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
第二次的回馬槍,並沒有嚇到社團的三人。那厚重的腳步聲,仿佛要把實訓樓三樓的走廊踩爛,就像,就像從高空墜落的鐵球砸在泡沫紙盒上。
華又函就不能讓學學周聞人的小燕飛,不一樣的身高,同樣的體重,踩地上的重量完全不一樣。
記住一個要點,腳尖落地時不能卸力,得繃緊股二股四和臀大肌,使全身肌肉都在發力,不許去依靠慣性。
“你們又給我報了什麽?”
秦琴很不耐煩,看也不想看向門口的說道。華又函那腳步聲,聽倆次就能記住。
像是進擊的湯姆。
“不,這次不是你,是你,楊書宇同學。”
“其實你也被選為男子組4*100的人選了,開不開心,要為自己感到驕傲。”
這次就不需要某位男~同學的引薦了,反正楊書魚的意見向來不重要。
楊書魚也不會拒絕,後事都準備好了[我跑的很慢的,到時候輸了也別怪我]。
“好了,就這樣,下午體育課別遲到了,這次是最後一次了,下次就是實戰了。”
噗嗤,還沒等華又函徹底離開,秦琴陷入狂笑,似乎是對剛剛楊書魚坐著說話不腰疼的嘲諷。
笑口常開,心情也好了,胃口也就好了,秦琴身前的過橋米線也被吃完了。
“不是,你們班人才緊缺到這個程度了,秦琴她在女生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可你……男生怎麽也是余疑他吧。”
“對啊,4*100,余疑當然參加啦,但是還缺一個人,所以就輪到我了。”
“那你呢,你又是什麽?”
楊書魚只是隨便問一句。相比秦琴那風涼話[秦琴也是受害者],蘇紫更加是局外人,還不受限制。
“我,我不是和你們說了嗎,我是五班的門面,門面呢,門面不需要上台面。”
“就是拿旗的,走最前面拿旗的那個領頭的。”
蘇紫雙手假裝握著班旗左右搖晃了一會。
好像是上下。
停停停,不需要那麽細致入微的解釋,拿旗的,楊書魚還是可以理解的。
“你們班呢,你們班的門面是誰?”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回答正確!這就是人工智障回答回答問題的人的回答方式。
“你的小學同學莊,咳咳,她們口中的小莊。”
“你還有小學同學?”
“你沒有嗎?”
這種反問,其實可以定義為低情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你的小學同學竟然是你高中同,哎~不對,應該是你的高中同學裡有你小學同學?這種感覺不應該很奇妙,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面對此等楊書魚有錯在先的反問,蘇紫連忙解釋了一大長串。
小學可是最久的友情,整整六年。
“我們那裡是小地方,就倆個初中。”
現在就一個了,另外一個不能去了,因為楊書魚不是那個初中所在鎮的人。
“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說實話,高一那段時間,楊書魚也沒怎麽注意過莊景穎,只知道這個名字,不知道那個長相。
不是,這讓楊書魚怎麽回答,又沒和莊景穎有過過多的接觸。小學三年早已成為過去,楊書魚可不是活在過去的男人,shift,這時候用舉例就能很好回答蘇紫的問題了。
比如~那麽就久了我也沒聽你提起過白雪的事情呢,
可這樣不道德,豈不是雞蛋裡挑刺。 那怎麽辦,楊書魚腦中瘋狂旋轉,尋找一個比較中意的回答。
找不到。
“都幾年沒見了,基本沒什麽交集。”
明明是久違的再會,被楊書魚硬是說成了入社會後十年不見的大學室友一樣。
見面就是最近過得好嗎?
“那七年不見重逢後有什麽感受?”
楊書魚有說七年不見?算了,不要糾結細節。
“嘮嗑,寒暄,就說些什麽變化啊,這幾年去哪了啊,就這樣。”
“就這樣?”
“嗯,就這樣。”
還要怎樣啊,楊書魚又沒有陸芳茗那樣的口才,可以添油加醋,用抑揚頓挫的聲音講述故事,還能把聽眾帶進這個故事裡。
甚至改變已經發生的故事。
看,秦琴就帶個頭,之後沒再問楊書魚敘述歷史。
“是不是太平淡了點,就沒有發生一些比較那個的,慘絕人寰的故事?”
“沒有。那你覺得應該怎麽樣。”
基於蘇紫那一發不可收拾的表情,楊書魚決定再說幾句。
這能發生什麽,這些轉學轉校中途輟學的事情不是很常見?在這個拆遷的國度,還有什麽是不能發生的,一拆就是十個人的一生,還需要讀書麽。
要讀也去外國讀書了,體驗那開放自由的生活。
“我覺得應該……喂,那是你的小學同學,為什麽要問我?”
“我的意思是你的小學同學,還有沒有在聯系的?”
“額……”
蘇紫沉默了。什麽啊,嘴上說著美好懷念的蘇紫,到頭來也全忘光了。
小學同學?那都是猴年馬月的東西了,誰還記得啊!
下次遇上就要被稱呼阿姨叔叔了,輩分上是沒問題,但能不能看看年紀呢。
“話說秦琴你有小,有在學校遇上過小學同學嗎?”
“我?小學同學?好像沒有,至今還沒見過,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忘記了。”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疑問。
“哎~都不記得了嗎。”
這個哎,有些許惋惜。
“嗯,不記得了。”
“那麽美好的童年怎麽可以說忘記就忘記呢。”
“美好?童年?也只有沒有經歷過童年的人才會說美好。”
沒有一個人的童年是完整的。童年,應該充滿著歡聲笑語,充滿著無拘無束,充滿,充滿著……
還沒等秦琴說完,蘇紫就生氣了,十分生氣,這是在否定自己的過去。
那又何妨,等到三年後的現在,秦琴依舊會把蘇紫忘得一乾二淨。
嘶,出於人情世故,秦琴有必要改變一下說法。
“咳咳,那是過來人的說辭,就好像長輩口中的什麽高中生活是最好的, 我們現在不正處於高中,照樣槽糕的一塌糊塗。”
秦琴回憶起姐姐秦曉回國的那幾天,剛下飛機就是出租車趕回家,大驚失色的說[小琴你都上高中了,高中三年,一定要好好珍惜呢,不然到我這個年紀,一定會後悔的]。
秦琴一直在想著,想著讓秦曉後悔的高中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許是不珍惜吧,珍惜又如何,該過去的還是會過去。
“我覺得很好!”
“一點也不槽糕!”
“反而每天都過的很充實!”
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喂魚,能不充實~咳咳,蘇紫那堅定的口吻和眼神,非要否定秦琴口中那些長輩的長篇大論。
“那是你,我的話是……”
“很好!”
“每個人的想法和觀點都不……”
“一樣!”
隨著鏡頭的切近,蘇紫為了讓自己更加有話語權,把腦袋一步一步逼近秦琴,讓秦琴的眼神無處可逃!
當然,身子還是坐在凳子上。
“不是,光糾正我也沒用,其他人都是這個想法。”
不,這裡,楊書魚要發表歧義。過來人的感受永遠是過來人,也就是別人的看法,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這是硬道理。
“沒事,我只要糾正你的就行了。”
喂,為什麽秦琴要臉紅,還要像花兒枯萎那樣垂下腦袋。
“咳咳,總之,我小學的事不是早就和你們說過了嗎,不怎麽想回憶,所以……”
“走了,就讓我~們去會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