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進行了一半,幾個人聚在餐廳裡。
徐宇澤和金一帆大汗淋漓,狼吞虎咽。
“隨安怎麽樣了?”徐宇澤喝了一大口湯之後問道。
程似錦歎口氣,“醒過來之後就被簡叔叔接回家了。看上去還是挺虛弱的。”
金一帆扒拉兩口飯,嗚咽不清道,“李樂禮為什麽這樣做啊?沒道理啊,平常簡隨安和她也沒什麽交集吧。之前做過同桌而已。”
“嫉妒吧。”魏順銘淡淡道。
程似錦氣的拿筷子的手都抖,“那她也不能這樣對我們隨安啊。真以為學校是她家啊。”
“嗯。”魏順銘點點頭。
三個人都疑惑地看著他。
魏順銘沉默片刻,解釋道,“她表舅是張校長,所以她真的覺得學校是她家。”
“張校長……就是那個據說三十歲就禿頂的虛偽油膩男?”徐宇澤激動起來。
“嗯。”
“你怎麽這麽激動。”金一帆奇怪地看著他。
徐宇澤示意他們把頭湊過來點。
金程兩人超級積極地湊了過去。
我們需要維持高冷男神形象的魏順銘同學才不屑於聽這種無聊的人說無聊的八卦!
魏順銘頓了幾秒,也微微偏頭。
喂喂喂,說好的不屑呢?
“聽說這個張校長為了升官,讓任校長趕緊讓出位置來,專門跑到一個寺廟裡面求一個神婆,在家裡裝神弄鬼了一段時間。”
“然後呢然後呢?”看徐宇澤停了下來,金一帆追問。
程似錦一臉好奇。
就連魏順銘都瞥向他。
“最不可思議來了,”徐宇澤環視他們,壓低了聲音,“任校長之後就病倒了,花了很多錢才調理過來。”
“有這麽神嗎……”程似錦半信半疑,“這不科學啊。可能是湊巧吧。”
金一帆點點頭附和,“我也覺得是湊巧。而且你說的這些都是傳言,當不了真。”
“那總不會空穴來風吧。”徐宇澤聳聳肩,“那你們不信算咯。誒,魏順銘,你信不信?”
魏順銘挑眉,“無神論者。”
徐宇澤也學著他的樣子陰陽怪氣道,“無神論者~”
魏順銘皺眉,“欠揍?”
“哼!誰欠揍還不一定呢。”
金一帆歎口氣,“不是和好了嗎?你們消停一會兒吧。”
程似錦探過頭,“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和好的啊?”
兄弟三人很有默契地閉口不談,埋頭吃飯。
搞的程似錦摸不著頭腦。
“下午還得比賽,我們就先走了。”送完餐盤,徐宇澤攬過金一帆。
金一帆甩開他,走到程似錦面前。
徐宇澤委屈地嘟囔,“靠,真是見色忘友啊。”
程似錦看著他走過來,忽然想到他擦去她的淚時的溫柔模樣,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臥蠶處似乎還有他滾燙的余溫。
金一帆在程似錦面前站定,“似錦,我比賽的時候你要給我加油哦。上午的比賽我盡了全力,都拿了金牌。下午的比賽你就等著我給你打下大滿貫吧!”
魏順銘站在程似錦身後,看著金一帆認真的模樣輕輕勾起嘴角。
徐宇澤不樂意了,“喂喂喂,這裡還有前籃球隊長呢?想拿大滿貫哄姑娘,也得掂量掂量我吧。”
“你算個啥,我秒你分分鍾的事情!”自己兄弟在自己姑娘面前不給自己面子,是個人都不會樂意吧。
金一帆立刻反駁。 “啥呀,瞎吹吧你就。”
“喂,你和阿銘打了一架,難道也想和我打一架?”
兩人劍拔弩張。
程似錦趕緊催促道,“好啦好啦,你們再吵下去,比賽都要遲到啦!兩位隊長都要盡力,好好比賽。加油哦。”
金一帆頓時軟了語氣,柔了眉眼,“我會的,不會讓你失望!”
徐宇澤翻了個白眼,做嘔吐狀。
下午的比賽依舊緊鑼密鼓地舉行著。
金一帆果然如他所說,勢如破竹,拿下一個又一個金牌,惹的在場女生連連尖叫。
“那個帥哥是誰啊?感覺以前沒見過呢。”
“誒呀,他是五班的金一帆,今年剛轉過來。”
“了解得那麽清楚?”
“那是,他和徐宇澤爭校隊隊長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多留意了一下。”
“新晉男神嗎?”
“對啊對啊。”
“那你的徐宇澤和魏順銘呢?”
“誒呀,帥哥我都愛。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不過兒童節了。”
“女人,你的名字叫做貪婪。”
“去你的。快看快看!嗷嗷嗷!金一帆好帥啊啊啊啊啊啊!”
程似錦坐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微微有些失落,他好受歡迎……
“想什麽呢?”梁柯遞給她一瓶水。
她回過神,接過,牽強地笑了笑,“啊,沒什麽。”
梁柯看向下面,“最後一個項目了。”
“是的,五十米。”程似錦呢喃,“他就差這一個金牌了。”
金一帆在起跑線活動著腳腕,旁邊的徐宇澤衝他笑,“今天狀態怎麽這麽好,就差這一個金牌咯。”
“那是。”金一帆笑得張揚,“說了,爺秒你分分鍾。”
“誒誒誒別囂張昂。這不還有一個項目沒比呢嗎。老子爆發很強的。”
“拭目以待。”
哨聲響起, “各位運動員預備備!”
金一帆下意識屈身,看了一眼看台上的程似錦。
“你頭髮上有東西。”梁柯伸手,“我幫你拿下來。”
程似錦“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拒絕,梁柯已經靠了過來。
這麽親近的距離……程似錦不習慣似的,往後縮。
“別動啊。”梁柯又湊近了些。
程似錦渾身僵硬。
她猛然意識到,在異性中,只有爸爸和金一帆可以和她這麽親密而她不會覺得無所適從。
看台下的金一帆瞳孔微縮,盛滿了不可思議。
“跑!”
金一帆呆滯了一秒,才跑出去。
風呼嘯著刮過他的身體,吹走他身上的汗,身體機械地跑著,腦海裡全都是梁柯和她親密無間的樣子。
她和梁柯怎麽會……
這麽親密……
為什麽……
哨聲再次吹響,金一帆有些恍惚。
“喂!”徐宇澤攔住他,扶著他的肩膀,微喘著問他,“金一帆你怎麽回事!你讓我?你……”
“沒有。”金一帆沒敢再往看台上看,“我沒有……”
“你怎麽回事啊?這是比賽!你怎麽心不在焉的?”徐宇澤不解。
“抱歉……”金一帆比賽名牌都沒摘,就晃晃蕩蕩地往賽場外走。
“誒同學,你還要在這裡領獎呢?”學生會的人迎上來,“銀牌!”
金一帆推開他,“不用了……”
徐宇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那是多麽蕭索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