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衝陣的場面是血腥而麻木的,騎卒那麻木的眼神透露出來的就只有一個神情,那就是將眼前的敵人砍於刀下,將敵人撞下馬匹或者將敵人的馬殺死,只有這樣才能將敵人至於死地。
身處戰陣中,只要落於馬下,必死無疑。區別就是死在馬蹄下或者死在不知從那裡砍來、刺來的招式之下,毫無生機可言,就算你是一個武學第四層的高手,在這樣的騎戰中,只要你落馬,那麽,不管你的身手多高,招式多牛,武學跟邸多深,都只不過是流入這片暗紅色的汪洋中的一滴水罷了。
秦軍能夠指揮人的指揮使最低都要會兵家的內力,修煉出了內力,身體素質會明顯的提高,之後在領兵衝鋒或者開戰之時,才有足夠的反應力跟上戰場上瞬息萬變的戰機,把握了戰機就相當於把握了戰場的走向,把握了走向,勝利也就不遠了。
龐優領著剩余的火騎軍和匈奴的騎兵衝撞著,廝殺著,已經衝穿兩次的秦軍損員嚴重,原本的秦軍分作兩支軍隊衝陣,在第二次鑿穿之後兩支火騎軍損員都接近兩萬。於是兩支軍隊在衝過之後拉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合為成了一支軍隊,軍陣的陣形也跟著變換成狹長的三角形形狀的衝鋒軍陣。
兩支火騎軍邊整合成衝鋒陣形邊操著匈奴大軍衝鋒著,秦軍身上那精良的盔甲已經在這兩次的衝鋒之中被砍的痕跡斑斑,又被敵人大力劈砍而下的痕跡,也有被敵人偷襲刺到的痕跡,更多的還是衝鋒過程中被敵人劃到的痕跡,這些痕跡無一不在彰顯著戰爭的可怕之處,一不留神就會永遠的留在這裡,留在著廣袤無邊的草原之上,化作風沙,滋養著野草,養育著牛羊。
黃金火騎兵的衝鋒陣型有著嚴格的訓練,為的就是希望在騎兵衝鋒的過程中可以快速的組陣,變換整形或以敵人的陣型快速的變換陣型,以達到最大的目的對敵人造成擊殺。
不論火騎兵的衝鋒陣型怎麽樣變化,有一點是萬古不變的,那就是軍中的將軍和各大指揮是,永遠都是處在自己所率領的部隊的最前方,總是第一個身先士卒的衝在第一位,總是第一個將手中的武器響敵人的身上招呼去的人。
這座新的狹長的三角形軍陣,處於第一位的就是這支軍隊的領軍將領龐優,一個習慣使用短戈的將領,比長戈短又比矛長的武器。龐優的短戈在朝中都是受到始皇帝稱讚的。一柄短戈在有著武學修為三層的龐優手中被使用出了花,騎馬衝鋒時戈的矛頭直刺敵人,一招過後緊接往回一收,戈頭上的橫刃就能將敵人的頭顱給割下來,又或者是一啄、一勾、一旋這樣刁鑽的招式,總能收到奇效,不是將人的兵器給棄掉就是直接將人給殺掉。
龐優直接領著火騎兵迎著匈奴的軍陣就衝進去,手中的短戈揮舞著,為身後的人開辟出了一絲空隙。龐優身後的士兵緊跟著龐優,朝著那一絲縫隙向外揮舞著武器,意圖將這絲縫隙撕扯得更大。
匈奴哪能讓火騎兵得如意算盤如意,不要命得朝前填補上去,司徒將這絲縫隙更完全填補上,讓這支不怕死的秦軍斷節,斷節之後這支秦軍就見只有被屠殺的份了。
處在最前方的龐優並不擔心身後的火騎兵會被攔截開來從而讓處在陣型前方的他們成為甕中之鱉,網中之魚。處在最強的龐優要考慮的永遠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帶著軍隊衝出前方的一切阻礙,一切牢籠,一切抵擋火騎兵前進的圍牆,衝破黑暗,衝進光明之中。
所以龐優忘卻了自己的生死,選著遺忘後方萬一不能跟上的這一個選著。相信著只要往前,他們就能衝破這片海洋,相信著我們能夠勝利。為什麽呢?
因為我們叫黃金火騎兵。
當秦軍再一次的衝出匈奴的軍陣之後,天空的太陽已經準備開始回家了,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
往前衝了一段距離調轉馬身的秦軍沒有第一時間發起衝鋒,而是停下步伐開始簡單的休息,戰鬥了接近了四個時辰的秦軍從人到馬都很疲憊了,有可能這一次的衝鋒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的衝鋒了。
損員接近五萬的火騎兵直接將這支匈奴王庭的精銳給拚死了近十萬人,但是就算匈奴死了十萬也還有接近十五萬人,其中還有七萬人在壓陣著,沒有參於戰爭,體力,精神力都飽滿著。
穆雷沒有第一時間聽到熟悉的馬蹄聲,明白殲滅眼前的這支秦軍的時機已經到了。於是匈奴的陣營中響起了醇厚的牛角聲,一聲接著一聲,悠遠尤長。
熟悉匈奴的火騎兵直到接下來的一戰將是決定生死的時刻了,這一刻的火騎兵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著撤退,他們的腦海中閃過過就只是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一個夠一個,殺兩個就賺了。
於是火騎兵緊了緊手中的兵器,有的伸手撫摸了一下胯下的馬匹,溫柔的做著最後的告別。
當火騎兵正在抓緊時間趁著匈奴齊軍整陣之時休養之時,突然,那代表著進攻的牛角號停了下來,於是,火騎兵的氣勢直接就從那休養之時難得放松的表情變為了堅定而絕決的神情。
當匈奴進攻的號角響起,全軍壓上的匈奴以那七萬精神飽滿的軍隊在前,其余在後軍陣就衝了過來。
火騎兵由龐優帶頭,整支軍隊的馬匹開始了慢慢的朝前衝去,接著速度越來越快。
兩軍的速度都是越來越快,快到像風一樣的能夠在這片暗紅色的草原上飛翔。馬蹄濺起的泥土,染著紅色的血水,白色的泥漿,花花綠綠的膽汁,飛濺在過往的馬匹身上。
相撞,相擊,相互插肩而過。 被刀砍中,被盔甲防開,盔甲被砍破,身體被砍中。倒下,落馬,死去,被踏成肉泥。飛翔的頭顱,拉扯的腸子,缺胳膊少腿的屍體。在這片戰場之上無時無刻的上演著。
漸漸的,火騎兵的速度慢了下來,匈奴越過兩側,慢慢的將火騎兵給半圍了起來,天空已經沒了太陽的身影樣,可能它也不想看到這一幕血腥的景象而提前回家了吧。
匈奴慢慢的,貪婪的蠶食著火騎兵,就像獵人一樣等待著落入陷阱中的獵物慢慢的失去反抗力,到那時,就是獵人收獲獵物的時機了。
就在匈奴準備的收獲喜悅之時,地面接著又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響聲,在場的都是軍事人才,所以能夠感應到來者的人數不少於十五萬,這樣的人速匈奴人可是知道自己這邊沒有這麽多的軍隊了。
於是穆雷派出侯斥前去打探。
半包圍中的龐優高聲大喊到“堅持住,援軍已經快到了”。
這一聲大喝,直接將火騎軍的士氣給再一次的提升到了頂點。
慢慢的,地面震感越來越強烈,耳邊都隱約傳來馬奔騰如雷的馬蹄聲。
最後一絲光明消失在天地間,而遠方亦出現了一支覆面的鐵騎,給處於半包圍中的有著同樣覆面的鐵騎帶來了新的光明。當然,半包圍中那鐵騎的覆面差不多已經掉的差不多了,露出了他們的真面容。此刻,這樣的面容之上閃爍著真心的笑容,殘忍的笑容,劫後余生的笑容,或者直接就是面無表情的接著廝殺著有過一瞬間愣神的匈奴士兵的高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