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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秦琴的姐姐?”
“嗯。”
打發走水一菲後,蘇紫繼續打發秦琴,視線卻在到處閃爍,三班的教室,對於蘇紫來說是未知領域,和五班最大區別是課桌上的書比較少。
身後,是丁伶俐最新的黑板報,主題是教師節,黑板報三元素,蠟燭,人像和接近全黑的背景。
身後的人像聚集了屈老師數學老師各科任課老師的所有特征,包括王語煙心理老師藝術老師,還有計算機老師。
“你怎麽知道?我不記得和你有說過我姐姐叫什麽的印象。”
“同姓,長的還那麽像,我想你們班的人都知道了,而且琴和曉一看就能分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看著秦琴不解的表情,蘇紫指了指前面的黑板,秦曉倆個字赫然印在黑板上,今天誰是值日生,拉出去槍斃了。
“怎麽還來學校,就算是回母校也不用那麽頻繁吧,老師會厭煩的。”
嫁出去的姑娘不管什麽時候回家娘,各位嫂嫂都會很反感,雖然嘴上不說。
一天到晚蹭吃蹭喝又不乾活。
不過回學校和回娘家完全不是一回事。
自從上次擅做主張的相親,蘇紫對秦曉,是對相親的對象很反感,十分反感,超級無敵反感。重要的事情不僅要說三遍,所表達的情感也要依次遞進。
“對了,上次你姐姐火急火燎的喊你回去幹嘛,沒事吧,臉色有點難看。”
“發你短信也不回,所以就沒好意思問。”
蘇紫無意間的一句話,似乎是秦琴不想說的內容。
“沒~事。”
“哦哦,這樣啊,那件吊帶裙買了嗎?讓我看看今天是不是穿校服裡面了。”
“沒有,在家放著。”
“哎,放家幹嘛,以秦琴的性格一放就是一年,下次出去逛街可以穿,穿那件真的超好看。”
秦琴似乎是瞎擔心,蘇紫從來不會去糾結細節,說過算過,就像是拂過劉海的微風,沒有一陣風是相同的。
楊書魚也有點好奇,穿吊帶裙的秦琴是什麽樣子。
“下次,下次一定。”
空空蕩蕩的教室,這個時間點的學生不是在學生餐廳吃飯,就是在宿舍抽煙,一邊抽煙,一邊上遊戲收下菜,體力清清光。
一旦沒有了多余的視線,秦曉秦琴也變得明目張膽起來。
“站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蘇紫從座位上跳起,手裡捏著周聞人製作的第七代龍泉劍。
隨著秦曉漸漸走進,蘇紫手中劍的震動呈不斷變快,一邊後退,一邊向楊書魚求助。
秦曉則大跨步向蘇紫走進,一股清新的氣味再次傳來,楊書魚根據嗅覺鎖定後得出氣味由秦曉一側包包上的掛飾,香囊發出。
“呔,來者何人,還不快快報上名來!”
攤上這麽一個蘇紫比攤上那麽一個姐姐還要丟臉,秦琴心裡是這麽想的。
“什麽鬼,難道這是今年高中生最流行的叛逆方式。”
依據秦曉的年紀,她那會兒的叛逆應該是殺馬特髮型和上下學路上敲竹竿,那時不良少女的特征是單肩包,口袋裡有一把梳子,沒走幾步就會梳一梳齊劉海。
手藏袖子裡,比臉還見不了人。
“喔,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天的蘇軾,是不是!”
“什麽蘇軾,是蘇紫,我說姐姐你真是的,從來不記別人的名字。
” “哪有,至少,諾,就那個男生,我記得他叫~他叫…(&!%。”
秦曉說話故意打飄,企圖蒙混過關。
“給,擦一擦,滿嘴都是油,怎麽還不回去,家裡的事還沒忙完?”
態度緩和許多。
“沒事沒事……”
接下來是一段姐妹倆個三十年不見的家常,有的沒的,沒的有的,小的大的,為什麽秦琴不躲著秦曉,可能是秦琴覺得蘇紫沒事,楊書魚見過了,范澤禹呢,去宿舍洗衣服了。
蘇紫則在一旁探著腦袋意味深長的聽著,時不時點頭搖頭髮表意見。
“她倆聊天,你湊什麽熱鬧。”
楊書魚一把拉開蘇紫,以這姐妹倆聊天內容的深度,蘇紫一定無法理解。
“萬一又是相親呢,我跟你講……”
接下來蘇紫闡述[某位大媽快奔三的兒子女兒還未出嫁或者結婚擠破了腦袋想盡辦法相親]的故事,一天三場相親,早中晚都安排滿滿的,幸好不是約會,撞一起很尷尬。
所謂皇上不急,太監急什麽。
談到相親,不得不說一說婚姻,五個字,不是必需品或必須品。
“可她未成年。”
“贏在起跑線懂不懂。”
楊書魚也搞不懂明明是接受了九年製義務教育的蘇紫,思想觀念和明清時代不管孫女怎麽哭喊,村長兒子怎麽勸,一句話[不纏裹腳布你這村長還想不想當]就死活給自己孫女纏裹腳布,剛到十三歲就給別人做小妾的大媽的糟粕思想一模一樣。
這股惡劣的思想完全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關鍵是還不能拿她怎麽辦!
用了誇張手法。這年頭不誇張點誰會看,十三歲做小妾?哪有那麽便宜,十一歲就可以了。
“咳咳,姐姐你能不能把你手機給我,我想玩遊戲。”
“玩遊戲?”
盡管有很多疑惑,秦曉還是從包包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小琴你學壞了,本來不玩遊戲!誰把你帶壞了,是不是這個蘇紫。”
被突然喊到名字,蘇紫嚇了一跳,渾身一哆嗦。
“不是,其實~其實我要上網課,我手機沒電了,好好好,就這樣,同學們馬上就要回來了,要是讓他們看見就不好了,姐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手機就先放我這了。”
在秦琴的半推半就下,秦曉假裝走下樓梯,等秦琴回去教室後,折返走進辦公室,一腳踢開玩偶熊,取代了玩偶熊從屈亦潔那兒奪來的地位。
這是專屬於屈亦潔的皇位,比電競椅更加柔軟符合人類身體學構造的舒適感。
剛坐上去,秦曉整個人化掉一般進入夢鄉。
......
下午的課,兩節數學課連在一起,數學老師又擅自開小灶進行隨堂測試[這是學校的規定,除了期中和期末考試,其他一律考試都要禁止,避免給學生造成太大壓力]。
讀書是真的累,一有分數就要排名,一提到排名就會有優越感,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即便是國外進修回來的老師,一回來祖國就會排名,自然而然的排名,排名成了習慣。
然而客觀事實是排名可以讓學生更準確的查自己分數是多少以及認清楚自己在這個學校的地位。
國外有排名嗎?沒去過表示完全不知道。
看著數學老師戴著老花鏡走入教室,同學們先是一聲抱怨[啊~怎麽又要考試啊,昨天不是剛考過],接著低頭乖乖寫試卷。
像極了普通人在這不公平的世界宣泄情感[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你那麽不公,為什麽啊],睡覺醒來的第二天繼續擠地鐵乖乖去上班,就算被領導批評也沒有一句怨言。
保溫杯裡泡枸杞,數學老師在椅子上坐了二十分鍾便開始不安,捶胸頓足[字面意思],腰痛又犯了,得回辦公室躺一會兒緩緩,只不過那個躺椅長期被屈亦潔霸佔,現在又被玩偶熊霸佔,太難了。
替代數學老師坐在講台上的是秦曉,粘連在一起的眼皮,和屈亦潔的猜拳似乎輸了,接連不斷的哈欠,手撐著下巴就能睡著。
閑來無聊開始瞎搗鼓,弄翻粉筆盒後秦曉小心翼翼抬起腦袋,想看看底下學生的反應,都在低頭認真寫試卷,唯一一個抬頭的學生盯著頭頂的風扇扇葉看。
秦曉的魅力[新鮮感]到此結束,再也沒有迷妹男粉左擁右抱。
百般無聊,秦曉拿起學生們正在考試的卷子一看,猶豫之下拿起粉筆開始低頭寫試卷,五分鍾後便放棄了,眼珠在眼眶裡打轉,想到了可以打發時間的好點子,突然,露出一副極其驚恐的表情,立馬向講台四周看去,左右快速晃動腦袋,似乎有東西丟了。
根據表情的驚恐程度和嘴巴開合程度,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
沒多久恢復正常,雙手撐著下巴,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底下的學生,在秦曉眼裡,眼前的學生都是螞蟻,一顆黑乎乎的腦袋和永不抬頭的高貴品質。
監考員的眼神裡滿是星辰浩瀚。
......
“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真的,姐姐你要走了。”
秦琴立馬站起身子準備送客,臉上洋溢著笑容,秦曉手機電也沒了[後台一直在下載東西],人也要回去了,總的來說,計劃很成功,目的都達到了。
“你好像很希望我走?”
“哪有,本來還想姐姐多坐一會。”
“那好,那我不走了,吃完飯再走,反正家裡沒人。”
這橋段好熟悉啊。
......
“就你一個,沒人陪?”
“差不多是這樣的。”
就這樣,秦曉一坐就是幾小時,鳩佔鵲巢,佔了屈亦潔的位置,屈亦潔沒辦法隻好坐在講台上。
造成此等狀況是秦琴要和自己的同齡人一起去吃飯,身為長輩似乎不能插足,隻好在學生餐廳將就將就。
“哇,這模棱兩可的回答算什麽。”
“也罷,那我們倆個孤寡老人正好可以做個伴。”
一個笑話,小夥不再年輕,某天,路人甲[一個年輕俊美的小夥],美髯公都比路人甲差,路過廣場舞大媽時,被這麽問了一句[小夥,你老伴呢]。
“一,我不是孤寡老人,二,是我不願意和他們一起。”
這是楊書魚的底線,這個誤會一定要解釋清楚,
“好好好,我知道。”
“我最後再說一遍,是我不願意和那群人打交道,而不是我人緣差,ok?”
“okok,我明白了。”
看著秦曉嬉皮笑臉的樣子,一定沒明白。
“對了,上次托你的蛋糕給了沒,那可是小琴最喜歡的水果蛋糕,結果回家之後好幾天都沒理我,姐姐我好傷心啊。”
“不~不知道……”
“不知道?我可是給了你的。”
完了,一段美好的姐妹情就要葬送在楊書魚手中,辣手催了姐妹花啊……
“我~本來是興高采烈的跑去打算送給你~妹妹,沒~想到中途突然殺出一個屈咬金,用期末總評威脅我,我~沒辦法隻好……”
撒謊和現編理由時,楊書魚的眼神會到處亂瞟,說話速度會變慢,變得斷斷續續。
畢竟要動腦子編理由,又沒有劇本,可以脫口而出。
“這樣啊,確實是小屈一貫的做法,太可惡了,早知道這次就不來給她慶祝生日了。”
在其他人眼裡,屈亦潔的口碑很差,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地主,爭奪土地[屈亦潔在辦公室的位置隨著衣物漸漸向四周擴散],強搶民女為其做牛做馬。
要是讓秦琴知道秦曉來學校就是給屈亦潔送個蛋糕,路過學校順便上一節課豈不是又要自閉了。這次的分頭行動是個明智之舉。
“生日~蛋糕?她生日不是早過了?”
距上周五整整倆天啦。
敢情正義永遠都會遲到,有時的遲到約等於缺席,人都沒了還去製裁別人[有意義嗎],就好像諾貝爾獎,死了再獲獎,唯一的好處就是那筆獎金造福子孫。
重要的是正義不管有沒有遲到,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接下來就是進行一段繁瑣的步驟來判定有罪,最長時間可達22年倆個月零二十天[1998到2020.2.20]。
“不差這幾天,而且~喔,對了,小屈和我講那個玩偶熊是你和那個小女孩送的,真是有心了。”
摸摸頭,對於秦曉的摸摸頭,楊書魚也不覺得反感,如果秦曉當著蘇紫的面會不會這麽說[小屈和我講那個玩偶熊是你和那個小男孩送的]。
“也是她逼你的?”
“那~那倒不是,班級眾籌,我負責送過去而已。”
楊書魚有必要挽回一下屈亦潔在畢業生眼裡的形象,總的來說,還可以。
“那倒也是,不過那個小女孩好像不是你們班的,早上上課的時候……”
“陪我走一圈吧。”
二話不說,秦曉在前面走著,早晚的溫差,風兒拂過臉頰不再是涼爽,而是涼颼颼。
等倆人圍著學校轉圈轉到校門口時,秦曉很自然的出去了,楊書魚也在後面跟著走出校門。
“喂喂喂,你跟出來幹嘛,該回去了,這個點,晚自習應該開始了。”
“再不回去小屈又要借題發揮了。”
咻咻咻,楊書魚一直不認識秦曉開的汽車是什麽,又有鼻孔,又有鯊魚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