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舌尖頂著上顎,然後開始發力,是不是會覺得酸酸的。要是覺得酸酸的就沒跑了。
初步鑒定的結果是鼻癌,咳咳,初步鑒定的結果是進水了,這個審查結果,一點也不草率。
別人是腦子進水,張楚楚是鼻子進水,所以酸酸的。
病發前的症狀是喝可樂太過於匆忙,喝到鼻子裡了。
“這怎麽可以無所謂,這不是兒戲!”
就算每次考試都是掛科的,成績不怎麽好的學生,都不敢坦然面對自己的成績。倒是那些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的學霸,卷子做完就知道自己幾分了。
“你們知道一年有多少個因為選錯文理科而跳河輕生的失足女子?”
“多少?”
“為什麽全是女的,男的呢?”
估計在河邊以淚洗面,要麽跳下去後才發現自家煤氣沒關。這能忍,煤氣老貴了,回家關煤氣去了,關好煤氣往床上一趟,被發現時已經去世了。
張楚楚說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十分的令人震撼,六個萬。六是什麽,什麽是六,震撼到每年輕生的女子都是因為選錯文理科而……
哎,還有失戀。
就連沒什麽表情的費臻臻都微微張嘴,表示驚訝。驚訝的連腦瓜疼,咳咳,連肚子餓都忘記了。
“那以我們的成績,最多上個三本,可三本學費太貴了。”
“二本讀不起,大專麽,感覺差那麽點意思。”
來三中的學生,基本都是衝著離家近和學費便宜來的,物價也便宜。水一菲不算。
喂,別小看貧困生補助的五百塊錢,想當初,五百塊錢還是五個萬,可惜年少輕狂,老夫聊發少年狂,被社會磨平了棱角,經過層層剝削,變成了五個百!
莊景穎說完,張楚楚不說話了,安靜的像個美女子,靜靜的盯著眼前那個考試時間安排表~看!
“可以申請助學金。”
“申請助學金?拜托,這種心機人的東西,我們瞎摻和什麽?”
莊景穎的口氣中滿是不屑。費臻臻的驚訝程度更深一層,嘴巴張開的幅度微微變大。
“小莊你不是校乒乓球隊的?不是應該有特權?”
“有個毛~咳咳,我在想,像什麽熱愛祖國,遵紀守法,誠實守信,勤奮學習,積極上進也就算了,還要生活簡樸,就算了,這就算了!”
這怎麽能算了!
“還要去村委會,開個證明,還要低保卡,還要發生重大事故。高中都在攀比了,大學那麽一個攀比的地方,還要想法設法的證明自己很窮,這算什麽?”
以上的那句[重大事故],莊景穎原本說的是還要死個人,考慮到影響不好舍去了那麽激進的說法。
“算什麽?”
“窮還需要證明,怎麽證明,啊,怎麽證明,你們倒是說說看呢!”
突然間怎麽了,莊景穎這個大姑娘。小學三年,楊書魚也沒見過莊景穎如此的歇斯底裡,還是那個最沒有羞恥心的年紀。
“你沒事吧~”
作為小學三年的同學,楊書魚有必要關心一下莊景穎。很好了,真的已經很好了,像莊景穎一樣的女孩,楊書魚見得多了,啊~呸,莊景穎能活成現在這樣,實屬~應該說,楊書魚還能在紅林市遇見莊景穎。
這比中五百萬的幾率還要低。
此時此刻,楊書魚在心中祈禱,願倆年後的莊景穎依舊如此,依舊盛氣凌人,依舊長發飄飄,
可暴力,可溫柔,可嚴厲,可憤怒,紅著眼的憤怒,選擇弱,但本不弱。 何為選擇弱,可以從某句話逆向推理。
“沒事,就是抒發一下內心的感受而已,現在舒服多了。”
“嗯,不要被意氣左右情緒。”
費臻臻表示讚同莊景穎的這種宣泄方式,但也讚同陸芳茗的那種情感宣泄方式。
“說實話大學應該沒多少人申請助學金,還不如申請獎學金呢。不僅多,而且簡單,而且不需要證明自己很窮。”
窮無所謂,證明很窮,好難啊。和承認別人優秀,承認自己很垃圾一樣,非常難。
張楚楚小聲說一句,實在是被莊景穎嚇到了,什麽,隱藏在偏偏長發下的本體,竟然是一個女神經。
不是,怎麽又是偏偏長發,就不能換一個形容詞?
不是齊耳短發,就是齊肩短發,要麽齊胸長發,最後是及腰長發。選啊,選啊,怎麽不選,有可選性嗎?
“確實,不需要證明自己很窮,但你怎麽證明你成績很好,就靠著那張靠師生關系贏來的勉強及格的試卷?”
“等會,獎學金不是專門設立給外國人的,和我們中國人有什麽關系?”
酸,這就是酸,拿不到就說是給外國人的。
“咳咳,你這個某個層面的話能不能別說出來?”
說出來只能代表無能。
莊景穎都那麽說了,還有理反駁楊書魚。也是,曾經有那麽一個年少輕狂的人發表了對於一個面相的問題,那是一個上面的人。
至於那個上面的人怎麽來到上面的,路人乙說是面相,面相非常重要,那個上面的人面善,所有人都會親近於他。路人甲說了句背景?
家庭?
哈哈哈,路人乙一頓自嘲,然後說這涉及到了某個層面,不歸我們管。
路人甲是一個不願意努力,把所有的錯歸結在自己的背景不夠給力的層面上的廢物。
路人甲這個人放在過去,要被拉出去當從斬首,腦袋還要懸掛於水車之上七天七夜。
路人甲,被稱為激進的人。
“而且,大學裡都有校園貸,鋪天蓋地的校園貸。”
何止校園內有校園貸,大學裡的所有橫幅,不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自強不息,堅強勇敢,而是遠離校園貸,你我更安全一樣的反地頭蛇標語。
不是,張楚楚引出來的都是什麽話題。
“嗷嗷嗷,我知道,就是那種像犯人入獄前拍照一樣,手持身份證,然後不穿衣服的那種?”
“對對對。”
對個頭啊,人家穿著藍白條紋。等會,重點是這個?
“說實話,申請助學金的倆年時間,去學校外面兼個職,這錢也許也差不多了?”
“而且大學那邊的兼職很好找,一條美食街。”
咳咳,莊景穎重新調整一下呼吸,現在的話題也就自己和張楚楚了解。不行,必須讓大家都參與進來,雖然不認識邊上這個發梢微微翹起的單馬尾女生。
但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申請助學金要倆年時間,沒那麽久吧。”
“那就是一年,哎,不知道,忘記了,反正很久很久。”
“倆個月,九月申請,十一月十五審核完成。”
“是嘛,我不清楚,但我申請過,說什麽我雙親仍在,沒有通過,最後助學金給了一個老爸出車禍的女生,被賠償一百萬的貧困家庭……”
人心太黑暗了,如果此時把莊景穎的心挖出來,那顆心,一定和黑心虎的一樣,黑的徹底,黑的發紫。
不發綠~
“當然,給她我也沒什麽異議,畢竟,對吧,也只有一百萬,才能撫平內心的傷痛了。”
哈哈哈,又是一頓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