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野性並沒有被楊書姮馴化，反倒是經過楊書姮鑒於對於楊書魚放養的訓練方式，導致小黑的野性更加的~肆意生長，變得和東北大老虎一樣狂野。

　　對於小黑而言，楊書姮是它的留守家人。

　　“呦，小黑回來了呀。”

　　喵……小黑瞅了一眼楊書魚，在楊書姮腳邊轉了幾圈就又走了。

　　除去收容所照顧留守兒童義工活動“浪費”的時間，寒假剩余電量還有年初二到年初十~~八天假期。

　　既沒有表弟表妹表哥表姐義姐義妹年輕母親這樣小說劇情裡才會出現的人物的登門拜訪，也沒有各種泳裝鏡頭泡溫泉走錯浴室男女同寢一樣荒唐的福利鏡頭的外出旅遊。

　　楊書魚就這麽宅了七天，偶爾和小黑寒暄幾句，除了那天晚上有點特別，年初五。

　　從八點上床窩到被窩裡失眠到十二點終於睡著後~凌晨四點還是被憋醒了，在倫理道德和社會準則中強烈取舍下，還是選擇了去趟wc。

　　受到秦琴的影響，楊書魚特地瞄了一眼四點的月亮。環衛工被要求的是~上班高峰期間~一定要保持街道的整潔。

　　這次的環衛工還招聘了一個新人?

　　吃，睡，吃，睡，吃，和楊書姮一起打電動，心血來潮打掃一次衛生，一整天也不想下床，吃飯也要端上去。

　　終於，年初十，可~楊書魚還沉浸在晚睡晚起的寒假春節中無法自拔。

　　......

　　新年新氣象，積雪早已融化，紅林市第三中學的新氣象就是~桂花樹全數凋零，梅花樹卻開了，滿園盡是梅色。

　　唯有食堂轉角處悄悄生長的綠竹林，狗尾巴草受到庇護，眾多雜草坐落於此。

　　楊書魚整理完寢室後往教室走去，久違的熟悉感。

　　“呦，這麽早來學校，沒想到這位同學很好學……”

　　“你~不也一樣，很早。”

　　屈亦潔拿拳頭使勁的戳楊書魚的頭頂:“哎呦喂，過年的時候大人就沒教學過你不要打斷大人講話，特別是你的班主任，ok?”

　　時不時的來幾句英文，感覺很帥。

　　“o，o，ok。”

　　“還有，稱呼老師為你~是不是太沒禮貌了?下次記得喊老師。”

　　“那還不是老師你講話太慢了我才會……”

　　“還來?”

　　差不多是時候了，楊書魚的頭髮就要鑽木起火了。

　　“關於這次義工活動的感悟，八百字的觀後感寫了沒?”

　　“寫~寫，寫了……嗯，寫了。”

　　這話說的，楊書魚都不信。

　　“哦，是嘛，那還是很期待楊同學是用白話文寫的呢，還是文言文寫的。”

　　“還是說專門寫給外國友人看的呢，要是用英語寫的，身為英語老師會很欣慰哦。”

　　說罷，屈亦潔轉身即走，楊書魚由於心虛一把喊住:“屈老師你~在那個收容所真的待到年初三才回家?”

　　絕對不是對於屈亦潔的關心，絕對不是。

　　“當然~不是，年初七才回的家。”

　　“回家還沒睡幾天呢，又來學校了，家裡還煲著湯呢……”

　　屈亦潔深吸一口氣後緩緩吐出:“要不是秦琴她們來幫忙，說不定現在還是照顧那群小孩的吃喝拉撒呢。”

　　“也不知道今年是怎麽滴，阿姨一個個的都推拖請假，還有那些家長也是，來的一個比一個晚，你說這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難不成今年不是本命年?”

　　照屈亦潔這個說法，

一個輪回十一年都不是本命年。　　“老師~你在講什麽?”

　　屈亦潔倒的苦水，足以淹死楊書魚。

　　“抱歉抱歉，搞錯對象了，唉，對了，話說你後來為什麽沒有來收容所幫忙?”

　　“雖然成績不行，但是你的人品老師能打包票。”

　　楊書魚就把這個當做誇獎吧。

　　“啊，我啊，我~我~我還要解決楊書姮的一日三餐呢，你懂的。”

　　“最近還撿了一隻貓呢，可累了。”

　　楊書魚也學著屈亦潔的標準動作，作出了一個湊近屈亦潔耳朵的姿勢。

　　“哈哈，是哦，有這麽一個姐姐也是夠嗆，是不是每天都盼著你姐出嫁呢?”

　　“順便說一句，有什麽好人選也給老師留意留意。”

　　屈亦潔靠到楊書魚耳邊說道，露出了極其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表情，要是楊書魚拍下來的話，一定是一個好把柄。

　　“老師我不嫌棄哦……”

　　楊書魚肯定是要躲開的，這可是屈亦潔，喜歡喝汽油[純黑咖啡]和愛抽煙的教師。

　　“沒有的事，老師你還年輕呢，著什麽急呢。”

　　“唉，真的，你也這麽認為?”

　　楊書魚可能成為導致屈亦潔晚婚甚至不婚的重要嫌疑人。

　　“唉，可惜了，楊書姮還有你這麽一個懂事的弟弟，可我呢，什麽也沒有，倒是有個更年期的老媽。”

　　作為直男的楊書魚腦中閃過第一個詞就是[那就結婚唄]後立即被扼殺在搖籃裡。

　　“真的真的，順便再問下，她們~的們還有誰?”

　　“唉，你不知道嗎?還有蘇紫，其他人麽也偶爾來幾次，不過就屬秦琴最勤快咯，不愧是老師的貼心小棉襖。”

　　“還有事沒，沒事老師要去批改寒假作業了。”

　　“沒，沒事了。”

　　......

　　咚咚咚，敲門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進來吧。”

　　果然如楊書魚心中所想的一樣，秦琴一大早就在社團了，這個“早”指的是提前來~學校。

　　“有件事情要說一下，記得千萬別……”

　　話音剛落，楊書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誰那麽缺德在凳子上倒水，我#，還好我反應快。”

　　“等……”

　　說罷，楊書魚轉移目標坐向另一把椅子:“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麽來著。”

　　“我#，怎麽這個凳子也有。”

　　噗嗤，秦琴捂著嘴笑了笑:“抱歉抱歉，房間阿姨好像沒有打掃，本來想打掃一下衛生，結果一忙起來就給忘了。”

　　還真如屈亦潔所說明今年所有人都不是本命年。

　　“給，拿去擦擦吧。”

　　“不用了，都印在裡面了，你……”

　　多個理由閃過楊書魚的腦袋，幫屈老師批改寒假作業，抄寫整理隨堂筆記，寫備忘錄記錄常識。

　　“你看起來好像很累，不科學啊。”

　　“怎麽說?”

　　“寒假不應該是胡吃海喝重十斤，開學後沉迷學習無法自拔日漸消瘦……最後考個好大學?”

　　楊書魚說出了眾多學生內心的真實寫照。

　　“咳咳，請不要拿我和你們這些~一班的學生作對比……但是，你的目的還是可取的。”

　　秦琴合上書本憤然站起身子後，很淡定的又坐下了。

　　“我們不是三班的嗎?”

　　“從哪得出我很累的結論?”

　　“臉上的豎線，還有，這~算是你新發明的眼保健操?”

　　“這是什麽老掉牙的傳統，要是做眼保健操能保護視力，冰糖雪梨還能治咳嗽呢。”

　　這和煙盒上印著吸煙有害健康是一個道理。

　　秦琴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難道不能治?”

　　“聽~別人說是不能治的，感冒的時候喉嚨不是都毛毛的嗎，要是吃甜食豈不是齁的難受，但是……我還是覺得能治。”

　　“你也是這麽認為?”

　　秦琴朝著楊書魚和善的笑了笑:“忘了和你說了，這個不是眼保健操，從電視上學來的，可以放松臉部肌肉……這樣笑起來就不會那麽僵硬了。”

　　這裡楊書魚就不吐槽秦琴為什麽會相信電視上說的話了。

　　“讓你見識見識寒假的特訓成果。”

　　秦琴如此自信，楊書魚已經能想象得到了，秦琴兩根手指戳著嘴角向顴骨方向推……這張笑容持續了十秒。

　　秦琴放下手指說:“如何?”

　　楊書魚覺得此刻秦琴的笑容才是最正常的。

　　“你不是說那個什麽寢室還是什麽來著，宿舍侵略計劃失敗了嗎?”

　　“對的，所以這次打算采取計劃二。”

　　“具體什麽安排?”

　　楊書魚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和秦琴商討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先從自身開始，比如~改變說話方式，學會微笑，再從他人入手，學會……”

　　“等等，你知道得太多了。”

　　秦琴連同笑容表情一起全部收回，繼續著楊書魚沒到來前的事，剝雞蛋。

　　“你說你有事，打掃衛生就被擱置了結果就是在剝雞蛋?有點挑食啊……”

　　“我發現你什麽事情都能插上幾句?是不是覺得我倆都算是朋友了?”

　　“不~不是嗎，我以為……”

　　秦琴放下手中的雞蛋，用頭髮抽打空氣:“別會錯意了，只是避難所的倆個偶遇的難民而已。”

　　秦琴說到這個地步，楊書魚低下了頭。

　　“繼續說下去吧。”

　　秦琴抬抬眼睛看了一眼楊書魚，還是低著頭，繼續說:“說吧，言論自由權，只要沒有人身攻擊，沒人可以束縛你。”

　　“白煮蛋的蛋黃才最有營養，話說你原來不是最討厭白煮蛋的氣味嗎?”

　　不得不說，白煮蛋有一股難以恭維的氣味。

　　“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秦曉……”

　　楊書魚又一次感受到曙光女神的俯視，這次的攻擊屬於神聖攻擊，唯快不破。

　　“剛~剛不還說什麽言論自由權，人身自由，只要沒有夾雜人身攻擊就可以……”

　　“咦~我說什麽了嘛，我只是簡簡單單的看了你一眼而已。”

　　“你卻擅自在腦海裡具象化了我接下來的表情語言和動作。”

　　“不妨假設一下，根據你這句話的口氣和神情可以得出~我接下來是打算動用武力了，是吧。”

　　差不多被秦琴說中了，楊書魚想象的是冷暴力，語言攻擊。

　　“假設不成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秦琴腦袋一瞬間轉向楊書魚:“為什麽?”

　　“因為~因為……新法規，不能打架，打贏坐牢，打輸住院，醫藥費五五開。”

　　醫藥費五五開是楊書魚瞎編的吧。

　　秦琴會心一笑，走出社團房間的途中~拍了拍楊書魚的肩膀……

　　楊書魚冷汗直流，這好像是秦琴“第一次”主動接觸楊書魚。

　　“先別回教室，還有點話想要說，本來自己也忘了，這個話題是你引出來的。”

　　“請問，現在言論自由權還通用嗎?”

　　“當然，隨時隨地。”

　　“就那天~我去買東西的時候，姐姐有沒有和你說多余的事情?比方說我私人……”

　　就怕氣氛突然變得曖昧，這樣楊書魚容易浮想聯翩。

　　“沒有，她就問我這些菜叫什麽名字。”

　　“為什麽長輩都這樣?喜歡在~別人面前談論~晚輩，而且口無遮攔。”

　　“這個~人之常情吧，就好像你在那誰來著，蘇雅雯面前也不是說什麽，嗯~很孩子氣之類的話。”

　　“一遇見小孩就會用可愛的口氣……”

　　秦琴又是一副看土鱉蟲的表情，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把偷~窺說的那麽光明正大。

　　“第一次聽說把偷~窺說的那麽清新脫俗，要是姐姐她說漏了什麽不該說的……”

　　秦琴周遭浮現殺氣，肉眼可見的殺氣，簡稱用眼神殺人。

　　“逢年過節走親戚不都是這麽一個樣子?”

　　“所以我逢年過節從來不走親戚。”

　　“哦哦~怪不得你~很不習慣，反正我是很習慣了，現在是成績怎麽樣，再過十年估計就是工作女朋友了啊啊哈哈哈……”

　　楊書魚拉下臉來，臉色十分難分，超級難看。

　　“那啥，這就我倆個人，你要是不說點啥~我會很尷尬的。”

　　“那~你現在是什麽階段。”

　　“明知故問，當然是學習成績啦……哦咳咳~咳咳，我姐，還記得嗎?”

　　秦琴點點頭。

　　“她那天也不是七上八下亂七八糟的當著你和蘇紫的面說了很多?”

　　“可悲，這個竟然是我倆難得的共同點。”

　　“算了，當我多事，影響心情。”

　　不管秦曉爆了多少多少的猛料，楊書魚都不會去記憶，知道不該知道的，即便表面不會有任何變化，內心的情緒卻在慢慢疏遠。

　　對了，秦曉說了什麽來著，完全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