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毫無顛簸,一是那八車道的技術,二是小金人汽車超強的懸掛技術,就算過減速帶也不減速哦。
因為減速帶見了小金人汽車也得避讓……可楊書魚的內心顛簸不止。
此時此刻,劉靈兒正面向楊書魚,雖然眼神可能不是在面向楊書魚,但整張臉確實對著楊書魚。楊書魚則面向前方,面向那個真皮座椅。
一路上開的好好的,可能是劉靈兒覺得厭煩了,頭髮扎著扎著就放棄了,想要兩邊扎的對稱光看前面的後視鏡也不行,胡亂的一甩,長發蔓延到真皮沙發上。
確定不是真皮沙發上蔓延出了長發?畢竟真皮采用的都是……
手一直舉著很酸很酸,一看就缺少鍛煉。
有必要強化一下三角肌。
“好煩,窈窈你幫我扎。”
“可~可是我不會。”
“同要是女孩子,有什麽不會的。”
“因為~我留的是短發呀。”
陳窈捧起短發,笑容像花一樣。
“可你剛留短發才沒多久,那麽快就把扎辮子給忘了?快點,幫我扎一下,很快的,快點快點,快點啊。”
見陳窈跟個死人一樣,劉靈兒采取雨點般密集的攻擊,小捶捶攻擊。
詠春葉問,甘拜下風。
“好吧。”
劉靈兒主動將自己的後背交由陳窈。可見在劉靈兒眼中,陳窈是多麽的可靠。
“那麽請問這位顧客需要扎個什麽樣子的髮型呢,是需要見習,首席,還是資深設計師呢。”
“價格呢,價格怎麽說。”
“見習98,首席998,資深1998。”
楊書魚差點以為是9998呢。哎呦臥槽,楊書魚怎麽就突然覺得旁邊兩個女生的清晨小劇場很好看呢。
反正比穆小的脫口秀有意思多了。
“給我來一個豪華的,唔~髮型的話,來一個扎起來能變短的髮型。”
“沒問題,交給我吧。”
一頓扎。
“好了,扎完了。”
隨手一撒,雖然劉靈兒那長發十分柔順,摸起來也特別~想起一道菜名,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可~打理起來太麻煩,陳窈給扎了一個低馬尾,劉靈兒也將計就計。
“哇,這就是資深設計師設計的髮型。哇~這也太好看了吧。”
“好看吧。”
好敷衍~
“嗯,超級好看,這也太好看了吧。哇塞,這也太好看了吧,全世界絕無僅有,就我一個人有。”
第一次見到某個人可以這麽誇讚自己的髮型和長相。
劉靈兒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順便看看自己那~每天被自己帥醒是什麽感受。
“哇塞,這也太好看了吧。”
“哎哎哎,差不多就夠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佔自己便宜。”
怎麽個佔法?
“我決定了,將來的出路和大學畢業後的選擇!”
整個車都抖了抖,好明顯,張叔那偷聽中的側傾的身子,放大的耳朵。
“我要去當一名理發師,職位的話是資深中的資深,對,我要當店長!”
又是那忘我的聊天,毫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本來就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這可是別人的車。
“那我要成為你家的第一個超級vip客戶。”
“嗯,那就這麽說定了。”
一路上有說有笑,不停歇,說的都是寫不切實際的,空洞的,天馬行空的,
不著邊際的東西,獨屬於這兩個女生之間的小確幸。 ......
五環體育館漸入眼簾,時間六點半,天微亮[為什麽是微亮?這樣比較有詩意]。
不懂?天很亮,天太亮,天超亮。
天剛亮更有詩意,可不符合情況。
同樣是一個超大的廣場,門口那耀眼的五星紅旗,隨風飄揚~敬禮。
場內,喧喧鬧鬧的早已擠滿了人,放眼望去都是拖泥帶水~不對,都是拖兒帶女的白領。
看比賽都不用錢嗎?楊書魚不禁發出這樣的疑惑。
“哇~好人多,難道都是專門來看我比賽的?”
一個轉身的時間,陳窈從休閑裝換成了比賽裝。
“喂喂喂,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吧,瞎激動什麽。確實,今天的人特別多,難道因為是周日。”
“真的很激動呢,待會就是我上場了,萬一被打成了三級殘疾怎麽辦。”
不就是散打比賽,還要把命給搭上去?惡魔,都是惡魔,四個輪子~咳咳,兩條腿走路的都是惡魔。
位置似乎早就佔好了,離比賽場地最近最近的位置,近到連比賽選手放個屁都能聞到。不排除被台上演員強行互動的可能性。
在張叔的帶領下,劉靈兒等人一一入座,還有工作人員分發一瓶價值一千元的礦泉水和一袋來自高山的超高濃度的氧氣。
經過漫長的等待,時間將近七點,比賽終於開始了。從擂台兩頭走上倆個相對瘦弱的男性,手握拳套,看那懶散的架勢,一點也不專業。
呼,隨著一聲急促的哨子聲,兩個選手紛紛含胸收背,盡可能的降低重心,圍著擂台輕快的轉圈。突然間一個不注意,藍方猛的出拳,空了,結果被紅方反踢一腳,生疼!
楊書魚光是看著就覺得疼,藍方的脖子比關某人的還更紅,更粗。
除了楊書魚,在座的四人都看的聚集入神,特別是那個把散打當成防身術的余疑。不是興趣愛好的驅動下,誰會去選擇這種東西。
還有一種可能性,地下擂台賽,走投無路的人都會去拿黑~錢。
結局是死,賭槍裡沒子彈的人似乎也挺多,那種不會轉動的左輪手槍。
“你們保險買了嗎?”
這也太殘暴了吧。
“這還算好的,點到為止,你沒見更殘暴的拳擊,那玩意是真的往死裡打。”
“我在想啊,男的參加各種比賽打擂台拿個冠亞軍軍也就算了,為什麽你們女生非要參加?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東西都是男的會參加,你一個女生為什麽好端端要去參加~呢。”
楊書魚不禁發出疑惑,就算靦腆的性格,該說還是得說。
這不是固有思想,而是……
“就好像余疑之前說的,就當是學個防身術唄,又不一定非要去參加比賽拿獎,雖然說因為興趣愛好學個防身術就可以拿獎,確實很好,雙贏,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學防身術和拿獎完全沒有前後聯系,好吧。”
“就算拿獎了,臉上有於傷,留疤了怎麽辦,得不償失,這不是勝利者的傷疤。”
面對一般小男生的疑惑,陳窈要做的就是消除楊書魚心底的疑惑,一個普通直拳劃過耳側,楊書魚所有的多慮隨風消逝。
飄散在空中,如同過往雲煙一般,消失的一乾二淨。
消失的同時,顧慮在慢慢滋生,楊書魚不願去相信那個有說有笑的短發女生竟然要去打比賽?
游泳體操冰壺也就算了,竟然是需要肢體接觸的散打。
入門比較低嗎?
“謝謝關心,要是~嗯,這是精神,和性別無關。”
陳窈拍一拍楊書魚的肩,進步一消除擔心。
誰tm會信啊,反正楊書魚不信。
“要到我了,我該去後台了。”
“盡力而為!”
這是張叔對陳窈的忠告,等陳窈徹底消失後,四人緊跟陳窈的步伐來到後台。
清一色全是休息中的看似可以,但又感覺偏瘦的男性,更多的是女性,畢竟女性場開始了。
一個個全是魁梧身材的女選手,自從劉靈兒一群人踏出後廠區後,比賽選手便又不懷好意的視線盯著看。
楊書魚擅自認為的不懷好意,比賽選手天真的以為隨便看一眼。
這又不是參加中國某聲一樣的選秀節目,至於一家老小全來拉票嗎。不對,這只會起到反作用,一定要自己徒手搖著輪椅過來,說不定能有參賽權。
帶一具屍體更有效。
比賽前夕,作為女生,作為青少年大學組,特別是未婚的,等待出嫁的,保護措施做得很好,腦袋有“頭盔”保護,護膝,護肘。
確定這些東西不會成為利器?
呼呼呼,隨著哨子聲的臨近,意味著離排名靠後的陳窈的上場也越來越近。
“要不~還是算了吧,比賽這種東西~可有可無,就算拿了冠軍也證明不了什麽。”
這次是劉靈兒打退堂鼓。
“中途退賽不會要那個吧~”
“沒事沒事,我讓張叔去說一下就好了,反正主辦方我們認識。”
喔~張叔還真是萬能的呢。張叔已經擺出一副前去講道理的模樣了。
“來都來了,還準備了那麽久,就這麽放棄~不好吧,是吧,徒弟。”
陳窈再度滿懷信心的拍了拍余疑那氣餒的右肩。
“對了,我還沒給徒弟展示我的散打天賦呢,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拜入師門,收為徒弟是不是太草率了!”
“學散打就為了防身,要是去參加個比賽~搞成了三級殘疾。當然,這只是個比方,不就本末倒置了嘛。”
這話聽起來怎麽像是楊書魚說的。
“是啊~是啊。”
劉靈兒乘勝追擊。
“別說了,你們再說下去~我可能真的要放棄了。”
16度空調的等候區,陳窈的背心已經全濕。
陳窈,在逼迫著自己作出選擇,心中同時也在渴求,渴求著其余三人可以在勸勸,這樣,說不定自己真的會放棄。
快勸勸啊,快勸啊。
面對鐵了心的陳窈,三人認為多余的口舌只是不信任。雖然其中兩個人認識不到24小時,仍然是不信任。
“這又不是上戰場,這是全家老小姐姐弟弟都在勸?”
“既然沒有這個決心,就別踏上散打的舞台!早點放棄吧,專業來得更輕松一些。”
一個穿著打扮且普通的女子從一旁經過,看樣子是要上場了。
那個女子的一番話讓陳窈決定了心中那猶豫不決的決定。
“呼,接下來我可能會有狼狽不堪的一面,記住無所謂,希望你們別忘記我本來的模樣。”
說罷,陳窈踏上了那個“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