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是真來逛廟會的?”
秦琴身後,是余疑,走的很慢,但比駱珈汐走得快,所以被理解為逛廟會。
前後毫無邏輯關系。
“你不是來逛廟會的嗎?”
“當然是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秦琴的意思是眼前都是小孩子喜歡的零食和玩具,身為高二,即將踏入高二下的高中生,不合適。
“沒事,你要有事先就去好了,我一個人逛就行。”
秦琴其實沒必要等余疑,但是,出於同班同學的緣故,還是等一等的好。
為什麽余疑要跟過來,哦~是秦曉的緣故,余疑作為小孩,嘴皮子太好了,於是就被開除了。
“這手帕我洗了之後再還給她。”
“好。”
凡是任何問題都不要回答~好,因為接下來任何誰的任何行動,都會令人失望,都會有愧於這個好。
這個妙。
“剛剛那個女生是你姐姐?”
“嗯。”
嗯完之後就沒有了交流,秦琴前面走著,余疑後面跟著,大概五分鍾後,到達了那個布滿紫羅蘭的聖地。
從密密麻麻的由枝頭懸掛而下到現在零零散散的掛在線頭,被截肢,被腰斬,被砍頭,被撕扯,被遭受非人的對待[紫羅蘭本然就不是人]。
哎,等下,紫羅蘭怎麽就不是人了,怎麽就不是人了,誰規定紫羅蘭不是人了!紫羅蘭比任何人都要人。
咳咳,紫羅蘭,經歷了熊孩子的手[也就是下手沒輕沒重,不懂得愛護和殺害],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穿過紫羅蘭叢林,觀音大士漸入眼簾,楊書魚的眼裡是穿越回來的秦琴。誰讓秦琴穿著古今兩代的衣服,那雙顯眼的帆布鞋。
還有剛剛戴上的彩虹墨鏡。
完了,今個楊書魚穿的也是帆布鞋。
不是,穿了將近倆個月的帆布鞋,敢情秦琴就這麽一雙鞋是不。不對,那怎麽可能,襯衣也只有那一件。
秦琴那焦急的,四處亂晃的小眼神,似乎在尋找當初立下誓言的那個人。觀音大士下,不再有虔誠祈願的信徒。
不再有吵著鬧著要騎小象的熊孩子。
當然,也不會有從來沒見過世面的大人把自己小孩放在雕塑小象背上,就是為了拍一張第二天就會刪除的照片。
受到路人指責就來一句關你屁事。
蘇紫去哪了?當然是去四處玩耍啦。
這一幕,讓楊書魚回想起從前,那是情侶遍地都是的一個學校。那個學校,以單身為恥,九年義務製教育都學了點什麽!
為了逃避教導主任的追逐,那些地下分子之情侶只能在宿舍區區域苟延殘喘,於是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作為第三者,楊書魚盡收眼底,具體情況如下。
那對情侶都是第三類人,就是眼睛近視,但是不戴眼鏡的那種。那學習怎麽辦,靠心靈的窗口唄。
也可以靠自問自答。
咳咳,回歸正題。那是某天晚自習前的一段時間,被教導主任統治著的教學區,十分恐怖,所以,教學區和住宿區來回的路上,成了情侶一整天的小確幸。楊書魚眼前,就有一對小情侶正打算踏上婚姻的墳場,彼此站在各自宿舍樓門口靜靜等待。
等待著心目中的那個她[他]出現。
等了很久,是的,沒錯,楊書魚等了好久好久還是沒有親眼看到那對情侶走向墳場,咳咳,是走向婚姻。
彼此都準備好了,為什麽遲遲不安排一下,洞房一下,造個孩子不就完了,丈母娘的問題?
不,這是視力的問題,兩人間隔約一百米,彼此在人群中尋找著對方,眯著眼睛尋找,時不時低頭玩會手機,發個短信。手機短信內容如下[楊書魚猜的]。
你在哪?
門口啊。
我怎麽沒看見,我也在門口。
我也沒看到。
由於楊書魚是十七年的單身,並不了解情侶之間該如何聊天,該用如何語氣,該不該來點表情包,最多和楊書姮嘮嘮嗑。等會,那個女生,還真穿著高年級的校服。
嗯,是這個聊天內容沒錯了。
再後來一次,楊書魚還在學生餐廳遇到那個男生陪那個女生吃飯。再後來,後來就不清楚了,因為在學生餐廳一起吃飯的那個女生,不是一起走入墳場的那個女生。
而且,楊書魚眼中的那個男生,人挺好的,真的挺好。
對楊書魚挺好,偶爾還會寒暄幾句,吃了沒,睡了沒,沒想到你也會穿這種褲子[運動褲]。
是啊,楊書魚也沒想到那個男生……
最終,那亂飄的小眼神還是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楊書魚,經由楊書魚的小眼神的指示,秦琴注意到了一旁的蘇紫。那個玩得瘋了的,背對所有人蹦蹦跳跳的蘇紫。
在秦琴搖擺不定,左搖右晃走向蘇紫的這段距離中,楊書魚通過手機通知了蘇紫。至於蘇紫有沒有看到,那就和楊書魚沒關系了。
這算是一個保險,要是事後蘇紫問起來,楊書魚就可以……
迎眾人走來的是秦琴和余疑,還並排並的走。
眼前的秦琴,也就是余疑身旁的秦琴,如蘇紫所願,並沒有把衣服換下來, 而是披了一件外套。
嗯,這樣就不突兀了。
反倒更加的顯眼?因為漢服外披一件衣服,那件漢服會被認為是抹胸款式。的確是抹胸款式,可裡面還有一件淡藍色羊毛衫。
這個廟裡,滿是奇裝異服的人。比如那個大叔,身後的錦旗依就飄飄,懶的拿下來了,而且身後插個錦旗,真的超帥。
“怎麽那麽慢,我們都快逛完啦。”
蘇紫注意到了,並不是楊書魚,而是穆小。
那一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說明這一圈逛的差不多了。
“卸個妝要了點時間,所以……”
“還沒結束,還來得及。”
“琴琴姐姐你來啦,咦,嚇我一跳。”
等秦琴漸入眼簾,駱珈汐發現不化妝的秦琴比化了妝的秦琴更加恐怖。思索一會,駱珈汐還是摟了上來,秦琴甩了甩胳膊躲開了,好一個似曾相識的劇情,連人物都沒有換。
面對駱珈汐那小疑惑的表情,秦琴說。
“身,身上有汗。”
“沒事,我也有。”
駱珈汐像那些第一次來逛廟會的熊孩子一樣,只知道奔跑尖叫,鞋子掉了都不知道,跑的背上全是汗,仍不停歇,直到奶奶來喊回家吃飯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約好明天再見。
明天這個地方不見不散。
明天來了,那個小夥伴,不見了。
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隨後秦琴就被駱珈汐蘇紫兩人拉著一起又走了一遍過程。比如買香,祭拜,許願,磕頭。
這叫覆寫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