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鴨好可愛啊,燒烤的味道一定更好,鹽焗味也不錯,不過,北京烤鴨的味道最好,脆而不油。
可愛的鴨鴨被綁住雙腳扔在框裡裡嘎嘎大叫。
伴著面皮,適量生菜黃瓜條,大蔥絲,些許蒜泥,一口咬下去,鮮嫩多汁~溢滿整個口腔,舍不得嚼碎,舍不得咽下去。
鴨鴨太可憐了,鴨鴨也太美味了。
“啊~吃得好飽啊!!”
“是啊是啊~mytoo,mytoo。”
“是metoo,不是mytoo,my是形容詞性物主代詞,me是i的賓格,是主語。”
“小小你夠了,假期就該好好享受。”
“千萬不能被~學習作業給迷惑了心智,喪失自我~這樣會……”
蘇紫像癟掉的氣球,軟趴趴的敷在桌子上。
“你再這樣下去就會和那些猥瑣大叔一樣禿頂了,對了,就和學校門衛保安那樣。”
穆小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出保安大叔慈祥而又和藹的笑容~頭頂漸漸變禿:“啊,你說什麽,明明蘇紫你的頭髮比我更短。”
“哪有,看,我的比你長一厘米。”
蘇紫用指甲拎起一根頭髮。
“我的長。”
“我的!!”
“我的~要長。”
“我的~要長才對。”
於是,穆小和蘇紫掐了起來,互掐頭髮,礙於新年的熱鬧場景,沒人上前製止。
“楊書魚你做的飯還真不懶唉,沒想到嘴皮子一般成績不行,人不可貌相啊。”
隔~屈亦潔抬了抬頭又低下了,刷刷手機刷刷微博,吃撐了,也噎住了。
怪不得一個寒假春節上來能多一個游泳圈,像屈亦潔這樣胃口大又不運動的~能不胖嗎?只能靠藥物減肥理療了,瘦身茶和緊身褲的雙重修身效果,當然還有高跟鞋的提臀效果。
“還想吃啊……特別是這個,鯉魚湯……還有嗎?”
屈亦潔又舀了一杓湯,從左邊嘴角塞進去,右邊嘴角流出來~胃再怎麽鼓,湯湯水水還是能灌進去的。
“這個叫鯽魚,鯽魚湯。”
“哦,鯽魚湯~還有剩的嗎?”
“沒了,下次吧。”
“下次啊,下次,下次~可下次沒機會了啊。”
“啊~楊書魚~你~你要死了啊?”
蘇紫就算再慘也要說上一句。
“那站在這裡的我算什麽呢?”
“鬼魂僵屍吸血鬼?喔~該不會是靈魂出竅之類?”
“活的好好的呢。”
“哦,這樣啊。”
看到楊書魚沒死成,蘇紫好像很失望,轉頭繼續和穆小互掐,猛地抬起頭,意識到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楊書魚你~要轉學了啊。”
“呼~我好得很,既不會死也不會轉學,更不會穿越,你小說是不是看多了?就是那種,就是那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總裁太腹黑了?”
蘇紫的臉開始泛紅,應該是喝椰汁喝的。
“請不要以偏概全。”
秦琴舉著《紅樓夢》,拿給楊書魚看了看,西遊記。
“嗯,你不算。”
“後面我是不是還會重生轉生之類的,然後就是富家公子的轉世?最後再說一遍,我是不可能轉學的,ok?”
“屈老師~你的意思該不會是高二的文理科分班吧。”
“我覺得屈老師的意思是~下一次義工活動就不來這裡咯,要麽下次的冤大頭就不是咱們咯。
” “耶耶耶。”
穆小很從容的一隻手摁住蘇紫,另外一隻手拍打左手的掌心。
屈亦潔便擺著一張[你怎麽知道]的表情看著穆小。
“就這麽點伎倆,見多了,這和漲價後打折促銷是一個道理。”
“嗯,穆小說的對,不過余疑說的也對。”
“學期末學校開會說明了關於文理科分班的決定,采取民主投票選舉方式來決定,於是選票出現了分歧。”
不愧是私立高中,管理規章制度方面比較隨意一點。
“但是老師我投了反對……嗚嗯啊呀。”
“你們聊,慢慢吃啊,記得收拾一下,屈老師喝多了,俺們先回去睡覺了啊。”
王語煙拖著醉醺醺的屈亦潔,後面還跟著一群小屁孩,管教得很好啊。
於是,滿桌子的空盤罐頭,若乾瓶3度啤酒,瓶底還泛著泡泡,聽說瓶酒的泡沫很好喝,特別是~嘴唇上粘著一圈泡沫。
“一菲你~要幹嘛?”
“沒看見,當然是喝酒啊。”
水一菲很熟練的捏著啤酒瓶瓶頸,就差拿起子開啤酒瓶蓋了。
“等等,未成人年是不能喝酒的。”
余疑一把奪過水一菲手中的酒瓶。
“余疑你怎麽那麽封建的,都啥年代了,又不是早戀,沒事的。”
“來,你也喝點吧。”
喝酒抽煙燙頭染發紋身,壞事做盡,喪盡天良,就是沒有早戀過。
“不好吧,這樣。”
水一菲捏著啤酒瓶擺在余疑面前,晃來晃去,想要催眠余疑一起喝酒,表情有點費力。
“哎呦,又沒事,在老師面前裝裝好學生麽也就算了,現在老師都走了,還怕什麽?”
水一菲果然很叛逆,非常叛逆,就差不抽煙了。
“剛剛王老師不是喝酒當飲料喝嘛,偷偷告訴你們,其實,我給錄下來了。”
“咳咳,一菲,你怎麽能這樣做啊。”
穆小用食指和中指推了推鏡框:“等等記得發給我,我有用。”
水一菲向穆小擺出[ok]的手勢。
“除夕喝酒又沒事,大喜日子嘛,開心點,不喝酒多沒意思啊,要不是沒有色子。”
“逢年過節的~你們都不喝酒嗎?”
眾人是一邊搖頭一邊點頭,簡單來說就是轉圈圈,只有蘇紫一個勁的搖頭。
“來,一菲,余疑不喝,我陪你喝。”
噗嗤~啤酒瓶蓋被百裡複的牙口給咬開了,一共倆碗給滿上了。
咕嚕咕嚕,百裡複的那碗一口悶,水一菲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皺了皺眉,小麥發酵的味道確實受不了,想想紫顏色的全麥無脂麵包。
“幹了唄,一菲。”
“嗯,不用你說也得幹了。”
礙於面子和東道主的原因,水一菲很勉強的把那碗黃顏色啤酒給喝完了,表情全程比較猙獰,還有點辣鼻子。
穆小戳了戳水一菲的腰:“少喝點,別勉強,上去去忘記了。”
“諾,我手機裡還有照片呢?”
“別提那件事啊,我知道分寸。”
“等等,那張照片不是早讓你刪掉了嗎,怎麽還有。”
“因為~不止一張啊……”
穆小一個後撤步,完美的躲開了水一菲的擒拿。
“喂,你~要喝嗎?”
水一菲把僅存的一點啤酒指向秦琴和楊書魚的方向,於是~楊書魚說:“隨便吧,都可以。”
“嗯?”
“喝~要喝。”
水一菲狠狠的瞪了楊書魚一眼,在水一菲眼裡,楊書魚和蘇紫一樣,沒有主見。
“那~你呢?”
秦琴沒有理會水一菲,只是雙手捧起碗朝向水一菲。
“你~會喝酒嗎?”
“不對,你~還喝的下嗎?”
“嗯,一點點。”
“哼,果然如此,那~千萬記得別喝醉了,免得到時候要抬你回去,那麽重~我們可抬不起來,要是你願意讓這群男生幫忙的話……”
於是,水一菲和秦琴都轉頭看了一眼在場的男生,免了吧。
“這個你大可放心,不會醉的,即便醉了,我~也會爬回去的。”
一口悶~咕嚕咕嚕~就算是沒有喉結的水一菲,脖頸的蠕動還是很明顯。
“還能喝嗎?”
“當然。”
“哼,我也是。”
從眾人喝酒到水一菲秦琴倆個人pk,這已經不再是喝酒了,而是賭上了彼此的尊嚴,彼此的底線。
“菲菲,別喝了……”
“我~沒醉,倒是你,小小,沒看見酒要沒了嗎,再去找點酒來……”
“一菲你~沒事吧。”
余疑拍了拍水一菲的背。
“夠了。”
“是啊,夠了,別喝了。”
勸酒勸酒,勸別人別喝酒了,這才是勸酒真正的打開方式。
......
水一菲抹著嘴唇喘著粗氣:“你~你~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倆個空蕩蕩啤酒罐子。
“地地道道的南方人,通常以米飯和麵包為主,偶爾也會有面條……”
能不能不要這麽精確的理解字面意思呢。
“啊?”
“她的意思就是~你怎麽那麽能喝酒,或者你酒量怎麽那麽好。”
楊書魚給秦琴翻譯了一下水一菲的土味情話。
“哦~這樣啊。”
“你該不會是~隱藏的不良女混混吧?”
秦琴朝著楊書魚翻了個白眼。
“嗯~印象裡的話,對酒沒多少概念,只不過……”
所有人都等著秦琴說出那句驚天地泣鬼神的鬼話:“逢年過節~都會喝酒,不過酒都是藏在壇子裡,然後埋在地裡。”
“喝的都是米酒葡萄酒燒酒之類的。”
“都是些辣辣的酒,這個啤酒喝起來好像沒什麽味道,淡淡的,像是發霉的麵包。”
秦琴舉起酒杯左右晃了晃~挺有范兒的。
“是不是還有一壇有紋理的纏紅布條的酒壇子?”
“不清楚。”
嬰幼兒的海馬體功能不怎麽全面,所以~對於嬰兒期的記憶毫無印象。
“就是埋了很久的,比較重要的那種。”
“嗯嗯呢~百裡同學這麽一說,記憶裡的話~好像有關於這個的印象。”
“好像是倆壇,記不得了,很久前的事了。”
秦琴擺出了[耶]的手勢。
這個楊書魚知道,另外一壇估計是秦曉的。
“是不是十六年前埋進去的。”
秦琴轉向百裡複,露出一副極為驚訝的表情:“百裡同學你~怎麽知道?”
“聽我家裡人說是我出生那一刻埋進去的。”
“中國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再去問問你那老爸那壇酒什麽時候喝唄。”
“夠了百裡,別開秦琴玩笑了。”
“哪有,我們只是在促進同學之間的友誼而已,你看,和秦琴都同學那麽久了,一點也不了解呢。”
余疑握緊拳頭,拿中指指尖使勁戳百裡複的太陽穴,導致百裡複暫時進入休克狀態。
“對吧?”
“嗯,對的,我們只是在促進彼此的友情。”
“看,人家秦琴都這麽說了,還不趕緊放開我。”
“不過這個~好像不讓喝……說什麽要到什麽時候~記不清了。”
秦琴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而楊書魚只是想說~估計這壇女兒紅這輩子都用不到咯。
“要是,如果大家~想喝的話,我去詢問一下父親,以現在的立場,應該沒有問題。”
眼看著秦琴就要~拿起手機撥打電話了。
“免了免了。”
“不了不了。”
“受不住,受不住。”
“還是喝涼白開吧。”
......
“別磨磨唧唧的,快給我。”
“可~可可是……可是……這樣不好吧,酒精會使大腦神經麻痹,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水一菲愣了愣,絕對不能輸給秦琴,至少也要等秦琴的臉微微泛紅才~倒下。
“菲菲你生物課是不是沒有好好聽講。”
“別扯開話題,快給我,春晚馬上就要開始了。”
有點像對暗戀已久的心目中的對象當面遞情書,躡手躡腳的從背後拿出一瓶~陳釀的透明色的液體,裡面還充斥著……蜈蚣, 蛤蟆。
只是喝醉了眼花而已,其實是枸杞棗子桑葚桂皮,酸梅。
“這個該不會就是~陳釀的燒酒吧。”
“我~對酒的品種不怎麽清楚,但這個是雅雯給我的,她好像說了什麽長發姐姐一定很喜歡。”
“果然還是雅雯了解我,知道我的酒量好……”
喔~喔~rua,一聞到那個辛辣而又刺鼻的發酵的燒酒的味道,水一菲有了嘔吐~反應。
......
善後工作,也就是洗碗采取抓鬮抽簽模式。
秦琴成為了被選中的孩子,不像其他女生一樣撒嬌去推脫,擼了擼袖子,一聲不吭的向前走去,秦琴太認真了。
“還是我來吧。”
“謝謝。”
“別誤會了,我只是怕你洗碗沒洗成,把碗全給摔碎了,盡添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
楊書魚擼起褲腳管:“要是被劃傷的話~會很麻煩的。”
傷口還是微微泛紅,皮下組織流血,簡稱內出血,傷口豈不是光貼創口貼就可以彌補的。
“那~我也來~幫忙……”
“秦琴你就一邊看著吧,冷水對女孩子皮膚傷害很大的。”
且不知范澤禹擼起袖子,胳膊的肌膚好像比秦琴來的更要白嫩一點點。
“起來了,幫忙洗碗了。”
余疑拍了拍半醉半清醒的百裡複,全是些口是心非的同學唉~說什麽酒量好,結果~幾杯倒。
不得不說余疑的叫醒服務太溫柔了,楊書魚有點想換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