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漸入場,在費臻臻直視下,眾人不得不安靜下來,迫於費臻臻手中的小本本和小筆筆。根據個人喜好和嫉惡如仇的復仇心理以及當天的天氣對心情造成的影響,隨機性的上報學生名字。
為了完成學校下達的任務,每周的任務量必須達到一個數目。
可~一次也沒有報道過過。
學生的入場必然也會有外來物種的入場,蘇紫看見的那個身影便是那個學弟,瞧他那毫無品味的髮型,簡直令人羞愧。
“站住,高一,臉,學生,沒見過,拿出,校牌。”
蘇紫就這麽被攔下了,明明一張高二的臉卻穿著高一的校服,有裝嫩的嫌疑。
“同學你別擋著我啊。”
“停車,熄火,請,出示,證件!”
“等會,我沒……”
蘇紫見情況不妙,把校服脫下後直接套費臻臻頭上。
這樣費臻臻就看不見了,然後蘇紫得以通行。
“不是,你倆往我這邊一站,都沒有學弟學妹來報名了。”
華又函百裡複的斜劉海和37分都改成大背頭,手背在身後,戴著一副墨鏡,一副紫色墨鏡和一副綠色墨鏡。
“你倆能不能走開點。”
“不能,這樣更有儀式感,而且更有儀式感!”
倆人擱這一站,該來的還是會來,不來的還是不來,實屬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學姐,今天早上的禮物有沒有收到?”
“沒有。”
“喂,別那麽絕情啊,裡面可全是上等貨。”
原地一跳,學弟順勢坐在桌子上,桌子一頓咯噠咯噠響。
“對了,昨天我去羽毛球社了,為什麽沒見你們人?”
“學姐你叫什麽名字,每次學姐學姐的是不是太疏遠了?”
這位學弟指尖轉籃球的技術可比華又函厲害多了,所以華又函全程都在看那位學弟轉籃球。
“對了對了,這個周末有沒有空,聽說有最新大片上映,要不要去看看,當然是我請客。”
“怎麽樣?也可以叫上你身後的大波浪一起。”
右手轉膩了,這次學弟改成左手轉籃球。
哢噠一聲,油彩筆又斷了,是那種直徑一厘米的純油畫筆。
“咱倆貌似不認識吧。”
“哎呦,學姐真愛說笑,怎麽翻臉不認人呢,還有沒有朋友要一起的,像學姐這樣的,應該認識不少~吧,嗯,時間就訂在今天晚上吧,就這麽說定了。”
學弟單手胳膊反著撐在桌子上,能遮住美貌的劉海,隨風飄動,那稀疏的劉海。
“喂,你他……”
“別。”
蘇紫的手還沒抬起來就被余疑給摁住了。
“蘇紫過去湊熱鬧也就算了,連你也要去?”
帥哥靚女的組合往往會吸引許多學弟學妹的關注,所以,以水一菲為中心,那兒被圍的水泄不通。
楊書魚無視秦琴的忠告,選擇鋌而走險。
“小楊,你來這邊幹嘛?”
楊書魚走到余疑跟前,余疑還是沒注意到,直到拍了拍肩膀才反應過來。
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知道為什麽,楊書魚看到這一幕,內心十分的厭惡,十分的不爽,就好像手裡捏著一隻超可愛小倉鼠,軟軟的,一用力就會捏死的那種。
此時此刻,楊書魚的手在慢慢的用力,打算把倉鼠捏爆。
“老鐵,好久不見啊,她今天和我有約在先,
你還……” 楊書魚擠進人堆,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個學弟,毛孔都有一毫米粗,還是看水一菲吧。
本來是想說[改天,下輩子],都不合適,所以不說了。
“你誰啊,我倆認識嗎?”
“一菲,我喜歡你,當我女朋友吧。”
楊書魚大喊一聲,此言一出,水一菲那震驚的表情,瞳孔極限的放大,都能看到眼瞼下的血絲了。
“你誰啊?就你,你配得上?”
隨即學弟從課桌上跳下,不忘掃視楊書魚全身,那身高直接讓楊書魚打退堂鼓。
“說的好!我配不上,那你配得上?”
“你誰啊,咱倆認識嗎?”
學弟對著楊書魚肩膀一推,楊書魚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
“可她已經答應了。”
“答應,你這是瞎了還是啞巴?”
學弟揮臂而下,楊書魚閉上眼睛等死了,嘶~一點感覺都沒有,張開眼,學弟的手背扇在余疑胸口上。
“呦,籃球隊不忙著訓練,還有心情出來~行俠仗義?”
“對了學長,今天這位學姐要陪我一起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還有這位第三者。”
第三者特指楊書魚。
學弟掄起手背對著余疑的胸口反覆使勁敲打,用指關節敲打。
又是一推,余疑也沒站穩,隨即向身後倒去,連同身後的楊書魚一起摔在地上。
噗嗤,些許笑聲傳出,那是因為余疑往下倒的時候下意識的隨手一拉,結果拉著華又函了,三個人全數倒地。
“不小心摔了,讓大家見笑了,小楊又函快起來。”
“沒事吧。”
“沒事沒事。”
余疑一手拉一個胳膊,劉海下的那張臉,陰影已經把臉全遮住了。
除了手掌和屁股上印上了水泥路的印記,完全沒事。
“學弟,你看,水一,學姐她很困……”
“喊誰學弟呢?”
學弟揮拳而下,正巧砸在余疑的手掌心。
“大家評評理,這種賤女人,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一找還一次性……”
“閉嘴!”
余疑捏著學弟高舉的手腕一用力,頓時傳來噶啦啦啦啦的聲音。
從唇語中可以讀出,余疑說了一個字[滾]。
見狀,學弟走了,走之前還留下來一句話[給我等著]。
“見笑見笑,大家別介意。”
看樣子要打架了,圍觀的學生連忙散開。
......
時間是當天的下午,楊書魚吃飯完隨即去了趟超市,出宿舍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了秦琴。
“你確定要這麽做?”
秦琴看著楊書魚手裡拎著的拿一大包吃的,就已經明白了。
“不確定,應該是~不知道。”
“不知道?我當時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會真了吧……”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唄。”
有這句諺語嗎?
“好人?我可不認為你是好人,至少其他人都不會認為你是好人。”
也許是那時路過的學生中有三班的學生,很快就開始流傳起來。
這次,楊書魚難得從教室前門走進去,剛踏進去,就有無數雙的視線注視著[這是楊書魚的臆測,因為根本不敢抬頭],徑直走到水一菲桌前後,楊書魚放下零食並說了句[這幾天來送的還喜歡吧]。
楊書魚也不知道那個學弟到底送了幾次,隻好把這功勞全算自己頭上了。
“一菲,原來是這幾天早上送東西的都是他啊。”
就這樣,班級裡自以為和水一菲關系很好,但是沒什麽交流的一群女生聚攏在水一菲四周。
好在那個高一學弟那天穿的是白色校服[高一二三統一用校服,22元一件,宿舍樓下超市就有的賣],至於為什麽別人會認為是高一,因為那一群人中穿著高一校服。
可身高呢,那時候又是托別人遞過來的,而且誰會關注這些細節。
“有沒有搞錯,我以為是誰啊,聽說他跟你表白了,聽說你還同意了,真的假的。”
“哈哈哈,假的,那怎麽可能,那種男生我根本沒放在眼裡。”
水一菲苦笑會兒,沒想到活了16載,竟然也要附和別人的問題。
“也對也對,像一菲這種人怎麽會看上那種貨色。”
“是啊是啊,那種貨色我根本沒放在眼裡,說實話那時候我都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我們班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也對也對,多虧了一菲,讓我們知道原來有那麽不要臉的男生!”
“不知天高地厚,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嘈雜的聲音總是令人厭惡。
相比於女生誇誇其談,男生都是一股腦的湧上來勾肩搭背。
“沒想到啊,楊書魚你可以的,竟然敢對那個人表白。”
“可以啊你,刮目相看啊。”
“快說,誰給你的勇氣?”
長達十分鍾的讚揚,楊書魚似乎到達了人生巔峰。
“快說,水一菲她是不是真的答應了?”
......
果不其然,那天的晚上,楊書魚收到了來自水一菲的傳喚。
這也許是變相的和水一菲晚上有約。
“真是可笑啊,沒想到你第一次稱呼我會是在那種時候。”
昏暗燈光下的一個身影,看到腰間的長發便知道此人為水一菲。
“我聽余疑說你好像抽煙,是吧,我特地從余疑那裡拿了包煙,要不要來一包?”
水一菲單手遞上一包未拆封的香煙和打火機。
抽煙都是論包抽的?論條論箱論公斤。
楊書魚想了會兒,估計是遺留在屈亦潔那裡的那種照片引起的誤會,話說屈亦潔有沒有把那張照片刪掉。
“不用, 我不會抽。”
“客氣什麽,這又沒人,其實我也不會抽,主要是貴。”
說罷,水一菲開始搗鼓那個香煙盒子該怎麽拆,最後,還是用指甲給劃開了。抽出一根煙,第一反應是拿到鼻子邊聞一聞,捉摸一會後便拿出打火機開始點煙。
“一個月抽一次煙,還是挺不錯……”
“等下……”
“怎麽?”
水一菲伸手把那包香煙遞給楊書魚,楊書魚的視線卻一直在那個手表上。
“你~拿反了。”
“咳咳,其實抽煙算是一門……”
還沒等水一菲說完,一邊咳嗽,一邊用小拳拳捶胸口。
“看吧,我也不會,主要是貴,要不要試試?”
“可以。”
“也對,這根我碰過了,給你換一根吧。”
“不用了,別浪費。”
楊書魚接過香煙後對著已經點著煙頭又點一次火,放到嘴邊一吸,哮喘發作了。
“那這包煙你就替我還給余疑吧。”
水一菲揮揮手便轉身離開了,圍牆上放著一瓶可樂……楊書魚是哭是笑,下次楊書魚的找個借口側面提醒一下水一菲自己相比於可樂,更喜歡阿薩姆。
可樂倆快五,阿薩姆三塊五。
沒過幾天,學弟掛著石膏拿著醫院通知找上門來,就當費臻臻剛打算在廣播上宣讀警告記過留校察看時。
打架鬥毆不是住院,就是勞改。
結果那位學弟用掛著石膏的手在廁所抽煙的照片又被抓拍到了,人怕出名豬怕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