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發現一隻地鱉蟲。”
“這是西瓜蟲。”
“哦,哇,這裡,又有一隻。”
蘇紫壓根就沒理會秦琴在說什麽。哦不,是蘇紫壓根沒和秦琴說。
“看,西瓜蟲和土鱉蟲還是有區別的,西瓜蟲要細長……”
秦琴已經用超清雙攝6400萬像素的手機給西瓜蟲拍了三個面[矢狀面,冠狀面,水平面]的超清等身照。
人體的三個面能用於動物嗎?愛情都可以,還有什麽是不可以的?
蘇紫沒有理會秦琴,繼續在地上匍匐,采取蹲著走,鴨子走,一步一個腳印。
西瓜蟲被蘇紫用柳枝一隻一隻的挑出來。一個接著一個,滾落到蘇紫準備好的樹葉上,這~該不會發生那天蝸牛一樣的慘案吧。
還有什麽比分離兩岸更加可怕。
“給,幫我拿一下。”
蘇紫遞上一個白色塑料袋,塑料袋裡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顆粒狀物體,一袋綠豆。
秦琴十分恐懼的躲到一旁,滿臉都寫著不情願,又是那麽多腳,又是那麽多顆粒物,雙重恐懼。
“你要幹嘛,還真打算拿回去煲湯喝?”
說著說著,秦琴打個乾嘔,連續三個乾嘔,小舌頭都吐出來了。
“拿回去煲湯還不如一榔頭全部砸死呢。”
“那你到底要幹嘛?”
崩潰了,密集恐懼症的福音。
“不是你說要做一個固態的生態瓶,所以我在幫你找呀。”
蘇紫撩起耳側的頭髮說道。拜托,這個時候,就不用特地賣萌了。
“不,不用了。”
“這怎麽行,作業就算抄也要抄完,算是給老師一個交代。”
“真的不用了,快起來,地上髒。”
秦琴一把拉起蘇紫,塑料袋裡的綠豆隨即灑出,劈裡啪啦啦。受到過度的驚嚇,西瓜蟲認為把頭塞土裡沒什麽效果~選擇繼續閉關鎖國政策。
這是大國才有的態度,閉關鎖國,自給自足,小國能做到麽?
“諾,全掉了諾。”
掉了無所謂,蘇紫還蹲下身子撿,直接用手撿。
ps,雖說用手撿並不算什麽,可~女生都十分,非常的怕蟲子,特別是那種毛茸茸的,成千上百條腿的,觸須又長的惡心的蟲子。
“蘇紫~你到底在幹嘛?”
“生態瓶必要的元素。”
“我那是騙你的!”
說之前秦琴還特意看了眼周圍的同學,聲音分貝根大小根據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同學來決定。
“對不起,所以我說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無法理解別人的好意還是惡意,態度都是一……”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最討厭秦琴一本正經的模樣了,卻不講那些強加在別人身上的意願。”
“這樣的秦琴,根本不是秦琴。”
這句話的分貝,略比[我那是騙你的]高一點。
那秦琴是怎樣的人,問秦琴本人?不得行,若秦琴能正確的意識到自己的社會地位,那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蟲蟲不要怕,快回家,有好吃的動物屍體在等著你們哦。”
“就你,你跑啥啊!你全家上下八代祖宗都在等死,就你跑,跑啥啊,難道想發揚光大。”
“好歹把自己老伴帶上呢。”
蘇紫抬起腳猛地~慢慢放下後,選擇拿起一根柳枝,對著那隻四處逃竄,拋家棄女的西瓜蟲一挑,就這樣,
西瓜蟲哐當入獄掉河裡了。 只可惜,西瓜蟲的手太短,拉不住柳枝,無法自救,只能隨波逐流。
第一隻西瓜蟲[海龜]死了,其余的西瓜蟲更加不敢動彈,更不可能傾巢出動,就這麽呆呆的蜷縮著,心裡想著[我躲的那麽好,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剩下的被拋棄的西瓜蟲,該如何對待?蘇紫選擇拿起兩根差不多長短粗細的柳枝,當成筷子使,一顆接著一顆把綠豆夾回塑料袋裡。
“蘇紫你為……”
“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哇,好殘忍啊,為什麽可以那麽殘忍,蟲子也是一條生命啊,你弄死他的時候就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嗎,是吧。”
“完全不是。”
“那是什麽?”
蘇紫都驚呆了,這可是一條生命啊。為什麽秦琴可以那麽殘忍,自然面前,眾生平等。
“為什麽不直接踩死,扔河裡又不一定會淹死,這玩意是害蟲~不過你踩死一萬隻,也毫無作用。”
“可以拿去喂雞,一口一個,嘎嘣脆,第二天老母雞下的蛋比我拳頭還大呢……是不是覺得我很土!”
這不是時尚女孩該有的話題。
“比你拳頭還大的,也只有鴕鳥蛋了吧。”
秦琴還特地握緊小拳拳比劃比劃,好大!
把雞蛋作為參照物,自己的小拳拳肯定大。
“啊啊啊,怎麽可能,我的手怎麽可以那麽大啊。”
有在意腳大小的女生,有在意胸大小的女生,還有在意手大小的女生?
大~至少長,對吧,變相的長。
“不是,比你手大的也只有鴕鳥蛋了,其實你的手還是很小的。”
秦琴伸出手掌,示意蘇紫伸出來比試比試,雙手一重合,幾乎沒什麽區別。
“那~生態瓶不做了,這些西瓜蟲要怎麽辦?全扔河裡嗎?”
“拿去喂雞~哈呀。”
逆天改名,強行改變了既定事實。
哈哈哈哈,哈哈,輕快的笑聲傳出,蘇紫率先面露微笑。接著是秦琴,秦琴一般是微笑,不咧開嘴的微笑。
......
體育館內。
奔跑中的華又函,永遠是最帥的那一個,那超長的55分頭髮,在風中飛舞,不用發膠就能定型的大背頭。
超帥,華又函心裡這麽想道。
轉頭看一眼,華又函心裡一定想著[臥槽,我球呢,算了,反正進不了,硬著頭皮上了]。
自己都對自己放棄了,那就真的沒救了。
“呦,余疑,你們在幹啥呢。”
華又函的再次加入,女生們往四周推半步,以表敬意。本該投籃的手,卻用來打招呼,搭在余疑肩上。
“噗,那個傻大個在幹嘛?”
“應~應該吧。”
牛頭不對馬嘴,百裡複的心裡想著[臥槽,傻大個你給我等著,竟然棄我而去]。
想完後,百裡複逃了……那個女生歪著頭,很疑惑,難不成自己長皰疹了?
看不下去了,楊書魚看不下去了,都倒A上來了,還能躲開!
這是路人才會有的想法!看到兩個走的很近的異性,也就說個話聊個天,偶爾還打個球,就會被所有人認為那兩貨有jianqin。
可是,在那兩貨心中,毫無感覺。
這是什麽心理,這純路人心理,秉著看戲不嫌事大的心情。
成全他人,便是美德。
只要那個人,不是某個人心中心心念念的那個就行。
一閃,一閃,從一開始的視線怎麽回事,楊書魚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準確來說是攝像頭閃光燈,誰又拍照不關閃光燈!
一閃一閃,三閃,看到了,楊書魚似乎看到對面門縫中那一雙極其猥瑣,且一直在偷窺的,和楊書魚一樣的邪惡的雙眼。
就在那一刻,兩雙邪惡雙眼對視的那一刻,雙方都認出了彼此,於一瞬間拿出手機給對方發消息,雙方的聊天界面都是對方正在輸入中……
你在哪,別和我說在體育館。
體育館。
還真是啊,具體呢,體育館哪?別和我說你也躲在門後!
這你都知道,shift[臥槽]。
兩人竟然可以毫不避諱的說出如此隱匿之地,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確認眼神,地點和心意後,兩人[楊書魚穆小]從門後走出[怎麽有種出~軌的感覺],彼此都在梳妝打扮,整理著裝,清一清頭頂的蜘蛛網,把衣角捋捋直。
妥妥的正人君子和小家碧玉。
“咳咳。”
“咳咳。”
將近一分鍾的咳嗽聲,兩人都沒有說話,就是~就是這個氣氛挺尷尬。
“你~啊哈哈哈哈……”
穆小的攻勢告破。
“我~哈哈哈。”
楊書魚也失敗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為什麽要笑?”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很好笑,根本停不下來。”
穆小笑抽了,從原來尷尬的冷笑到現在的苦笑,啊哈哈哈,吊田雞[頑固性打嗝]一樣,笑聲根本停不下來。
就算喝水,打嗝~咳咳,哭笑也停不下來。
“小楊,可算找到你了,剛剛跑哪去了。”
楊書魚剛從門後出來,就被余疑盯上了,難道穆小是余疑派來監視自己的?
[我不會打籃球],這是楊書魚第一時間準備好的反駁余疑的話。
噔噔噔噔噔,余疑快步跑到楊書魚跟前,又不是公公來了,需要那麽阿諛奉承,端茶送水麽?
還有一把傘。
余疑可是大將軍,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小小,你怎麽也來了,沒有陪一菲她們去逛街?”
這裡就不想吐槽晚自習前的一小時可以自由外出了。
“你也知道啊~有伶俐陪著呢。”
“哦哦,這樣啊,一菲可是購物狂,她們兩個可沒那麽大的力氣拎東西。還是需要你去幫忙,快去快去。”
“哎,等會等會,你在教我做事?不對,你在教我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