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一天比一天的緊張準備中,期待已久運動會終於開始了。
還沒踏進教室,簡隨安就被人喊住,回頭一看,是梁柯。
“似錦早上好。”
程似錦笑了笑,“早。”
簡隨安故作委屈,“這年頭,會長只看得見一個人,都不知道給似錦旁邊的美女打招呼。”
梁柯這才笑著跟她說早安。
簡隨安撅嘴,“這才差不多。”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去會議室化妝換衣服,主持人要早早準備。”
“那我先走了,”簡隨安看向似錦,“似錦,大概八點半,你在教室門口等我,我回來拿東西。然後一起去那邊。”
“你是主持人,時間可以嗎?”
簡隨安笑,“可以的啦!”
“那我在這等你。”
“嗯嗯,先走啦!”
“似錦再見。”
程似錦笑著看他們離開。
八點四十,程似錦有些急躁了,安安不是一個會遲到十分鍾的人啊。
似錦來回踱步,憂心忡忡。
金一帆收拾好東西,看到似錦在門口徘徊,上前問道,“怎麽了?怎麽杵在這。”
程似錦回頭見是他,抓住了他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金一帆,隨安她,她說八點半讓我等在這裡,她會回來的。但是,但是她現在……”
金一帆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可能有什麽事情耽擱了。”
“可是開幕式九點開始,這都已經四十五了。”程似錦急的團團轉,“十五分鍾,從會議室到教室,再從教室到操場根本來不及啊。”
金一帆皺眉。
程似錦忽然想到什麽一樣愣住,“不會是……”
“別看恆山管理嚴,但是校園暴力還是有的。而且因為一些原因,學校裡的社會姐什麽的越來越多了。我怕她們找你麻煩。”
“什麽?”金一帆疑惑。
程似錦抓住金一帆的胳膊,“不會是安安出什麽事了吧?”
她越想越慌,眼睛裡盈滿了淚水。
金一帆彎起手指擦去她的淚,“別慌。她不會有事的。或許真的被什麽事情絆住了,來晚了呢。”
魏順銘也走出來,“怎麽?”
程似錦哆哆嗦嗦地說明了情況。
魏順銘沉下臉,“這樣,你們先去操場,金一帆還要比賽,必須提前入場。似錦去找梁柯,我相信學生會的人現在也很著急。畢竟簡隨安是主持人沒了她不行。”
“好。”
“我這就去找梁柯。”
魏順銘點點頭,順著教室去會議室的路找了起來。
梁柯那邊也是亂成了一鍋粥。
“簡隨安呢?!”
“會長,到處都找不到她人啊。”
“這怎麽辦,開幕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梁柯!”程似錦氣喘籲籲。
“你怎麽來後台了?”梁柯趕緊給她端了杯水。
程似錦擺擺手,上氣不接下氣,“隨安她,隨安……”
梁柯難得皺起了眉毛,“她怎麽了?現在開幕式……”
“她,她不見了!”
梁柯瞪大眼睛,“什麽?!”
沉默片刻,梁柯看向似錦,“似錦,現在開幕式馬上開始。簡隨安不見了很麻煩。這樣,這裡有一套禮服,你換上它,我讓化妝的人給你簡單化個妝。這是台本,上台了你就按這個念。”
程似錦窘得連連擺手,不斷後退,
“不……我不行的!” “你可以的!”梁柯雙手抓住她,“算我求你了,現在也就你能頂一下了。等找到簡隨安,立馬讓你下來好不好?”
程似錦搖頭,很慌張,“不,我真的不行!我不能在那麽多人面前講話!我,我會結巴的!”
“沒事的!”梁柯死死拉住她,“你相信自己好不好!就這一次!”
金一帆突然衝進來輪圓了胳膊狠狠打了梁柯一拳,“幹什麽呢!逼她做什麽!明明是你自己的責任!”
梁柯捂住嘴角,有些頹廢,“我現在已經沒辦法了!”
“沒辦法?”金一帆冷笑,護住身後的似錦,“沒有準備預備的主持人就叫做你現在沒有辦法了?就算沒有辦法了也不能逼迫別人做不想做的事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沒聽過嗎?!”
梁柯滑坐在地,沉默了。
似錦歎口氣,小聲道,“我來試試吧……”
金一帆和梁柯同時震驚地看著她。
程似錦攥緊了拳頭,眼神逐漸堅定,“我也不能,總是畏畏縮縮躲在別人身後。以後我總要面對這種場景的。”
“你……”金一帆甚是擔憂,“你真的可以嗎?”
程似錦的手有些顫抖,她深吸一口氣,“我,我應該可以。”
金一帆握住她的肩頭,彎下腰和她平視,“如果覺得不行就下來,不要逞強。我知道,你很膽小。”
“你才膽小!”程似錦氣鼓鼓的,“努力拿你的大滿貫去吧!”
梁柯站起來,神色恢復如常,“那趕緊換衣服化妝吧。時間太緊了。”
魏順銘沿路摸回去,走到一個樓梯拐角,聽見塑料在地上碰撞的聲音。 他側耳仔細聽,還有一個女生尖聲怒罵。
魏順銘皺眉,順著聲音走過去。
那些怒罵聲從教職工廁所的門後傳出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
魏順銘雙眼睜大,盡管音極其微弱,但他和她朝夕相處,對她的聲線不能再熟悉了。
那個虛弱的聲音是簡隨安的,他可以確定!
那麽活蹦亂跳的她……聲音那麽充滿活力的她……
怎麽會。
怎麽會!
魏順銘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上的關節隱隱泛白。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掏出了手機。
眼鏡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魏順銘重新將手機放回衣兜裡,擰住門把。果然被上鎖了。
裡面的動靜小了很多。李樂禮的聲音傳出來,“誰?!”
魏順銘不吭聲,接著聽到簡隨安竭力地呼救。
“啪!”耳光聲清脆乾淨,卻像個地雷炸在魏順銘耳旁。
他開始用力擰門把,發現還是擰不開。
魏順銘退後幾步,一個猛衝踹向門。學校裡的木門太過陳舊,一下子被他踹出很大的縫隙。
魏順銘又補上一腳,門被他硬生生踹爛了。
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窒息。
魏順銘一步一步逼近,臉色陰沉的像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你,找,死。”魏順銘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吐出。
他眼鏡反射出來的寒芒讓李樂禮動都不敢動,一臉驚恐地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可怕氣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