽多雙視線近距離觀察,這和實驗品有什麽分別,躺在實驗台上親眼看著自己被拋腸破肚,鋸掉雙手雙腿。本來是每股頭髮完好的夾在手指間,現在是每編好一股就會散掉一股,沒辦法,隻好借助皮筋和一旁女生。
人數越圍越多,漸漸佔據秦琴的領地……見狀,秦琴離開教室,楊書魚也緊隨其後。
“等會,看得好好的你怎麽走了?”
“看的好好的?你是因為看余疑入迷還是水一菲?咳咳……”
難不成秦琴也有點入迷。
“什麽我走了,我走難道還要征求別人的意見不成,蘇紫今天應該不會來,我還浪費時間坐著傻等幹嘛?”
要是蘇紫不來,秦琴一般拒絕去學生餐廳吃飯,要麽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去,通常這一等就是阿姨已經收拾完成去跳廣場舞,沒飯吃就去吃麵包。超市關門那就~沒辦法了。
蘇紫都不來了,那秦琴的歸宿在哪?都是蘇紫的錯,讓秦琴習慣了倆個人的處境[外人看來]。可現在,蘇紫卻拋棄秦琴遠去……
一個人多孤單啊,明明是群居動物的人類選擇獨居。一個人可以自言自語,對著藍天白雲呐喊,可以放飛自己,躍向空中用身體比心比c,可以一醉解千愁,第二天起來繼續上班。有何不好。
“不去吃飯?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社團或者宿舍,最近又有一個新去處。”
“新去處?哪裡?”
“廣播……等會,我去哪和你有什麽關系?”
頭也不轉的,轉身離開,走到轉角處時,秦琴每次都會先走到走廊盡頭然後在選擇左轉還是右轉,免得轉角遇見愛。
秦琴不需要愛。
......
“喂,你後面跟著幹嘛?”
越走越不耐煩,越走溫度越高,溫度越高越是不耐煩,身後還有聽都沒聽過的擬聲詞,一陣火星語言飄過,很是聒噪!秦琴拿手機一直觀察身後的楊書魚。那個楊書魚,背著書包在後面跟著,視線一直在小黑身上,拿根狗尾巴草逗小黑玩。
“問你話呢,後面跟著幹嘛?不要又和我說你順路?”
“順路吧,你不是去社團?”
“不是,我是去……為什麽要我先說, 你怎麽不說你去哪?”
暈了暈了,徹底暈了,所有人都被余疑那精湛的手法繞的頭暈目眩,特別是水一菲那長發的氣味,神神魂顛倒,十三香的氣味,燥熱難耐。
“我,我去社團啊,先放一下小黑,總不能帶著小黑去吃飯吧,萬一跑起來身上沾了一身油,又往我們身上黏,這誰受得了。”
不應該是對打飯阿姨造成困惱?若是桌子上沾滿貓腳印,又是全校通緝令。這是一個悲哀,人們總是認為流浪貓會偷吃家裡的糧食,卻不知道這條街的老鼠都被承包了,收點保護費而已,還要下藥,保護了網線多少次。
為什麽總要高人一等。
“服了服了,真的服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服了。”
“扶了?什麽扶了?你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扶了一個老奶奶,那你完了,你一身保險也不夠賠。”
秦琴轉過頭,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皮,配上豎中指的手勢,絕配,楊書魚果斷閉嘴。突然,這可是突然間,楊書魚發現自己很有幽默感。
“你說的沒錯,高中友情最為虛偽,不值得去留念。”
喂,楊書魚完全沒說過啊,又失憶了?又穿越了?不要亂扣烏紗帽啊。
煩惱煩惱,非常煩惱巨煩惱,心中那份無法釋懷的壓抑感,這個學校令人不適,這個學校令人失望,這個學校令人唯利是圖,秦琴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了,為什麽,學校不就是學習的地方?為什麽還要去考慮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
秦琴搞不明白,忘我的學習,忘記一切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