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你們倆個?”
“不是,還有珈汐。”
說罷,費臻臻朝身後看去。身後,秦琴駱珈汐正圍著操場散步,都低著頭。
散步的時候都喜歡低頭嗎?這不是不自信,這是給人一種沉思ing的感覺。
哎嘿,等顧文瑜放完凳子後,楊書魚再放凳子。放在最角落,放在三班和四班的石灰線之間。
“怎麽,你們班其他人呢,就這麽幾個?”
也沒見其他班有人呀。看,一班的位置,也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巷子口,就一個凳子,八成是費臻臻。
早在楊書魚到來之前,三班的位置就有零星的凳子擺著了。每個凳子上都放著一件校服,以便分別誰是誰的誰。
有的是校服,有的是眼鏡,還有的是一個籃球,不過那籃球早已滾落至……不知何方。
仔細看,那些凳子表面,油亮油亮的可以反光。小潔癖的人都會定期拿沾濕的紙巾擦一擦,擦一擦後不再油光發亮。秦琴便是,水一菲也是。
受秦琴的影響,楊書魚也是。
“不知道,可能還沒起來吧,要麽在吃飯。”
“這樣啊,那~走了,再去轉轉,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同學需要我們幫忙。”
額,應該沒人需要倆個弱女子的幫助。
第一次走出那個教導處,顧文瑜不要太~興奮,自己是高三學姐,胳膊上又有著身為學生的榮譽,紅色布條黃色字,頓時,將近兩個月來的隱忍也值了。
遠處,秦琴依舊被駱珈汐纏著。不對,駱珈汐仍舊在和秦琴嘮嗑,也拿過了秦琴手中的班旗。
“就你和秦琴,其他人呢?比如說陸芳茗。”
“對,就我一個。”
不是,這費臻臻是從楊書魚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喂,楊書魚主動選擇的決然一身,和其他人沒有關系!
算了,彼此都是避難所的難民,還請不要為難別人。
給,拿去吃吧,如果犧牲難民甲可以救活難民乙,又不是不可以……
人啊,終於不止有猴子,不止有魚兒,現在是人啊!人也可以親眼看著自己被吃了,這是何等的信譽。
“不是還要入場式?你一個人在這不太妥,你也是三班的一份子。”
“這個問題不大。”
楊書魚現在才反應過來根本不需要去教室集合,在操場門口等就行了,為什麽要在教室集合?
哼,屈亦潔能奈楊書魚何!
“你呢,你不也是一班的一份子,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裡?”
“我不一樣。”
額~又是楊書魚聽不懂的詞匯。不一樣,怎麽個不一樣法?又不是頭上有尾巴,身後長犄角,有什麽不一樣的。
“我是護旗手,不需要參與班級的事情。”
“哦,這樣啊。”
護旗手的走路姿勢不應該更要規范?
算了,那是別人的事情。費臻臻出來閑逛,她自己有分寸。
楊書魚似乎也不需要參與,參與的事情也只有4*100?不是,從當初的半推半就,就試試,就試試,怎麽到現在就是參加了呢,太恐怖了,不愧是三班學生那潛移默化的影響。
“運動會,有參加嗎?”
“一百米和一千米。”
“倆個?”
好一句廢話,為什麽楊書魚還要回答。
“嗯,倆個。”
“兩個嗎?”
沒有笑話,
沒有絲毫的笑話,反倒是低頭認真思考,費臻臻這個朋友,楊書魚交定了。 朋友之間一定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呢,參加沒?”
“嗯,就一個蛇皮袋競速。”
哈哈哈哈,楊書魚內心開始狂笑,也不知道這個名字是誰想出來的,是真的蛇皮搞笑,不應該是編織袋競速,或者跳麻袋。
對了,官方名稱叫兔子跳。
好冷啊,突然。
“你~在笑什麽?”
“我,我剛剛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哈哈哈哈~
“這樣啊,真好。”
咣,一萬噸的罪惡感全數傾倒在胸口,壓的楊書魚喘不過氣。那哈哈哈哈哈哈,毫無底線的放肆大笑[內心在狂笑],費臻臻卻當真了,低頭思考著~我是不是也能想到什麽開心的事。
不過那個蛇皮袋競速真的好搞笑啊。
“關於朋友嗎?”
“嗯,她叫費臻臻!”
臥槽,楊書魚至今都不知道當時是如何的腦回路才能說出這種話。
費臻臻,費臻臻,abb的名字很好聽。
費臻臻那一臉震驚的表情,一度以為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直到看到楊書魚那一本正經的面孔。
“是我嗎?謝謝,你是第二個願意撿死貓的人,你是個好人。”
“我還得去巡查,先走了。”
快步走,伴隨著踮腳小跑,費臻臻的揮臂模式,既不是雨刮器,也不是轉向燈,而是直臂揮動,不彎曲胳膊肘。
此時此刻,藏匿於口袋的紅色布條,佩戴在胳膊處,用回形針扎著。
這算是被甩了?毫無征兆。
也不一定,要看費臻臻。看,費臻臻是不好意思的跑掉了。
看個毛線啊。
費臻臻跑掉和楊書魚是好人有一毛錢關系嗎?
這麽一折騰,三班在屈亦潔的帶領下也來到了操場,一男一女兩條隊伍十分整齊。余疑前面走著,屈亦潔尾巴處跟著。
趁著屈亦潔一個轉身不注意,楊書魚成功混入其中。
混入方式,名為打不過就混入其中。首先,保持和隊伍的行軍方向一致,然後慢慢的,慢慢的,一定不能被別人注意到,慢慢的放慢腳步,等到隊伍追上楊書魚後~插入其中。
完美。
切記,此技能需要完美的隱藏氣息,那可以媲美枯葉蝶的擬態天賦。
好在楊書魚的存在感比較低。
“嗯?你怎麽在我前面,剛剛教室不見人,還以為感冒又複發了呢。”
“沒,我提前來操場了。”
“這樣啊,感冒可不能輕視,嚴重起來會變成破傷風的!”
嘶,長著一張嬌好的面容,范澤禹這個人怎麽淨說瞎話。
“下,下次一定。”
呼,有驚無險,楊書魚那混入其中,俯首稱臣的技能,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前面的那個誰,隊伍排排好,扭七扭八的像什麽樣子。”
這是排隊途中的常態,總有幾個男生或女生喜歡並排並的排隊,然後可以有效減少交通阻塞。可當地保安不允許,隊形跟跳格子一樣,一個倆個,一個倆個,倆個三個一個。
成何體統!
“知道了。”
楊書魚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原來是陸芳茗。
陸芳茗那何止是跳格子,簡直是自成一隊。
......
班級排隊從高一一班開始到高三十五班為止。還是高一一班最好,可以遇見所有班級的入場式,同樣也是最辛苦的,要一直站著。
首先,由護旗手起個頭。嘶,費臻臻很帥,即便被五星紅旗蒙蔽了雙眼[風太大,全吹臉上了],還是伸直胳膊,義無反顧的往前走。
隨著三班趨近於站台下,高一十幾班往後的入場式清晰可見。不是直接喊著口號走過去,就是面向站台一頓原地踏步走,喊口號。
好無趣啊~
來了,終於來了一個不簡單的,那是高~分不清楚,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短裙的女生,過膝長襪。身後,分別是短裙的女生和黑色禮服的男生。
哇,這也太厲害了,服裝上花了心思,就是這個步伐,既不是貓步,也不是太空步,有點半吊子的意思。
還欠妥。
除了領頭的那個女生,有模有樣。
還好今個三班沒有穿齊膝短裙,不然會被說成是抄襲。
下一個班是倆個人帶頭翻跟頭,一翻就是連著十幾個,翻過的距離是站台的長度。身後,是一群學生踏步跑,踩的很重,感覺地皮在晃動。
總之千奇百怪,五花八門,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此刻開始,被高一統治的時代結束了,可高二一班的開始,徹底刷新了大人對於小孩的認知觀。
高一新秀,高二老油條,高三已然過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