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那不就是廢話嗎。
錯了,還真不是廢話。說隨便的人,只是想讓眼前的那個人幫忙作一個決定,而自己呢,幾乎是無條件答應。
“隨便?你確定?”
嚶嚶嚶,楊書魚露出一陣壞笑。楊書魚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要露出壞笑,也許是為了內心的真實寫照吧。
隨便?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回答。
“能不能快點,後面還有學生排隊等著吃飯。”
阿姨有點不耐煩了。若乾個窗口都沒人,源源不斷的都會有新資源過來,唯獨自己窗口有兩個學生擋著,佔著茅坑不拉屎,這不是影響生意?
“那我要這個……”
“等會,還是我自己來吧,這個,這個和這個。”
“好勒。”
喜笑顏開。這變臉,不比周姐厲害?
“多打點,多打點呀,阿~姐姐……”
這個姐姐,蘇紫叫的些許難以啟齒。
但是,沒事,阿姨笑了就行,那一抹笑容,蘋果肌都不下垂了。
胸前像掛了倆個水袋。好像是一位作家形容小時候自己的奶奶的外貌。
水袋,布袋傻傻分不清楚。水袋要好一點吧,至少還有彈性,還有水分。
布袋就真的只有一層皮了。
“嗯嗯,等等~打包。”
......
“這個是什麽?”
“乾炒牛河。”
“那這個呢?”
“過橋米線。”
喂,剛剛點菜的時候不是看到了[不應該是南方的高中吃飯的地方會有這種菜單?算了,不要糾結這些細節],蘇紫還要把腦袋探過來看一看。
又是處於楊書魚下巴的攻擊范圍內,好了傷疤忘了疼。
還是壓根就不疼。
就是現在,楊書魚仔細觀察,開動那5.0的小眼睛,想要看看剛剛自己下巴戳哪裡了,是不是真如蘇紫所說,腦袋不是麵團捏的。
那就一定有一個凹陷。
女生可非常擅長撒謊,不能輕信。
越是發旋處的氣味越是明顯,不妙,楊書魚又要陷入那無盡旋渦了。
其他女生不是早上,就是晚上洗頭髮,可蘇紫偏偏挑中午。
據說晚上洗頭髮,然後保持頭髮微濕的狀態進入睡眠,對發質有保養和修複都有作用。
只是據說,沒有科學依據。
“唔,好像好好吃的樣子。”
噠噠噠噠,蘇紫弓著腰漫步跑出楊書魚下巴的攻擊范圍,接著是舒展身子,最後才挺直身子。
“你喜歡吃這些?要不我跟你換一下吧。”
反正不是楊書魚的。
何為這些?
南方人一般不吃河粉,米粉米線,螺螄粉這種東西,也不是不吃,只是不把這些東西當成正餐吃。
正餐的話,也許是面食和米飯。
“好~可這不是秦琴的,擅自換的話,她老人家會生氣的。”
唔,蘇紫擺出一副秦琴[蘇紫自認為秦琴生氣時是這個模樣]生氣時的表情。
楊書魚是從未見過~等會,今早就見過。
也不算生氣,就是不耐煩,腳尖不耐煩的在那個石子路上打著節拍。
“沒事,這份是我的,這份才是她老人家的。”
“哦,這樣啊,那就不用了。”
根本不需要,好吧。
蘇紫究竟是考慮到了何種地步才會露出一張遠比剛剛楊書魚壞笑更加邪惡的表情,
對,沒錯,一定是在打什麽壞點子,比如…… 有很多,這裡就不一一作介紹了。
“真的不用嗎?”
“真的,真的不用。不說了,快點去社團吧,讓秦琴等著急了又要生氣。”
生悶氣。
為了跟上蘇紫那小跳的步伐,楊書魚隻好把餐盒抱在胸前。
......
“為什麽那麽慢才……”
“哈嘍哈嘍。”
猶抱琵琶半遮面。喂,又不是第一次來,為什麽蘇紫要躲楊書魚身後,還有,為什麽要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第一次見面的,打招呼的模樣。
“你怎麽也來了。”
不科學,秦琴竟然沒有分辨出蘇紫的腳步聲?
錯,秦琴竟然沒有分辨出夾雜在楊書魚腳步聲中的蘇紫的腳步聲。涼鞋的底都是軟的,所以不明顯。
錯,這是一種不信任,對於蘇紫竟然還會來社團的不信任~吧。
也不對,而是秦琴先入為主的認為是楊書魚,沒想到蘇紫也在。
這不是不歡迎,而是一種,一種,對,是一種驚訝。
蘇紫是理解不了的咯。
“不,不行嗎?”
為什麽要這麽回答,直接說嗯不就得了,又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回答。
“沒有沒有,就是,就是有點,有點驚訝~”
秦琴連忙搖頭,順帶著連同蘇紫的顧慮一起搖掉,還有自己的“出言不遜”。
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了,不就是虛無縹緲的高中友情,需要那麽小心翼翼嗎,反正楊書魚是看在眼裡,笑在心裡。
啊哈哈哈哈,還是適合當脫口秀。
“給,飯卡和米線。”
關於楊書魚把飯卡和過橋米線遞給秦琴的這一幕,蘇紫全都看在眼裡,驚訝的說不出話。
“你~你,你……我,你……”
“之前用他卡刷的,所以這次……”
那麽複雜的過程竟然被秦琴用一句話帶過了。
三天三夜的種族大戰都能一筆帶過。
“哦,這樣啊。”
蘇紫還是習慣性的往秦琴邊上一坐。秦琴也是習慣性的把小板凳往邊上一挪,擠一擠,兩個人還是坐得下的。
“就不能再搬個凳子過來嘛,倆個人坐一個凳子太擠了。”
絕對不是陸芳茗的原因。
“哦哦,差點忘記了。”
像機器人收到命令一樣,蘇紫起身,機械的搬了個凳子過來。
啊嗚啊嗚,開始吃了。秦琴光是打開那個塑料盒子就用了三十秒,不是力氣小,而是怕太過於用力打開塑料盒子,湯湯水水會濺一身。
濺一身不要緊,關鍵是洗衣粉還沒有電視上那吹噓的實力。
完全沒用,白校服洗完後蠟黃蠟黃的。
“這個是什麽?”
好熟悉的開場白。
“過橋米線。”
“好吃嗎?”
喂,秦琴都還沒動筷子吃呢,好歹等秦琴吃一口再問。
“挺好吃的。”
秦琴夾起一口米線放嘴裡嚼了嚼,味道還可以,酸甜苦辣都有。
關於吃的還是辣一點,酸一點的好,下飯。
鹹就算了,人生已經夠鹹了。
“真的?我也想吃。”
到這一刻為止,楊書魚的乾炒河粉已經吃完了,倒不如說打算出去扔了。秦琴的米線才吃了一口。
蘇紫的麽,還沒拆開。
哦,原來蘇紫剛才說的不用了是這麽回事,好一個足智多謀的girl。
hard girl還是difficult girl?
所有的什麽heiren,jiandangirl都是營銷號帶的節湊?
好像是吧。
因為各個地方的都一樣呀……中國的ji女在台某[無意冒犯,請諒解]。
別把世界想的太糟糕,那麽糟糕的世界,輪不到路人甲來經受。
富貴是命,貧窮也是命。
“吃吧。”
好啊,這個蘇紫!自己還多帶了一雙筷子。
額,這個筷子,肯定不是從屁股下拿出來的。
“沒事,直接吃吧,沒什麽大礙,大是大非都經歷那麽多了,這種小事,何足掛齒!”
秦琴像看破紅塵一樣雙手撐著下巴,45度角仰望頭頂那石灰粉乾裂的天花板,眼神空洞而又悠遠。
“沒事,那麽多我也吃不完,扔了怪浪費的。”
不是看見這分量吃不完,而是看見前就注定了吃不完。
“胃口不好嗎,感冒又反覆了?”
這個分量,蘇紫看來是piece of cake。
一片蛋糕?
“不是。”
“那是什麽?”
蘇紫用熱切的眼神盯著那45度角仰望天花板的眼睛看,也就是盯著秦琴看。
那一刻,蘇紫仿佛看到了星辰浩瀚。
這是~第七平行宇宙。
本來就是不怎麽敢吃,現在又是一副讓放開了吃的模樣,難道這是蘇紫的最後一餐?
還有,秦琴的漫不經心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