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都那麽說了,還能是誰,當然是善變的穆小本人啦。
與其他人不同的遮擋效果,那文藝氣息滿滿的半框眼睛,隱藏在下面的,是睿智且深邃的眼神。
當當當當~
“當然是屈老師啦。”
是的,沒錯,就是屈亦潔,準確來說是身為班主任的屈亦潔。
還真如穆小所說,屈亦潔瞬間變臉,那張臉,灰黑,乃至紫黑。礙在自己的媽媽在場,屈亦潔並沒有動武。
就算不在場,也不會。媽媽的在場,給屈亦潔的容忍一個好台階下。
屈亦潔選擇一笑而過,這調皮的孩子,大人怎麽可以生小孩子氣呢。小孩子打架,大人只要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就即可。
可是,眼前打架的倆個孩子是自己的怎麽辦。
重要的是,倆個孩子打架的原因是受到其他壞大人的指示。
比如金錢的誘惑。
“咳咳,那老夫給你唱一段如何!”
加勒比海盜,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那不被年輕一輩接受的旋律來了,真的聽不懂,就算是國粹,是真的聽不懂。不是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麽字,而是搞不懂這是在幹嘛,好像是唱戲和演戲的結合。
哎呀看不來,但是沒事,看不懂沒事,懂得欣賞即可。
和皮影戲一樣,好看嗎,還真挺好看的!那衣服,霸氣側漏,後面還和齊天大聖一樣插著四根旗幟,特別霸氣。那妝容,滿面桃花,眼影嘴唇最為明顯。
廟會巡演這一圈走下來,熱鬧也消減許多,又開始自顧自的燒香拜佛。
“秦琴你去哪,不留下來一起逛廟會嗎?”
說實話,秦琴逛得差不多了。
脫下那厚重的木頭船,秦琴得以升華,伸個懶腰,扭個脖子,捶捶胸,捶捶肩,一肩輕松。
“不是。”
“那你去哪?”
蘇紫眼中的秦琴,袖擺全遮臉,在人群最右側快速穿行,像是奔月的嫦娥,這種跑步姿勢定義為仙女跑。
不是仙女跑,而是仙女跑。
此仙女,是穿著白衣裳的仙女,拂袖而去。
“那總要等我把身上這身衣服換下來吧,還有這妝,難受死了,你聞聞,都有味道了。”
那個粉色的妝容已經開始化了,粉色眼影也變成了粉色淚痕。
蘇紫湊近一吸[為什麽要把眼睛閉起來],可能是為了把用在眼睛上的注意力集中在鼻子上,這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確實,有味道。可這是好聞的味道呀。
“不挺好看的,換下來幹嘛。”
“咳咳,又累又渴,回去休息一下喝點茶總行了吧。”
“嗯,快去快回,我們在這裡等你。”
......
很好看,很好看,真的嗎,秦琴一邊走,心中一邊念叨,並拿出口袋裡的小鏡子開始琢磨起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那個妝,果然開始化了,已經徹徹底底變成哭妝了,本是微微翹起的眼角也下垂了。不得不說,下垂的眼角,有一絲憂鬱。
可女生的憂鬱,似乎不是很那麽回事。
真的有那麽好看,我看也一般般啊,不行不行,蘇紫那個丫頭,滿嘴胡話,說謊成癮,一定是為了騙我才這麽說的。
為什麽要騙我,喔,一定是想讓我出醜,是的,沒錯,一定是這樣,秦琴那麽安慰自己。
要不把妝卸了吧,嗯,就卸個妝,衣服就不換了,
太麻煩了,秦琴再次得出一個結論。 “小琴,這邊這邊。”
“怎麽是你!”
聞聲而去,秦琴發現自家攤頭坐著一個余疑,正在完成第一筆銷售訂單。銷售對象,是兩兩成群的好姐妹。
說是來買茶葉的,倒不如說是來嘮嗑的,嘚吧嘚吧嘴皮子,最後才買二兩瓜子。
咳咳,二兩茶葉。
“哎,我就說蘇紫怎麽跑出來了,原來是你。”
見宮女打扮模樣的秦琴上前來,余疑連忙從那個十厘米的小板凳上起身。
“沒事,你坐著吧,我站著就行。”
“你倆~認識?”
“何止認識,還是一個班的同學,姐姐你上次來學校沒看到嗎,算了,當我沒說,你記性不好也就算了,還臉盲。”
秦琴聳聳肩,表示在這裡遇上余疑很是無奈。
“你坐著!”
沒用,余疑就是要站起來,就算三座大山壓在肩上。
“沒事,我站著就行,倆個女生都站著,我一個大老爺們坐著怪不好意思的。”
這和性別沒有關系,最多是主客關系。也就是說余疑是客人,那麽秦家姐妹聊的聊天話題必須圍繞余疑展開。
不能讓余疑感到難堪。
比如給余疑倒一杯滿上的茶。
“沒想到這個男生還挺有紳士風度,小琴你就坐下吧,走一遭也挺累的。”
“你管這叫紳士?”
秦琴超小聲的吐槽一句,也許是看不慣余疑在長輩面前留下好印象的行為吧。
你客氣馬呢!
“是挺累的,也不知道是誰讓我去的,還和我說肯定沒熟人。”
秦琴的小情緒,很是生氣。哄人的話,求饒的話,全是騙人。
“是啊,這裡本來就沒你的熟人,誰是你的熟人,除了我以外。”
“你倆都不要坐是吧,那我坐。”
往秦琴余疑中間這麽一坐,秦曉起到了很好調節氣氛的作用。話說這個男生怎麽從一開始就一直面帶微笑,難道是我誇了他一句的原因?秦曉表示很疑惑。
但秦琴,表示很厭惡。
也許又有一點小不甘心,秦琴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直到自己姐姐秦曉遇上余疑後,余疑對待秦曉和對待自己簡直如出一轍。
還多了一分恭敬,對於前輩的恭敬。
“賣掉多少了,不對,應該是有人來買嗎,這茶葉。”
還是對面那個糖塑的老奶奶受歡迎,受那些小學生的歡迎。麥芽糖不是糖,除了沒有糖的甜膩,其他的應有盡有。
比如憤怒,憎惡,失控。
“來,你來匯報一下。”
“好好,等下。”
被詢問的有點措手不及,直到秦曉拍拍余疑的手背,余疑才反應過來,接著翻開一本小本本。 小本本上面詳細記錄了茶葉的種類,重量,價格和顧客的姓和手機號碼。
還有住址。
剛剛那兩位女生還真買了二兩茶葉。
有點像售樓部的活動,買一層房可以送一斤茶葉。咳咳,茶包。
“真服了,這算哪門子實地考察,水在哪,我要去卸妝。”
秦曉指了指身後,一壺放在磚頭上,正在沸騰的開水。似乎有點破舊,一絲草率,就不能拿個電熱水壺,熱水壺也好。
對了,此等傳統的地方,沒有電源。
提一個小故事,但凡在故宮遇見任何一隻貓,不用疑問,不用驚訝,那隻貓貓,是妃子轉世。
即便可能是假的,確實是假的,但是我們要去相信它,相信這個一捅就破的謠言,就好像秦琴所說的一句話。話的大致內容如下。
其實我很喜歡魚,無憂無慮,即便七秒記憶是假的,我也願意去相信。被別人信任,何嘗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當時秦琴的笑容,使人陶醉。
“這不是沏茶的開水,有沒有溫水?”
賣茶葉的當然有試吃~喝環節。
“沒有,只有一瓶喝一半的礦泉水。”
不,裡面還有秦琴所提到過的秦曉獨一無二的物質。比如指紋。
“要麽用這條毛巾吧,這不是我的,這是珈汐的。”
“是她的我就更不能用了。”
什麽,秦琴的關注點竟然是這個。確實,正常人的關注點不應該是男女有別?余疑也沒想到自己會吃癟。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