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的翻花繩隨即開始,繩子繞兩圈套在虎口,用中指穿過,一拉,花繩雛形便完成了。
勞動人民的智慧太厲害了。
面對雛形,一共有兩種翻法,一個是從上面穿過成為飛機場[為什麽是飛機場,因為矩形旁有兩個機翼一樣的三角形],一個是從下面穿過變成鋼琴。
之後的翻花繩在雙十字和花手絹,飛機場之間來回交換,就算只有三種類型,楊書魚還是樂此不彼。
感覺好有意思呀,可以有意無意的接觸范澤禹的指尖。輕輕一碰,無形中的紅線也連在一起,感受其指紋,最後就可以毫無難度的獲得范澤禹手機中的所有信息。
獲得一個人的指紋好像只需要兩卷膠布。
“你倆就不能換個花樣,翻來翻去就這倆個。”
一旁的秦琴看不下去了,一共是三部片子,殺走/狗,殺漢/奸,殺特/務,每部倆小時。
這都不是事,就這倆個花樣,為什麽還能笑的像花一樣,每次的笑容都不一樣,這不科學!
這不符合人類幸福最大化理論!
“可其他的我們不會。”
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秦琴則滿臉[那你倆為什麽還要擺出一副一臉沉醉其中的表情,像兩個即將出嫁的大姑娘,也就十六歲]的表情。
“秦琴你是女生,你一定會,可以教教我們嗎?”
“我不會!”
注,秦琴沒有否認自己是女生,而是否認自己不是雨神。
“不,秦琴你的眼睛告訴我,一定會,而且會很多很多。”
準確來說是眼神,那不屑的,羨慕的眼神,確定不是范澤禹那渴求的眼神?
“可以是可以……”
在范澤禹的指示下,楊書魚面向秦琴,雙手遞上飛機場的花繩。那是一根紅繩,也不知道紅繩是范澤禹從哪裡扯來的。
“再過來點,我夠不到,這樣不順手,換個方向。”
招招手,秦琴示意楊書魚再把凳子往這邊挪一挪。沒事的,這又不是像正異那樣處於中心的位置,就算堵住了,也沒人願意從這裡通行。
本來是胳膊肘靠在大腿上,省力,這次是雙手前伸,好酸啊。這是三角肌無力,健身房的倆個月,楊書魚就沒練過肩上推舉,前平舉和側抬,最多十kg。
所有人都三角肌無力?錯,所有人都全身無力。
“先這樣,在這樣。”
一低頭,耳朵後的頭髮悉數垂下[和穆小低頭差不多,穆小一低頭,眼鏡直接滑到鼻尖,抬頭的時候順便推下眼鏡,妥妥的知識分子],每翻一次花繩,秦琴就會撩下頭髮,翻一次撩一次,翻一次撩一次,就不能用皮筋扎一扎?
不,絕對不能。
耳朵被長發遮住的感覺,很奇妙,是一種心裡癢癢的感覺。楊書魚也體驗過,那是一個長達倆個月的暑假,養了倆個月的頭髮,兩鬢處的頭髮微微觸碰耳朵,哦~no。
這可不是拿小舌頭舔嬰兒臉頰才會有的寵溺[萌寶滿天飛]。
至於脖子後面為什麽也要留頭髮,這一幕只能用《驢得水》中的一個劇情來解釋了。
俺倆結婚這麽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他,這麽多年他換過姿勢麽,啊!今天倒好,姿勢多了,花樣兒也多了,辦事就辦事,還咬耳朵,耳朵tmd是吃的嗎。
改天就咬脖子了。
“你倆有在看嘛~”
也對,這長發,秦琴也看不到這倆貨有沒有看著自己,
可能感受到啊! 這熾熱的眼神!
“嗯嗯,看著呢,先那樣,再這樣。”
就這麽,范澤禹在空中翻起了空氣花繩,楊書魚就免了,負責當模特。
在秦琴的教學中,楊書魚並沒有專注秦琴的指尖有多順滑,更多的是靈活纖細的手指,巧妙的穿梭於紅繩之間,構建了一幅幅美妙動人的樂譜。
花繩的一個類型便是彈琴,翻這個花繩需要五指穿插其中,手心貼手背。
嘶,睫毛好長呀,這是楊書魚第一[具體也不知道第幾次了]次近距離瞥見秦琴的臉。好吧,這時候的秦琴,說話也不忘眨眼,從楊書魚這個角度看的話是翻眼皮。
眨著那閃閃動人的眼眸,這不比翻花繩有意思?
翻花繩萬能定律,小拇指勾住,食指拇指卡主,然後畫弧。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電話裡頭講不清了,因為當面講可以伴隨著肢體動作。
實在不行就手把手親手指導。
為什麽要眨眼,還不是低頭的時候也能注意到楊書魚和范澤禹的表情,是不是在認真聽講,還是無意間,翻眼皮的時候順便把眼珠子往上甩就行了,而且是慣性,不會出來抬頭紋哦。
說實話正常人都有抬頭紋,眼皮往上頂不就有了,至於沒有抬頭紋的人,只能是頭皮後移,變成了後脖頸紋。
“學會了嗎?”
說完後,秦琴坐回位置上,正坐,正襟危坐,紅繩間,仍有秦琴的余響。
仔細聽,這是……
“嗯,懂了,能不能再翻一次,鞏固鞏固。”
於是,秦琴把散發扎了起來,一低頭,那股頭髮又掉了下來,沒事,往右甩下頭就行了。秦琴又翻了一遍,完完全全樂在其中,簡簡單單的一根紅繩,可以有那麽多花樣。
勞動人民的智慧真的好厲害,這裡就不要賣萌了。
“這種看一遍就會,哪需要第二遍,你們到底有沒有童年?”
嗯,就好像用橡皮筋拉一個五角星和雙五角星一樣,看一眼就會。
不看,怎麽都不會。
口頭上那麽說,秦琴也挺享受翻花繩的樂趣。
童年還是有的,不過楊書魚的童年是跳橡皮筋,老有意思了,一跳就是一整天,等跳橡皮筋跳沒勁後就改成跳高。
分別是原地跳,直腳跳,小腳跳[女生專屬跳法,卻被幾個老爺們發揚光大了,就屈膝跳,腳先過繩],衝跳和翻跟頭。
翻跟頭的概念就是只要比自個身高低的,都能跳過去[每跳一次,就會拉近拿橡皮筋的倆人的距離],可現實,往往大打折扣。自己眼中的翻跟頭,哇塞,都可以媲美大聖的筋鬥雲了,別人眼中的橫掃千軍,腿壓根就沒起來。
翻著翻著,很是沉迷,竟然沒聽見預備鈴!
老師來了!竟然還沒學生大喊老師來了!
“怎麽了,今天要下雨啦。”
沒,天氣好的很~
眼疾手快,不管學生收手的速度有多快,還是被化學老師給發現了。
說話聲伴隨著身影,化學老師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站在教室門口,眼睛視線,走廊盡頭。
該上化學課了,化學老師的到來,聚眾的學生一哄而散。
“下次別在教室玩花繩哦,看到就沒收。”
灰溜溜的跑了,剛流行一節下課的翻花繩就這麽沒落了,還是五子棋經久不衰呢,不容易被發現,也沒有學生願意聚眾。
秦琴收的最快,收完後還不忘正坐,翻譯出來的意思就是正襟危坐,頭髮則像刺眼路燈的光線一樣,吸附在校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