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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請不要使用閃光燈,燈光汙染已經足夠了。
“快點楊書魚,一起來拍一張,難得。”
“別那麽掃興啊……”
原來秦琴的擔心是多余的,畢竟還有一個比秦琴更加融入不了群體的怪咖,冷場王楊書魚。
奈何楊書魚還是可以拒絕來自蘇紫一行人的盛情邀請:“沒事,我來給你們拍好了,你們安心擺pose就對了。”
“來來來,茄子……”
五十連拍之後,丁伶俐和蘇紫已經對攝像頭免疫了。
“快快快……”
“還是不了吧,你們好好……”
楊書魚繼承了中華炎黃子孫上下五千年的優良傳統,客氣。
“伶俐蘇紫都已經這麽講了,為什麽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是說非要走到跟前手把手教你怎麽擺pose?”
“讓你過來拍照你就乖乖的過來……”
說罷,穆小用中指推了推半框眼鏡,楊書魚的防線被徹底攻破了。
楊書魚才想起來水一菲身邊的大紅人穆小嘴巴很毒。
......
“要不,要不我給大家畫一張素描吧。”
“這可比手機裡的相片值錢多了。”
丁伶俐的五根手指上夾了三支筆和一塊橡皮,嘴巴咬著一支,人中夾著一支。
站位是蘇紫最中間,秦琴和穆小挽著蘇紫的胳膊,楊書魚和范澤禹站身後……
“楊書魚,靠那麽近才發現你的睫毛好長啊……”
“而且,而且臉上還有一層毛茸茸的東西。”
說罷,范澤禹摸了摸楊書魚的側臉,那是汗毛,離得太近就一清二楚了。
“而且,而且有一股~味~道。”
范澤禹貼近身子,用鼻子聞了聞,稀疏的齊劉海下,長睫毛若隱若現,眨巴眨巴大眼睛,圓圓的臉龐顯得很可愛,楊書魚有一種想要去呵護的欲望。
楊書魚拉起袖子聞了聞,該不會是過期了吧:“啊,有嘛,可能是昨天洗澡沒洗乾淨~吧。”
衝一遍水,拿肥皂抹一邊,再拿水衝一遍就搞定了,這不是洗澡,簡單的來說就是衝洗。
“不是的,是洗衣粉的味道,感覺很好聞。”
白貓洗衣粉,誰用誰知道。從此以後楊書魚隻用洗衣粉,就算洗衣粉較洗衣液更加傷手,也要固執的用洗衣液,也可以加水調和當香水用。
“你們胳膊都挽起來,特別是你,蘇紫,嘴巴別張的那麽大。”
不是秦琴和穆小挽著蘇紫的胳膊,而是蘇紫拉起秦琴和穆小的胳膊挽在一起,倆邊的腦袋歪向蘇紫。
“還有你們倆,胳膊也挽起來,腦袋挨在一起。”
此時楊書魚的心聲是[後面又看不到,挽著胳膊幹嘛,但是不規則才具有不對稱美呢]。
[但是小禹你一定要相信哦,這個絕對不是我楊書魚吃你豆腐的原因,絕對不是,絕對不是的,我靠……]
楊書魚一把抓住了范澤禹纖細白嫩的胳膊。
“啊,楊書魚,你挨著太近了~有點熱……”
“咦。”
眾人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當一回吃瓜群從。
給丁伶俐下達了最後通告,時間只有七分鍾了。
“老板,加五塊錢。”
就好像網吧下機一樣,時間又被延長了倆個小時,金錢真的可以買來時間。
“伶俐你好了沒,
我比剪刀手的手酸死了……” “沒有……我從下往上開始畫的。”
“那你能不能先畫胳膊啊……我真的撐不住了。”
“不行,這樣容易錯位。”
“那我能先放下不,你先畫其他部分。”
“不行,這樣比例結構會混淆的。”
“那……”
穆小說著說著轉向一旁的蘇紫和秦琴,特別是秦琴,人體雕塑一樣,時間是禁止的,好吧,這裡就要拿出周一升國旗敬禮的魄力。
“等等,在等半小時。”
每次詢問服務員[服務員,還有多久能上菜]。
[馬上],結果半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上菜。
[多久]。
[馬上,半小時]。
五個人聚在一起整整倆小時不能動彈……
所以,最後的五人素描畫像是……秦琴和蘇紫是倆個木頭人,穆小彎著腰,剪刀手掛在半空中,另外一隻胳膊撐著膝蓋,背後的倆個男生是,范澤禹靠在楊書魚的肩旁上。
投身於藝術貢獻太過於入神,導致返校遲到了。
......
鳥兒在指頭嬉戲,歌頌美好向往。
楊書魚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一個糜爛的高中生寢室擺在眼前。事後想想萬分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聽信楊書姮的苦口婆心。
掛在床頭的那件白色校服像一具水淋淋的屍體,滴答滴答,一共12138滴冰冷的水珠。
隨處可見的原味襪子,這個是和倉鼠的賭約,看誰的庫存更多。
風流倜儻的外表,因為宿舍寢室都是公共場合,不用牽強。
這個就是楊書魚和他們合不來的原因,不習慣也看不慣,憑什麽可以侃侃而談。
一時間,楊書魚覺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翻轉傾斜了,該不會夢境的遭遇具象化到現實世界,一定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嘶~嘚嘚嘚……”
連續發出~蛇類動物吐舌頭的聲音……嘶~嘶~嘶。
“媽,你是不是煤氣沒關啊。”
“都說了讓你煎好荷包蛋先關~煤氣的……再關電磁爐啊……”
“啊嗚啊嗚,bia唧bia唧。”
又是那個每天晚上打呼嚕的室友在磨牙,這次是~說夢話,楊書魚轉動眼珠確保其余倆個室友完全在熟睡中:“啊~老毛病又犯了。”
“啊。”
楊書魚才發現自己睡落枕了,仗著多年拿竹棍竹板骨頭給老媽敲背拔火罐根治脊椎病的熟練手法。
pong~pong,倆發手刀朝著脖子順勢而下,治好了。
......
天氣真的轉涼了,但是對於南方人來說,一身正氣,何懼之有?單薄汗衫和襯衫即可,還有最為潮流的穿搭方式,休閑長袖外面再套一件短袖校服。
除了高冷孤僻的秦琴,還是一件校服短袖套在身上,可能是因為一件衣服多多少少有些起伏,再穿一個外套就真的沒了,平的和平原一樣。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穿外套,這樣有失非主流的風度。
阿秋~阿秋~蘇紫抹抹鼻子,舌尖抵著上顎一用力,感覺鼻子酸酸的堵堵的。
“多穿點,別感冒了,換季的時候最容易感冒了,而且會伴隨著嘴唇乾裂口乾舌燥的跡象……”
“其實也是上火了,來,多喝點。”
阿秋~秦琴把自己的備用校服給蘇紫披上了,阿秋~蘇紫每次微微抬頭,秦琴和楊書魚都會把頭藏在桌子下。
“好苦啊……這次的怎麽那麽苦。”
“因為是無糖的。”
“我不要了,還有……秦琴你才是,才穿那麽點不覺得的冷嗎?”
“我看你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呢。”
蘇紫伸出手“賤賤”的指了指秦琴的~胳膊:“你自己看呀。”
“哪有。”
秦琴雙臂環抱在一起摩擦取暖:“我可不是你,蠢貨比較容易感冒。”
說到這裡,蘇紫轉頭看了眼楊書魚,又把頭轉回來繼續說:“哪有,我只是~阿秋,只是~只是阿秋~有人想我了。”
rua~蘇紫向秦琴調皮的吐吐舌頭。
這個和之前的蜘蛛拜訪入家門是一樣的,打噴嚏的話說明有個“心愛”的人無時無刻在想念你,把你掛在心頭。
“確定是想,而不是恨?”
“哪有~我才不是秦琴呢,到處樹敵……”
蘇紫軟趴趴的靠在秦琴的靠枕上,一邊喝著鐵觀音一邊看秦琴這幾天遺留下來的閑書雜志以及《人性的優點》。
“再給我倒一點……這次要加糖~多加點。”
當秦琴拿著茶壺給蘇紫沏茶的時候,蘇紫都會說上一句[滿上],搞得秦琴像個丫鬟一樣。
“茶滿為欺,你知不知道?”
楊書魚有一種預感,秦琴又要開啟長篇大論了。
“不知道,也不像知道。”
“蘇紫你~”
“嘿嘿~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會都穿點的,這樣就不會感冒了。”
“還有,秦琴你好煩呀,跟我的媽媽一樣……”
“我想說,你背上是什麽東西?”
秦琴從蘇紫背上抽出一件龐然大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周聞人傳承下來的龍泉劍。
“嗯~額,絕對不是今天早上睡懶覺的緣故,嗯~嗯~對了。”
一個完美的詞匯閃過蘇紫的腦袋:“這個是時尚,對的,就是時尚,非主流,你們不知道的。”
“快,快還給我。”
蘇紫搶過衣架後繼續塞進了衣服裡面。
“這個可是今天最潮……”
“請問,楊書魚在嘛……”
嘎吱~社團門被輕輕推開,那名男子背對著從人再輕輕的把門合上,轉過頭的那一刻。
“哇,太好了。”
“蘇紫同學也在……”
范澤禹靦腆的走向秦琴,雙手呈上一本緊致的筆記本:“秦琴同學,筆記本還你。”
“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還特意把隨堂筆記借給我們複習。”
“要是真要道謝的話~那就……”
“要麽下次秦琴同學你生日的時候……也辦一個蘇紫那樣的……”
秦琴的自顧自講話的時候都很小聲,很容易被打斷的。
“免了,舉手之勞而已。”
秦琴總是把客氣話誤以為真,比如[改天啥時候來我家坐坐呀],秦琴便會[地址在哪,某天就親自登門拜訪],結果第二天就纏著要地址。
“到是你們,那麽快就全看完了?該不會看都沒看吧,你們完全不用顧慮我的,複習完再給我也沒事。”
“只要沒有破損就行了。”
“嗯嗯,秦琴同學你太客氣了,就算是我們也會不好意思的……”
“怪難為情的。”
范澤禹瞥了一眼一旁的楊書魚:“所以特意去文印室複印了幾份。”
楊書魚這下想通了,怪不得那天范澤禹複印籃球比賽宣傳海報的時候,還複印了一整本筆記本……搞得身後複印試卷的同學怨聲連連。
秦琴恍然大悟:“對哦,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秦琴雙手捧起茶杯茗了一口眼前的鐵觀音:“那~給蘇紫好了。”
雖說才一倆個月的筆記,可是有語數英物化生六門主課的筆記呢,化學方程式,物理公式,語法單詞,數學就不提了,簡直就是噩夢啊。
“啊~給我幹嘛啊,我可不要抄筆記。”
“而且我是病人,需要休息的……”
蘇紫講話聲音漸漸回落,趴在靠枕上的身子漸漸融化……進入夢鄉。
“醒醒,剛剛不還說沒有感冒,這個是給你複習用的。”
“考試范圍也劃好了,死記硬背也有一定效果。”
“明天,明天~我一定好好複習……”
秦琴拿這個蘇紫沒什麽辦法,隻好……再蓋一件外套,免得真的感冒了。
......
嘰裡呱啦的麻雀會議,自顧自的發表自己的意見,給人辯論會的感覺,高一三班的同學都是人才,特別有才,同學們都很喜歡這裡,都舍不得離開這個大家庭,直到這一天。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夜晚降臨,麻雀棲息在枝頭,老鼠偷偷摸摸的出來了,啃桌角,翻垃圾桶,咬掃把,吃粉筆。
“有沒有聽說,最近好像有偷拍狂唉。”
“唉~真的嗎,好惡心,這可是犯罪啊。”
“還聽說啊,是團夥作案,說不定現在就在偷拍呢……”
“好像連男生都一起偷拍呢。”
“咦,好!!變態啊……”
“我喜歡……”
“咦,有沒有搞錯,你喜歡那麽重口味的?”
“咦,簡直是變態人渣變態,社會的敗類。”
這些話傳到楊書魚的耳朵裡後,楊書魚覺得自己被盯上了,不自覺的把頭低下假裝睡覺。
“你看著我幹嘛,我沒手機你也是知道的,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會用的。”
“看看而已……”
“更何況偷拍之類對於外貌形象要求很高的,你~沒有被現場抓包已經是萬幸了。”
[謝謝啊]。
楊書魚發自內心的感謝秦琴,也就是說長相凶狠的人是當不了小偷的。
“啊啊~累死了,不過忙完之後能喝上一杯紅豆湯簡直是……”
“極樂。”
咕嚕咕嚕~呼~水一菲略微豪放的姿勢也被翩然長發修飾的剛剛好,翩翩起舞的弱女子。
“不過小小,紅豆湯為什麽是涼的。”
“涼的才能大口大口的喝,這才符合菲菲豪爽的……”
“咳咳,這紅豆湯其實是熱的,只不過是被菲菲冰冷的氣息給冷卻了。”
“哦哦,好吧,我知道了。”
水一菲也搞不懂穆小的腦回路。
“既然小小都這麽說了,那我勉為其難的喝光光吧。”
喝紅豆湯綠豆湯之類的通常會吃一嘴的渣,會少說明這個是真材實料的“紅豆”湯。
水一菲的額頭微微滲著汗珠,把秋裝[也就是一件格子網內襯的藍白校服外套]脫下後,裡面穿著一件圓領花邊的粉白色上衣[女王可不適合穿這麽少女風的衣服,應該是黑色深V蕾絲],骨感的鎖骨清晰可見,外人看來,有一絲的……
本是寬松的校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輪廓線條顯得勻稱苗條許多。
“嘿咻……”
丁伶俐從凳子上跳下,張開雙手保持平衡,身後的那副黑板報[紀念我們逝去的青春]才畫了一個人頭。
“菲菲,你要小心啊……”
“哼,到處都是覬覦我們菲菲美貌的壞人……”
“同學們不都在講嘛, 最近有偷拍狂啊跟蹤狂之類的……菲菲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丁伶俐故意瞄了一旁的余疑,導致抬頭和紅豆湯的余疑被嗆到了:“哈啊哈哈,怎麽會是我,我可不是那種人……”
“我又沒說是你,我就是看你一眼而已,你心虛什麽呀。”
看似在生氣,不過在旁人[也就是在座所有的學生]眼裡都是秀“恩愛和友情”,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冤枉啊,一菲,你說呢。”
“嗯~雖說相信余疑你的人品,但不排除這個嫌疑,作個保留意見。”
“是的呢。”
“一菲你的這件衣服我好像沒見你穿過,是今年的最新款嗎?”
“穿在一菲身上感覺有一種模特的感覺……”
說罷,余疑視線開始掃視水一菲,其實余疑也只是想轉移一下話題而已,真正的用意真的是[這件衣服真的是今年的最新款]。
“伶俐也許說的沒錯,你們男生果然都是……”
可水一菲還是把秋裝套在身上了,免得視線可以通過障礙物折射,然後可以達到偷窺的目的。
“菲菲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保護你的安全……”
“一定會親手抓到這個偷拍狂,然後……”
這個是秦琴,楊書魚,余疑之類比較熟悉丁伶俐臆測所的內容,[威脅那個犯人當人體雕塑~模特]。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仔細聽,走廊有傳來陣陣偷拍的聲音,那是攝像機閃光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