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疑走了,帶不走一片雲彩,卻留下了那個高舉著右手的背影,仿佛說著[我一定會把他們帶回來]。
余疑走了,三班這群精英群龍無首,分解成一節又一節的小團體[又不是貪吃蛇],站著坐著對著眼前的過膝裙百般玩弄,就像女孩第一次穿上婚紗那般~欣喜若狂,舍不得脫下,穿著又怕弄髒。
還是放在壁櫥裡展示吧,因為婚姻~它,不獨屬於任何人。
中國高中生真苦,連裙子都穿不得。
婚紗西裝明明是西方的東西,為什麽結婚不能穿中山裝和旗袍呢,非要有超長的裙擺才會有浪漫的感覺[如有愚昧請諒解]。
水一菲?水一菲從站上講台的那一刻便放棄了,屈亦潔站台上沒有一個學生抬頭看也就算了[學生眼裡算大媽],水一菲啊,可是駱珈汐口中那個超級無敵可愛皮膚水嫩嫩的美少女啊,這樣都不願意抬起那顆高貴的頭顱看一眼?還是擺脫不了地心引力?
棄醫從文,打算轉行,可其他的又不擅長]轉戰幕後工作者,經紀人。
實則為當水一菲站上講台後,能感受到平常一般沒有的視線,那股視線,仿佛能把人看穿[x光線一般]。底下的學生都是低著頭,把眼皮眼瞼和眉毛分別抬到額頭並觀察講台上人的一舉一動。
“不如去後面巷子吧,安靜涼快,而且也不會被其他人看見。”
“讚成。”
這時候,莊景穎便站了出來,永遠把自己利益考慮在首位。所有人也起身抬頭鼓掌沉默紛紛表示讚同。貓耳歸貓耳,腰間別著的那個面具是怎麽回事,改演京劇了?
為什麽楊書魚沒有收到問卷調查?
“等會,班長那邊不是有學姐給的鑰匙,我們可以去藝術中心排練啊,更加安靜涼快。”
“而且站舞台上更有feel。”
至於那個女生為什麽沒有說[不會被其他人看見],後台等候區和化妝間,漫展沒什麽分別。
一旦站上舞台,靈感之泉源源不斷的湧現,和自己演對手戲的那位演員額頭粘著劇本一樣好熟悉且蒼白的對話啊。
“對喔,我怎麽沒想到。”
莊景穎開始轉動那個iq減去80勉強定義為聰明的腦袋,一定要想出一個驚為天人的好辦法。
“那麽~楊書魚同學,找到班長並拿回鑰匙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猜到了,當莊景穎和楊書魚對上視線的那一刻。
......
余疑余疑,這個人一轉眼就沒影了,跑哪去了啊,難道是教室?不可能,現在可是體育課時間,肯定在這個操場的某個地方。按照那個男生的口述[他們都串通好了],那麽三班的大部分男生一定聚在一起。
縱觀操場,男性人群密度最高也就那幾個籃球場,可籃球場全是高一一些糙漢子,高二全是清秀小聲,和古代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一樣,高三則是偽娘。
可余疑消失的方向是操場大門,也就是說跑去教學樓了?
就這麽回去了,先出點汗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還是下來吧,太危險了,萬一掉河裡沒人救得了你。”
“沒事沒事,爬樹游泳我都擅長,就是~就是就是手太短了,夠不到。”
遠處,駱珈汐趴在柳樹上,肩胛骨怎麽前伸也碰不到眼前那塊紅布條。
那天之後,就那天,楊書魚一直在考慮秦琴為什麽要說人與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就是豬和猴子跨種族的戀情。
現在可算明白了,除去基因,豬和猴子的先天性~行為和後天性行為和人最像。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臻臻姐姐你給我遞個五厘米樹枝,這樣就能夠到了。”
“好,等一下,我給你找找。”
“樹枝樹枝,五厘米的樹枝,樹枝樹枝,五厘米的樹枝在哪裡呀在哪裡,快出來呀快出來。”
自言自語的開始哼起來,音樂聲響起閉上眼,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聲音打節拍。費臻臻把劉海撩至耳朵後蹲下身子[這動作夠多余啊]開始搜尋地上的柳樹枝。
“臻臻姐姐你在唱什麽?”
“找到了,五厘米的柳枝,給。”
費臻臻給駱珈汐遞上一根品相氣味觸感十分的柳枝,駱珈汐見狀立馬放自己口袋藏好,自己隨便撿一根柳枝,兩腿一蹬,飛上枝頭蓋鳳凰。像從樹上跳下的動作的回放,整個人背對著柳樹跳上去。
“OK,交給我吧。”
嘎吱一聲,駱珈汐腳底踩滑了,後背著地跌向空中,收緊腹部一蹬腿,身體在空中旋轉180,雙腿屈膝平穩落地。
“唔,好險好險。”
“那麽~我去去就來,我已經摸透了那顆柳樹的年輪,接下來勢在必得。”
駱珈汐打算再次踏入征程,眼前有著不得不收復的土地,鄭的江山豈能在此止步。
“什麽勢在必得啊,剛剛是運氣好沒受傷,好了傷疤忘了疼,我看你是~傷疤還沒有呢就把疼給忘記了。”
“怎麽會,那種複雜的動作光靠運氣可做不出來。”
也許駱珈汐就快要觸碰地面時,胸前抱著小貓,背上粘著黃油。
“是啊,這輩子的運氣用完了。”
“唔,發現野生學長,helphelp,Maydaymayday,上上下下……”
駱珈汐大聲呼喊,楊書魚擦肩而過,操場那麽多人都回頭了,只有楊書魚一定人繼續往前走,可見楊書魚是有多高冷。
並不是楊書魚高冷,而是就算錯過楊書魚也不願意熱臉貼冷屁股。想當初楊書魚在學生餐廳排隊等待吃飯[當然是一個人]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人大喊一聲[帥哥],膝跳反射一般,楊書魚就和那個男的對上眼了……那天飯沒吃,楊書魚請了半天假。
從車水馬龍的吃飯隊伍中走出來也費力[懂的人自然懂]。
“呼,書書葛……”
“什麽事。”
就像小白貓召喚湯姆一樣,楊書魚瞬間~抽出寶劍,大喊一聲果元天尊~機甲歸位,亂入從來不適合楊書魚,但是駱珈汐都發出邀請函了,那麽~從天而降自駱珈汐面前,退後數步後單膝下跪[古代錦衣衛跪拜娘娘的姿勢]。
以上動作僅為楊書魚的臆測。
“你好。”
看楊書魚走上前,費臻臻禮貌性的問好,低頭的同時黑鏡框滑落至鼻尖,抬頭時整個頭往後甩,依靠牛頓力,使得眼鏡重新歸位。
“沒事就不能喊一聲?”
這次楊書魚沒有轉身離開。
“諾,風箏掛樹上了,我們個子太矮了夠不到,你幫忙拿一下唄。”
“風箏?沒有啊,哪來的風箏。”
“我就看見一塊紅布,上面還有幾個黃顏色的字。”
很疑惑,楊書魚還是要抬起頭看看[萬一習得了天外飛仙],眯著眼,眼睛呈火眼金睛狀那般眨眼速度,還是沒有發現風箏。放風箏不是四月天春遊的附屬物?春遊的過程中放風箏?
錯,那就大錯特錯了,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去做特定的事,那麽那個時間點和那件事的價值都會上升,比如春節的豬肉,國外的月亮。
“學長你不是看到了嗎,就是那個紅顏色的風箏啊。”
“那玩意叫風箏?”
“對啊,她就叫風箏,我給那塊紅布取的名字。”
自己都說漏嘴了。這麽說來也對,紅布是統稱,名字是方便記憶。根據費臻臻的表情,嗯,也剛知道,那~大喊一聲[風箏],紅布會不會應一聲。
經過從丁伶俐那裡習得的空間成像法,雙手呈手槍狀置於眼前[僅供參考],楊書魚自己踮踮腳尖,發現完全夠不到。
“我~可我恐高,要是摔下去怎麽辦。”
“上次爬過,何來恐高之說。”
很巧,這棵掛著風箏的柳樹就是上次社團全傾巢出動挑選上好沉香所鎖定的目標。
楊書魚不願承認自己矮,矮是硬傷,男人又老又醜無所謂,個子一定要高,跟何況還那麽高。
那對於女生來說,致命傷是胸小?還是胖?
個人認為還是臉。
“咦,恐高,每個人都有恐高,只是程度不一樣,而且讓你爬的高度還沒有教室課桌高呢。”
“我~我恐水。”
一旦爬上柳樹,身下的那條河就會被無限放大。
“深海恐懼症?那玩意就是騙人的,完全就是對於未知的恐懼,學長,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駱珈汐口氣語氣身體距離的步步緊逼,楊書魚越來越喘不過氣,在陸地上體會到了深海的恐懼感。
“不是,你放著哪裡那麽多180的同學不求助,非要來求助我這個17,178的。”
前文說過了,178的統一是168再加7厘米。
“178?”
駱珈汐踮踮腳尖,手掌平放在眼前比劃比劃。
“那我豈不是有172了。”
“哇,臻臻姐姐是173哎。”
說話的同時不忘記和一旁的費臻臻對幾次台詞。但凡女生身高超過170,那就解鎖了一項新的成就,穿男裝。
“我去叫人。”
楊書魚最近剛認識一個178的正異。
“不用。”
費臻臻發話了。
“沒事,舉手之勞。”
“臻臻姐姐的意思是你要是喊別人過來的話,上面的風箏就不要了。”
“那~那~那就不要了。”
楊書魚一度想說出上面那句話。
“有了,我可以踩學長肩膀上,這樣伸手就能夠到了。”
“等一會兒啊,先讓我把鞋子脫了。”
自說自話,駱珈汐已經脫掉鞋子準備就緒,粉色襪子,和蘇紫一樣的粉色襪子,就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跑題了。
“咦,學長你好變態啊,竟然偷偷關注女生的襪子,你該不會……”
廢話,等會,廢話是對[關注過女生的襪子]的回答,而不是對[你該不會]的回答。
這個解釋也不對。
楊書魚給蘇紫提過鞋子,茶包的香味,而且學生被規定了穿校服,那麽炫富只能穿鞋子了咯,所以楊書魚會時不時關注他們[他們泛指所有人]的足~咳咳,穿著什麽款式的襪子~咳咳,鞋子。wow,這個借口天衣無縫。
這個話題隻適合兩人獨處,費臻臻十分淡定,一臉[你倆繼續]的表情。兩人聊天過程中,費臻臻安靜的聽著,時不時拿出本子寫寫。
“變態歸變~咳咳,新陳代謝,女男平等!”
喊了五千年的男女平等,難得喊一會女男平等。
“什麽新陳代謝男女平等啊,什麽鬼,完全聽不懂啊。”
“還不快點蹲下,你是想讓我跳上來還是跨上來啊,就算我腿長,也沒有那麽長啊。”
很生氣,駱珈汐很生氣,一邊說話,一邊做出動作,誇張的說話方式就是撅起下嘴唇,楊書魚覺得此刻駱珈汐的表情很搞笑,看,一旁的費臻臻也笑了,轉頭偷笑。
先是一隻腳踩上來,楊書魚整個人一邊倒,接著是倆隻腳踩上來,整個人往底下沉,柳樹下又是土壤較好的軟土,所以楊書魚已經陷進去了。
駱珈汐也踩上來了,楊書魚才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來,也不是站不起來,關節似乎被鎖住了,用不上力氣。
“我知道了,學長你一定要集中注意力,接下來我說的每個字你要一字不落的聽著記住,接下裡的計劃,非常恐怖,千萬千萬不能搞錯步驟,這關系到我們三個人的生命……”
連同一旁的費臻臻一起咽了口口水,還把眼鏡摘下擦拭額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