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格外出色的一男一女,余下的幾個人臉上也沒有任何驚慌的神色,一個比一個淡定,目測應該都是老玩家。
且經她仔細觀察,這些玩家的站隊也很微妙,其中三個男人包括那個格外出色的男人應該是一個隊伍,其他人則各自為政。
打量間,試煉任務適時發布,這次的試煉任務的名字很簡單,只有三個字:活下去。
嘶,真的是名字越簡單,難度越大啊,活下去三個字裡面怕是不知道預示了多少生死一線。
他們現在正現在一片廢墟中,遠處是蒼茫的荒野,身後同樣是蒼茫的荒野。
且他們每個人穿的都不是自己的衣服了,而是一身囚服,囚服上還扣著一個小小的名牌,上面寫著他們的名字。
字太小,別人的風堯沒看清,反正她自己的名牌上寫的就是風堯二字。
看樣子他們這次進入的試煉,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角色。
人群中總會有那麽些表現欲和控制欲較強的人,比如上個試煉的大河,也比如這次試煉的站在喻庭對面的男玩家。
“你們好,我叫陳東煒,你們叫什麽?大家不如先互相認識一下?”陳東煒展示著自己的名牌,率先自我介紹道。
既然都有名牌,那再報假名就沒什麽意思了,還容易被揭穿,所以大家就索性報了銘牌上的真名。
聽到溫思齊這個名字時,風堯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就說怎麽隨隨便便撞上個人,都出色的扎眼,原來是男主啊。
那看來那個格外引人注目的女生應該就是女主喬葉了。
風堯剛想完,果然就聽那個女生報出了喬葉這個名字。
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男主可是主神試煉空間的資深大佬玩家,是比喻庭更大佬的存在。
女主雖然也是主神試煉空間不可多得的新秀,但兩人明顯不在一個level,結果這兩人卻匹配到了同一個試煉中。
莫非這就是命中注定?
可男女主命中注定也就算了,其他人她摸不清底細,不知道深淺,暫且不做考慮,說不定也是和喻庭一個段位的大佬玩家。
但她可是實打實地第二次進入試煉,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這種高端局的遊戲,是她這個小蝦米能匹配到的嗎?
那麽問題來了,她的前後左右除了荒野還是荒野,連條狗都藏不住,把她拉到這種高端局的病嬌小奶狗現在躲在哪兒呢?
“那個……那我們現在往哪兒走啊溫大佬?”陳東煒看著溫思齊謙卑地問道。
剛剛他還以為這些玩家中,他應該算是最厲害的了,畢竟也是經歷過二十幾次的大佬玩家了。
可等其他玩家的名字一報出來,他就蔫兒了,除了其中三個女玩家的名字他沒聽說過,其他玩家的名字都是常年活躍在論壇風雲榜上的。
其中溫思齊更是風雲榜榜一的存在。
榜一大佬都在了,這裡哪兒還有他指手劃腳的份兒,乖乖縮著吧。
試煉空間是比現實世界殘酷無數倍的地方,在試煉空間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才是基本法則。
在這種法則下,慕強以及服從強者已經形成了一種潛規則。
而在座的十三個玩家,除了宋星儀,就沒有不知道溫思齊的,他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所以見陳東煒問溫思齊,其他人都沒什麽意見,紛紛看向溫思齊,就連喻庭也沒有吭聲。
見大家都望著自己,溫思齊也沒有推辭,他這次來這個試煉是有目的的,不容閃失,拿到話語權確實更方便行事。
溫思齊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指著北邊的方向道:“往那邊走吧,那邊有大量的人氣。”身材相當性感,長得也頗有姿色的女玩家之一嶽雯嬌笑著問溫思齊:“溫大佬,你手上的手表是什麽道具嗎?”
眼睛直視前方的溫思齊對美女的搭訕充耳不聞,仿佛沒聽到對方的問題似的隻管走路,還是和他一個隊伍的齊健見氣氛有些尷尬,主動替他回答起來。
“那是我們齊哥在一次試煉中得到的道具,名叫指人針,顧名思義,可以指向人氣兒多的地方。”
說到這個指人針,齊健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驕傲,他們得到指人針的那次試煉十分危險,但回報也相當豐厚。
評價最高的齊哥得到了這件S級道具指人針,在之後的多次試煉中,這指人針都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幫助。
齊健的回答讓嶽雯臉上的尷尬消散許多,隻余下淡淡的羨慕和滿滿的不甘。
這可是榜一大佬溫思齊啊,如果她能傍上他,或者加入他的團隊,那她以後在試煉空間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了。
“那你們這道具遇到靈異局不就跟開掛一樣?”風堯支著下巴感興趣的問。
指人針,哪兒人氣重指哪兒,那不是分辨是人是鬼的絕佳道具?
齊健聞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倒也沒有那麽神奇,遇上附身這種情況,指人針就不管用了。”
不過也還是能規避許多未知的危險就是了。
齊健的解釋讓大家心裡都舒服了許多,要知道試煉空間最危險的就是靈異試煉,如果指人針真那麽神奇的話,那就太不公平了。
在一望無際的荒野趕路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達目的地。
好在大家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玩家了,很能調節自己的心態,一邊走著一邊相互試探了解說說笑笑。
只有宋星儀從來沒吃過這種苦,早就眼淚汪汪地對著喻庭抱怨起來。
喻庭沒辦法,只能時不時地背著她。
風堯習慣性地墜在人群後方,一會兒看著遠方的夕陽,一會兒看看前面的玩家。
女主喬葉走在人群中不前不後的位置,鮮少與人交談,也不東張西望的打量,連男主溫思齊也不能吸引她的視線,隻全身心的專注在走路這一件事上。
“旺財,這個女主有點酷酷的。”走的無聊了,風堯在腦子裡和旺財嘮嗑。
“你在和誰說話?”
風堯沒等來旺財回答,卻等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腳步一頓,立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四下尋找。
“你在找我?”
風堯:“………”
“旺財,你給老子解釋一下,為什麽我跟你嘮嗑能被小奶狗聽見?串頻了好嗎?!”風堯顱內咆哮道。
媽個雞,這個位面小奶狗病嬌也就算了,還他媽能窺視她和狗比系統交流,這還怎麽玩兒?!
“旺財是誰?你說的小奶狗是我嗎?小奶狗是什麽東西?我好像對這個稱呼很熟悉。”
腦子裡小奶狗的聲音不斷響起,旺財也聽了個一清二楚,它此時也很懵逼:【我……我也不知道啊!!】
請容許它跟宿主學一句髒話:艸!
它居然被位面生物發現了,它現在有點方!
“你腦子裡還有別的生物存在?!”這次小奶狗的聲音變得有些陰冷,似乎是因為發現了她腦子裡有別的東西存在而感到生氣。
“這就是你說的旺財嗎!讓它出來,我要殺了它!”
他不喜歡除了他以外的任何東西進入她的身體裡。
【哇啊啊啊!!宿主你還不快管管你的小奶狗,他居然說要殺了我!】
“你是誰!滾出她的身體!”
【我就不滾,我就不滾,先來後到懂不懂,我先來的!】
“不滾出來,那就死!”
【切,你以為我怕你啊,你有本事殺了我啊,我死了她也活不成,你殺我呀,你殺我呀,哼!】
小奶狗和旺財就這麽以風堯的腦子為戰場,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吵的風堯腦瓜子生疼。
“艸!沒完沒了了是吧?都他媽給老子閉嘴!”忍無可忍的風堯直接咆哮道。
前方聊的正起勁地一群人忽的聽道風堯這句充滿火藥味的話,都面色不善地回過身來。
一個名叫段森的男玩家直直的看著風堯道:“你有本事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風堯:“如果我說我不是在說你們,你們信嗎?”
媽個雞,被狗比系統和小奶狗吵的一不小心開了外放,這下誤會大了。
這群老玩家們顯然是不信的,段森冷然一笑:“你猜我信不信?”
在座的誰還不是個老玩家了,對溫思齊客氣有加,那是因為溫思齊是赫赫有名的榜一大佬,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風堯又算老幾,也敢在這裡叫他們閉嘴!
“那你猜我猜不猜?”解釋了沒人信,她能怎辦。
這會兒她腦子裡倒是出奇的安靜,旺財不挑釁小奶狗了,小奶狗也不說要宰了旺財了。
風堯一邊應付外界的段森等老玩家,一邊在腦子裡問道:“闖了禍就跑,是不是賊刺激?”
風堯的聲音格外的陰沉,旺財被嚇得不敢吭聲,等著小奶狗先替它吸引一波怒火。
然而它失望了,小奶狗也沒吭聲,跟消失了似的。
外界段森被風堯的回答整的一愣,她以為他在跟她玩什麽小學生的遊戲嗎?還“你猜我猜不猜”?
見段森仍舊僵持在她面前不走,風堯無奈再次解釋道:“我說的真不是你們,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經典渣男語錄是不分對象的,約等於無差別攻擊,段森聽的那叫一個火冒三丈,當即就想給風堯一個教訓。
然而念頭剛起,就被前方的溫思齊製止了。
“抓緊時間趕路,這片荒野不對勁。”溫思齊眺望著遠方緊皺著眉頭道。
他也說不上來這片荒野哪裡不對勁,但經歷的試煉多了,他的身體各方面的性能都有所提升,直覺也一樣,他相信他的直覺不會騙他。
榜一大佬都說不對勁了,哪怕他們還沒察覺到什麽,那也一定是因為他們菜,而不是大佬說錯了。
更何況這局試煉中,除了風堯幾人,其他人無一不是榜上有名的老玩家,這麽多老玩家聚在一起,這局試煉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段森惡狠狠地瞪了風堯一眼,當即轉身回到隊伍開始加速趕路。
風堯聳了聳肩,對回過頭來幸災樂禍的宋星儀翻了個白眼,仍舊不緊不慢地墜在隊伍後方,無論溫思齊等人速度多快,她都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隨著隊伍的行進,天色逐漸變暗,習習涼風裹挾著一絲不明顯的血腥味吹至眾人鼻尖,所有人頓時臉色大變,不用溫思齊提醒,紛紛再次提速,在荒野上奔跑了起來。
一包糖放到一杯水裡, 誰都能嘗到甜味,但如果把這包糖放在一個湖泊裡,一片大海裡呢?誰還沒能嘗到甜味?
要知道他們可是在一片荒野上,偌大荒野,他們卻聞到了微風裹挾而來的血腥味,這得流多少血才能造成這種效果?
換言之,這得死多少人才能讓荒野的風都充斥著血腥味?
而能造成這麽大批量死亡的,又會是什麽?槍支彈藥?亦或是巨禽猛獸?
越是未知便越是恐怖,伴著逐漸逼近的黑暗,所有人都慌亂的狂奔起來。
“快了,再加快速度!”
奔跑中,溫思齊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仿若一劑強心針,讓有些慌亂的眾人都感到了些許安慰。
終於,在經過或許很久也或許隻一會會兒的時間後,眾人眼前出現了一條亮光。
之所以用一條亮光來形容,是因為那真的是相當長的一條光線,從遠處看,好似一條光帶般懸在高處,與天上的圓月交相呼應,美不勝收。
然而看到這條光帶的眾人卻並沒有多高興。
因為隨著他們逐漸靠近光帶,他們鼻尖的血腥味也越發濃鬱,同時還伴隨著惡臭,熏的人直想吐。
這意味著他們在荒野上聞到的血腥味就來源於光帶處,也意味著,那裡或許經歷過慘不忍睹的廝殺。
內心的猜測再多,眾人也還是堅定不移地朝著光帶跑去,因為有光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房屋等防禦設施,他們必須找到除玩家以外的活人替他們答疑解惑,同時也必須找到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
暴露在荒野上,他們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