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馮九松用手按住跳動不止的木刀,聳了聳肩。
宇文清影皺了皺眉頭,對馮九松道:“馮前輩,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何對這柄木刀情有獨鍾?”
“這個告訴你們也無妨。”馮九松笑眯眯道,“這木刀乃是千年桃木所製,本身就有鎮壓邪祟的功效,加之那個村子煞氣又很重,這木刀沾染了村子裡的煞氣,隱隱有成為誅邪魔刀的潛質,不過你們也別覺得我哄騙了小孩子的寶貝,這刀仍需花費功夫潤養才能修成正果。”
“這刀在這裡有了異動,是否意味著……”宇文清影環視一下塵封多年的荒涼院落,“這裡是一處不祥之地?凶宅?”
“宇文姑娘言重了。”馮九松擺了擺手,“大家都是修煉者,且修為也不低,再加上我這個羽化境老東西,但凡這宅子有不妥之處,豈能瞞過我等眼睛?這宅子是絕無問題是。”
“是不是因為……”白曼曼眨巴了一下眼睛,“是不是這刀第一次離家,有點想家了?所在才亂動的?”
“你這想法有點意思。”馮九松道,“可能還真是這樣。”
白曼曼有些得意的仰起了俏臉。
在說話的同時,宇文清影那兩個死士也搜了一遍宅子,的確是沒有異常之處。
畢竟是自己母親呆過的地方,宇文清影在正堂找到了一張落滿灰塵的桌子,擦乾淨之後將母親的骨灰放置在了上面,而後又開始打掃起別處來,算是盡後人能做之事。
蘇凡則是拿著一份地圖翻來覆去的看。
這一趟並非只是將宇文清影送到陳家灣,他也可以順利去距離此地不遠一個蓬島的地方,尋找玄武之氣,只要得到玄武之氣,寧冰瑤將會再多一個靈根,之前那些大威力的冰系術法,也將能重新使用。
所以,他研究一下路線,想盡快趕到蓬島去。
不時功夫,村長回來了,告訴宇文清影明天是個辦喪事的合適日子,今天卻是不宜動土,宇文清影想想只不過是等到明天,便答應下來。
村長又問宇文清影要不要借宿到其他村民家裡,畢竟陳家這宅子已經許久沒有住人了,散發著一股腐朽的霉味。
宇文清影不想勞煩鄉親,說是打掃一下曬一曬就無妨了,便將村長送走了。
村長走時對宇文清影特別叮囑了一句話,說是晚上盡量不要出門走動,最近山裡不知出什麽問題,總有猛獸往村子裡跑,叼走了不少家禽。
宇文清影也沒告訴村長在場的絕對是普通人,只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一天陽光的確挺好,宇文清影和兩位死士將宅子裡裡外外打掃了個乾乾淨淨,若不是院子裡還停放著幾具棺材,這院子根本看不出已經許久沒有住人了。
宇文清影還特意給蘇凡準備了一間向陽的屋子,條件相當不錯。
而她的屋子就和蘇凡礙著,隔著一堵牆。
夜幕很快降臨了,宇文清影從村長那裡買了些食材,給大家做了一頓晚飯,誰都沒想到這樣一位大小姐竟然還懂得做飯,手藝嫻熟的樣子給人一種親切感,像是林家小妹。
只是白曼曼在幫忙燒火的時候有些笨手笨腳,火雖然燒成了,但把自己的臉也弄成了大花臉,那她的原話說就是,燒火做飯可比殺人難度高多了。
馮九松也因此喝到了三種好酒。
一種自然是蘇凡貢獻的東海佳釀;
一種自然是宇文清影拿出的地煞盟的酒;
而第三種酒就比較難得了,
是白曼曼貢獻出來的中州的酒。 三種酒味道不同,各有千秋,馮九松罕見的喝紅了臉,不斷向眾人吹噓著自己是多麽有修煉天賦,才得以修煉到了羽化境,讓眾人都要向他多學習。
大家對此沒有反駁,但也沒說讚同。
因為馮九松太老了,都快老得入土了才修到了羽化境,這等修煉天賦是何等的嚇人!
白曼曼突然神情憂傷起來。
她的身子經過走屍派改造,撐死了此生只能修煉到悟道境,無緣到羽化境了,哪怕是得到了羽化境,也滿足不了飛升的條件,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活死人能飛升的,直白講就是天地不容。
“蘇凡,等我的事辦妥了,我會陪你去一趟蓬島。”
宇文清影非常感激蘇凡的幫助,在馮九松醉意濃濃的去睡覺之後,她向蘇凡做出了承諾。
“如果你想順便去看看風景,這個沒問題。”蘇凡笑道,“想幫忙的話倒是不用了,因為我已經安排了道盟的人協助我。 ”
“哦,這樣子啊!”宇文清影張了張嘴,“那蓬島是在海裡吧?”
“嗯。”蘇凡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從這裡出發的,往東三百裡就是蓬島,不算遠。”
“那挺好的。”宇文清影今晚也喝了些酒,想了想道,“你也知道地煞盟那邊沒靠著海,我想去蓬島那邊好好看看海,在村子這邊不太好看。”
“可以。”蘇凡道,“那你早點睡,明天你還有正事要做。”
“嗯。”宇文清影很是乖順的點了點頭,便回自己屋子睡覺去了。
蘇凡也回到了自己房間,盤膝而坐,將蘊藏在太初蓮花內的修為之力轉為己用。
半夜過後,馮九松的鼾聲響徹了整個院落。
宇文清影的兩個死士坐在屋脊上,抱著兵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大多是在偷偷聊宇文清影和蘇凡的關系,這兩個人本該注定是死對頭的,但竟然相處得這麽融洽,而且宇文清影好像還對蘇凡非常……順從。
以後某一天,道盟和地煞盟會不會因為他們兩個變成一家人呢?
他倆很是期待。
但他倆哪裡知道,變成一家人沒問題,但若是將蘇凡和宇文清影撮合成一對,則是說什麽也不可能的。
一團海霧悄然從海面上飄來,籠罩了整個漁村。
兩個死士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片鹹濕。
兩人竟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哈欠,昏昏欲睡。
他倆更是沒看到,有一道古怪的影子,悄然潛伏進了院子,溜進了某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