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蘇凡瞧了宇文清影一眼,舉步向陳家灣走去。
而陳家灣便是宇文清影要去的地方了。
宇文清影卻是沒動,只是蹙眉瞧著一個地方。
來自中州的月橋竟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的向來路走去,生怕別人發現她似的。
白曼曼叉著腰,衝著月橋喊道:“喂,你身體沒事了?不跟我一起走了?”
月橋尷尬回頭看了看,說道:“我……我突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不得不告辭了,多謝諸位照拂,回頭必有重謝。”
宇文清影又瞧向了蘇凡。
蘇凡連頭都沒回。
宇文清影趕緊追上了蘇凡,問道:“就這麽放她走了?不怕她乾壞事?”
蘇凡反問道:“你就不想問她為什麽走了?”
宇文清影抿了抿唇:“她同夥走了。”
蘇凡點了點頭。
宇文清影再次瞧了一眼月橋離開的方向,便不再言語,默默的跟著蘇凡。
“馮爺爺,你氣色好像不太好。”
白曼曼和馮九松跟在蘇凡後面,開始閑聊。
馮九松白了一眼白曼曼:“礙著你了?”
白曼曼歪著頭:“你態度也不太好。”
馮九松瞧著蘇凡的背影,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對白曼曼道:“我問你,如果我孫子遇到麻煩,我這個當爺爺的該怎麽做?”
白曼曼想都不想道:“自然是幫你孫子乾掉麻煩呀!”
馮九松揉了揉腦袋:“頭疼。”
白曼曼疑惑道:“你和我主人結拜成爺孫了?”
馮九松搖了搖頭:“我想收他這個孫子,他也不乾啊!”
白曼曼道:“那你還有別的孫子?”
馮九松閉口不言。
他從幻境裡出來,心底總有一種虧欠蘇凡的感覺,理由自不必說,但他卻覺得自己這種感覺很不對勁,那種虧欠並不像是一時的虧欠,而是前生的虧欠,走了一個輪回的虧欠,需要他這一輩子報答蘇凡。
“必然是那朵破蓮花搞的鬼!”馮九松驀然在心裡罵道,“那花顯然會讓人沾染因果!”
在修煉界,極為講究因果二字。
和人結下了因果,必須要及時了清因果,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因為一件小事,釀出大亂子,亦或是錯過大機遇。
馮九松是羽化境強者,對此更是鄭重看待。
馮九松瞧了瞧身後,眼底驀然浮現出一抹不加掩飾的殺機。
白曼曼突然脊背發涼。
“喲,這不是月橋姑娘嘛!”
月橋離開不久,便有三人擋住了她的路,便是中州陌頭山莊的江濱,極為他的三個頂尖殺手,血鷹也在其中。
“主子,若非月橋辦事不利,我已割下姓蘇的人頭了。”血影冷眼瞧了一眼月橋,對江濱道。
“你心裡很明白對不對?”月橋瞧著血鷹,抬了抬手,指著蘇凡的方向,“他其實不傻,他一直在逗我們玩,那個王盛不明白,被他一掌拍死了,我不想成為王盛。”
“月橋姑娘。”
江濱舉步和月橋擦肩而過,說道:“你本可以讓我陌頭山莊欠你一個人情的,可惜了。”
月橋站在原地,閉目不語。
王盛沒說錯,他的確在中州一個叫紅香樓的煙柳之地呆過,如此她更珍惜自己的命。
三位殺手鄙夷的瞧了一眼月橋,也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月橋忽地轉身瞧著江濱三人,
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送了。” 但月橋並不是怕蘇凡。
總是面帶笑容的蘇凡,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沒人會怕他,反而讓人想親近他。
她是害怕馮九松。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在馮九松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機,使得她不敢再多再多跟蘇凡一秒鍾。
但她也不會因為這點事就離開東海。
她還有別的任務要幫中州去做。
“下雨了。”
一陣子後,蘇凡又看了看天,有豆大的雨滴零零星星從高空掉落。
宇文清影點了點頭:“下雨了。”
她沒提出建議,比如讓蘇凡禦空而行,高過了雲層,自然不會淋雨。
她相信蘇凡有自己安排,比如靈運道觀一行,蘇凡好似得到了造化,突破了修為,接下來的路蘇凡應該還有別的安排。
她暗自猜測,這可能是寧冰瑤幫蘇凡安排好的。
“哎喲喲!”
馮九松突然揉著肚子,愁眉苦臉對蘇凡道:“聖子啊,我好像是著涼了,肚子鬧騰得厲害,你們先找個地兒避避雨,我去拉拉稀。”
話音未落,這位糟老頭子就消失了身影。
宇文清影和白曼曼不約而同蹙起眉頭,你一個羽化境強者鬧肚子,誰信?
“那就避雨吧!”
蘇凡找了一棵大樹,正要在一塊石頭上坐下, 白曼曼急忙跑上前來,用小手撫乾淨了那塊石頭,然後倒背著小手,衝著蘇凡一直甜笑。
蘇凡毫不客氣了坐了下來。
白曼曼又尋來一塊石頭,放到了蘇凡身旁,對宇文清影道:“小姐您也坐。”
宇文清影目光有些複雜的瞧了一眼白曼曼,坐在了蘇凡身旁。
白曼曼隨後蹲在兩人旁邊,撿起一根小樹枝,逗地上的螞蟻玩。
轟隆!
高空突然電閃雷鳴。
蘇凡一抬手,一道雷光驟然劈下,融進了他的手掌,他便如吃了大補之物似的,一臉舒坦。
宇文清影嗔怪道:“別突然嚇人!”
白曼曼丟下小樹枝,衝著蘇凡拍手道:“再來一個!”
蘇凡扭頭瞧著兩人,說道:“你們猜老馮到底拉沒拉稀?”
宇文清影自然不想和蘇凡討論這樣的事情,努了努嘴巴:“哪誰知道。”
白曼曼小聲道:“許是拉了吧?”
馮九松一離開蘇凡,就臉色陰冷起來,瞬息之間,他就出現在了某條小路上,蹲在路邊,真像是在方便。
不多時,有四人從小路另一邊走了過來。
正是陌頭山莊江濱一夥。
血鷹看到了蹲在路邊的老人家,瞳仁猛地一縮,不由分說的拉住主子的胳膊,盡可能快的向後急退。
余下兩位殺手則齊齊抽出兵刃,幫主子打掩護。
老人家扶著膝蓋站起身,竟學著白曼曼的樣子,叉著腰,說了一句:“好討厭啊你們這幾個小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