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遊,春遊能去哪,難不成戴個小圓黃帽,背個小紅方包去金色麥田中沿著怪圈軌跡走上一遭。
走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遊。
這是智慧樹的節目,這首歌,常常作為推字幕的歌,隨著小孩子們拉著綠泡泡叔叔開火車,一個一個消失在電視機邊緣,兔子貓貓狗狗還會把頭伸到電視機後一睹究竟。
露出失望的表情,更多的是疑惑。不是,怎麽就是疑惑了呢,己所不欲,勿施於兔狗貓。
誰說歪頭是可愛疑惑了。
可人呢,不是換台,就是拔掉插頭倒頭睡覺。
童年,也落下帷幕。
回想過去,是的,又是楊書魚小學三年級以前的事,哎,沒想到楊書魚也成了一個念舊的人呢~
小學二年級,那時候的班主任是一個新來的男語文老師,高鼻梁,長相很清秀,而且對待學生特別好,面對愛胡鬧,喜歡欺負女同學的男同學,都是拎到一邊說幾句。
是的,沒有看錯,一隻手拎著肩膀處的衣服,提到角落開始訓斥!你怎麽能這樣啊,你怎麽可以欺負同學!
那時候的春遊,學校交由班主任負責,要春遊的那天,男語文老師發話了,明天要去春遊,記得回去買個風箏,春遊去田裡放風箏。
一頓瑣碎的日常,來到春遊那天,人手一個風箏,而莊景穎手中,是一個用報紙和桑樹紙做的風箏。
接著,放風箏開始,哇,好一個壯觀的景象,全班五十幾個小學生都在放風箏,不愧是小學生的天下,大學生這群老阿姨老臘肉已經不行了。
放啊放,放啊放,莊景穎把報紙風箏放地上,接著隨風奔跑,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像風箏一樣,高高飛起來,衝出地球!一扯,風箏壞了,因為被一個男生踩著了,接著是那個男生哈哈大笑容,啊哈哈哈哈哈……
莊景穎選擇到一邊坐下,坐在hanchen上[就是分割田於田之間的三八線,也就田埂,坎],就坐著,什麽也不做,就看,看著其他同學哈哈大笑,風箏飛翔於天邊。
這一幕被楊書魚看到了,思索片刻後,楊書魚打算把自己的風箏[夢想]借給莊景穎,還沒走到跟前,風箏被一個高高胖胖的胖子搶走了……
就這樣,楊書魚和莊景穎一同坐在田坎上……
最後的最後,也才是近幾天的事,高二上的事情,楊書魚得知那位高鼻梁老師被調走了。
高二下的春遊,能去哪裡,該不會在國道上放風箏吧!
“黃土高原?”
“不是。”
“戈壁沙灘?”
“也不是。”
“那是哪裡?”
“不清楚。”
“還沒到愚人節呢,怎麽就開始說胡話了。”
說著最狠的話,水一菲心中卻是最期待的,期待可以去春遊,春遊呢,這可是全封閉式小學初中幼兒園沒有的。
春遊哎。
記住,那些說著什麽不要相信什麽,學會放棄,要腳踏實地的人,也是天真樂觀派,每天都祈求著中五百萬。
做夢都想……
“是啊,快愚人節了,不如我們……”
“喂喂喂,別說出來呀,一點懸念都沒有了。”
沒事,反正到了fish people day那天會忘得一乾二淨,除非遊戲加大活動力度。
是哦,照華又函那麽一說,時間漸進愚人節,高二三班主宰三中[作為值班班級]的光榮時間也過去了。
時間來到四月,距離六月九號就倆個月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高考就要來了,哎瞎,楊書魚瞎激動什麽啊,想到從當初的懵懂高一變成老油條高三,呼……
又是時間流逝的砂礫感,好痛,痛的皮膚都龜裂了,不是都要龜裂了,是已經龜裂了,保濕霜也救不回來的天氣。
“今天是幾月幾號?”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琴午休起來的第一反應是問時間,因為,秦琴的手表也不走了。
今日份的午休在教室進行,時間也就蘇紫講完鬼故事的隔天,秦琴那叫一個怕呀,鬼事故老可怕了。
“額,額……”
多個時間點穿過楊書魚的大腦,都到嘴邊了,還是給憋了回去,沒有一個能用的。
這個感覺就像是明明知道有吃粽子和吃月餅的節日,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倆個是什麽節日,什麽節日來著。
龍舟節?
“好像是周三。”
楊書魚抬頭看一眼黑板上的課表,嗯,兩節英語課連在一起,是周三沒錯了。
周一是語文,周二是數學。
“黑板上寫著tuesday,你跟我說是周三?”
秦琴也抬頭看一眼黑板,那空洞且反光的黑板,令人著迷,這是黑洞,這是吸收所有學生視線的無盡深淵。
“咳咳,我也是剛抬頭才發現。”
黑板上寫著Tue三個英語單詞。
“你不有手表?”
說到手表時,秦琴下意識的抬腕看了眼時間。
“我這又不是電子表,哪來的星期幾,就一個時間。”
是哦,也只有電子表才有什麽day,就不能來點中文?還有,據說,電子表是小孩子的專屬,高中生一定要用機械表,上發條的手表更好!
老奶奶專用的銀色手表也行。
“哦哦,今天應該是星期二,時間的話是28號。”
楊書魚偷偷摸出手機瞄一眼,為了不被進化成空氣的教導主任以及值班老師發現。
他們無處不在,他們,存在於每個學生的黑暗面。
“28號了麽,轉眼已是月末月初了……”
什麽月末月初,到底是哪個月初, 哪個月末,楊書魚只聽過明末清初和反清複明。
......
“其實,其實除了在洗手間抽煙的老師以外,我還看到了一個很詭異的東西,十分十分的詭異,我看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不聽不聽。”
秦琴捂耳朵搖頭的模樣,有點像婉瑜。
又不是劇透,怕什麽,大不了劇透回去,就說,就說尹志平是楊過的姑父。
“你看到了什麽?等會,你在哪裡看到”
“洗手間啊,不然是哪裡?”
蘇紫理所當然,且大聲的說道。
“我是說幾號樓?”
“二號樓。”
錯不了了,楊書魚在二號樓四樓附近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是蘇紫沒錯了,當時楊書魚也害怕,沒敢上前查看。
楊書魚也不是拿著一份保安的錢,乾著必死的巡查殯儀館的活,面對突然起身的蛇皮袋,裡面八成是沒有死透的屍體,為什麽保安大爺會有勇氣前去掀開看一眼?
拜托,這可不是掀開頭蓋骨後洞房,然後咦嘻嘻……
等會,說不定保安大爺好久沒開葷了,臭雞蛋怎麽就不是雞蛋了!
“幾樓?”
“大晚上的不回宿舍睡覺,你一個人去二號樓幹嘛?”
“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重要的是我在洗手間看到了……”
面對倆人同時的疑惑,蘇紫選擇一概而論,發表自己的意見。
“看到什麽並不重要,所謂相由心生,你看到的,正是你內心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