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那頭禽獸將近兩年後,忍無可忍的小月選擇了報警,她報警的行為惹怒了那頭禽獸,暴怒的他毒打了她一頓,事後她沒等來母親的安慰,只等來了母親的指責,和弟弟更惡毒的嘲諷。
他們指責她毀了這個家。
當時小月就明白,她已經沒有家了。
可她不後悔,她想活著,想活在陽光下。
她以為報警是她的希望,是把她拉出陰霾的陽光,可她卻迎來了更深刻的黑暗。
他用錢收買了來調查的警長,這個警長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此要挾他,並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夥同那頭禽獸一起對她下了毒手。
從此她人生中的禽獸又多了一個。
小月是在某次她的禽獸父親和禽獸警長一起施暴時被折磨致死的。
兩個禽獸的手段太過了,已經承受了無數折磨的小月終於再也承受不住離開了人世。
小月死前甚至覺得她終於解脫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禽獸父親和那個禽獸警長兩人因為擔心事情敗露,竟然聯手將她分屍了,然後把她的屍體砌在了廁所鏡子背後的水泥牆中。
過於慘烈的死法讓小月的怨念久久無法顯然,最終化成了厲鬼。
看完這本筆記的人都明白了昨晚的狼人殺每個身份牌所代表的意義。
有毒藥也有解藥的女巫其實就是小月的母親。
警長牌代表的就是那個夥同她父親一起對她施暴的警長,狼人牌毫無疑問就是小月父親了。
至於她的弟弟小航,大概就是心狠手辣的獵人,無時無刻的嘲諷她,在她的心上開槍。
小月的母親本可以救她,卻選擇了將她推入更黑暗的深淵,所以女巫牌的死亡是必然。
可以想象,若是他們不在今晚之前通過試煉,今晚必然還會有一場狼人殺,持有警長牌,狼人牌,獵人牌的玩家也會在一場又一場的遊戲中相繼死去。
至於為什麽票死才算死亡,大概是小月希望這些給她的人生造成無盡痛苦的人能受到製裁吧,哪怕死,她也仍舊希望有人能製裁這些人。
看完筆記本,風堯把本子往旁邊一丟,叉腰道:“那麽問題來了,怎麽通關?”
劇情已經全都破解了,問題是怎麽通關?
大河這幾個老玩家也是一臉懵逼,他們也不知道怎麽通關。
他們最多也就經歷了四五個試煉,而且這四五個試煉也不是每一個都是靈異試煉,所有的經驗都是從現實世界的論壇上看來的。
像他們之前經歷的靈異試煉,難度低不說,而且破解完劇情,試煉也就通過了。
這種劇情破解了卻還不能通過試煉的情況他們也是頭一回遇見。
這時喻庭沉聲道:“解決完小月的怨念,興許可以通關。”
他經歷過的試煉更多一些,很多高難度的試煉並不是解決完所有迷題就可以通關的,往往還要和那些東西打一架或者想辦法消滅他們才能真正通關。
得到答案的大河暴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鬼曉得她的怨念要怎麽消除!”
小月變成鬼後,十有八九已經把那幾個人渣都殺了,這樣她都沒有消除怨念,他們怎麽知道如何才能讓小月滿意。
聽到大河的抱怨,風堯眼睛一亮誇道:“你可真是個聰明又伶俐的大可愛呢。”
他們是人當然不知道如何消除小月的怨念,這種事情只有身為鬼的小月自己最清楚啊。
說完風堯在大河既惡心又見鬼的表情中,圍著每個人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丁由面前。
“小可愛,你說是你自己出來呢,還是我把你拎出來呢?”風堯抱著雙手在丁由面前站定,
直視著丁由的雙眼道。丁由怕怕的後退兩步:“你…你…什麽意思?”
其他人開始也沒明白風堯這是鬧哪出,待想到她能看出盧蘭琪被附身一事後,紛紛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小月又附到丁由身上了?”阿秋皺著眉向風堯確定。
風堯沒回答阿秋,而是繼續看著丁由道:“要是我拎你出來,我怕你受不住。”
丁由仍舊一副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的表情:“你別亂說啊,我就是我自己,我沒被附身,我被附身了我自己能不知道?”
風堯嗤道:“犯法的人還都喊自己冤枉呢,你說啥就是啥啊?”
說著風堯手上突然出現一把印刻著龍鱗的匕首,她眼都不眨地把匕首往自己手掌一刮,瞬間手掌鮮血直流。
鮮血的味道剛一飄散開來,丁由立刻尖叫著連退數步,被地上亂七八糟的水泥一絆,直接一屁股摔倒了地上,落地的一瞬,丁由身上閃出了一道血色的光影。
血色光影從丁由身上出來後立刻就想跑,喻庭見機就想動用自己的道具留下光影,卻被風堯的話打斷。
“你說是你跑的快,還是我的血灑的快?”說著風堯把手高高舉起,頗有一言不合就把血往光影身上撒去的意思。
聞言光影逃竄的動作一頓,緩慢地轉過身來,是一個身形瘦削地小姑娘。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小月雙眼通紅,充滿怨恨地盯著風堯,恨不得撲上去將風堯大卸八塊。
“想我死的人多了,也不差你這一個。”風堯無所謂道。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想她死的人一大把,多一個少一個的,不好意思,她都數不過來。
“來,咱們聊聊吧,你的怨念怎麽才能消除?是你自己想辦法,還是我替你想辦法?”手舉累了,風堯把手放下來,任由血滴落在地板上。
系統見縫插針地推銷道:【宿主,我們商城有最好的止血藥,保證立刻止血,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一瓶?我可以給宿主打折的。】
風堯呸道:“呸!我風堯就是失血過多,死在這兒,也絕不再買你們系統商城一件兒東西!”
上次那個補血益氣丸都坑的她差點負資產,再買系統商城的東西,她不得賣身?
系統異常失落:【哦。】
又是推銷失敗的一天。
短暫的失落過後,系統又亢奮道:【宿主不買東西的話,考不考慮賣東西呢?宿主的血好像很特殊的樣子,怎麽樣,要不要賣給商城?我保證給出一個宿主滿意的價格。】
風堯震驚臉:“我把你當成狗,你居然覬覦我的肉體?”
還肖想她的血?狗比系統怕是想上天,她的血是隨便什麽凡夫俗子都能覬覦的嗎?
旺財懵逼了,它什麽時候覬覦宿主的肉體了?宿主的肉體不都是它安排的嗎?這些肉體之所以變得特殊,不都是因為宿主住了進去。
所以它要覬覦也是覬覦宿主的靈魂才……啊呸!它是正經統子,覬覦個錘子啊覬覦!
覺得跟宿主沒法兒正常交流的系統果斷閉麥,安靜地看宿主跟厲鬼battle。
空間外的厲鬼小月對惡狠狠地道:“消除怨念?不,我為什麽要消除怨念?我要一直折磨他們,讓他們日複一日地體會我所經受過的痛苦!”
她為什麽要消除怨念放過那些禽獸?
她的母親叫她忍,讓她別毀了這個家,可她有想過這樣會毀了她嗎?
同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弟弟說她生來下賤,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活該,可她何曾對不起他過?甚至他從出生都是她在照顧他!
她被那兩個禽獸折磨時,也曾低聲下氣的哭求他們放過她,可他們何曾心軟過?
消除怨念?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偏要把他們困在這棟別墅裡,永遠受她的掌控,日日夜夜的品嘗被分屍的痛苦,品嘗絕望的滋味!
眼見受到刺激的小月眼睛越來越紅,理智也逐漸遠去,喻庭不動聲色的取出一張符紙捏在手裡。
這是他曾經獲得的一個道具,能瞬間讓一個厲鬼灰飛煙滅,如果消除怨念這個辦法行不通的話,那就只有殺光別墅裡所有的厲鬼通關了。
風堯無視小月的憤怒,自顧自地說:“我想我們倆之間應該有點兒誤會,你理解的消除怨念和我理解的消除怨念可能有些出入。”
大家都不解地看向風堯,不知道她又在整什麽么蛾子,喻庭擔心風堯再度激怒小月,讓小月的實力再暴漲,他想也不想地就拽著風堯的胳膊往自己身後拉。
可想而知,和之前一樣,風堯紋絲不動。
“艸!你踏馬能不能別老扒拉老子!”本來手上就疼,還扒拉她,當她沒脾氣是不是?
“你…!”被罵的喻庭臉上難看極了,心裡更是恨不得就讓風堯死在這個厲鬼手裡算了。
可是一想到星儀,他又握緊拳頭忍了下來,等出了試煉空間,看他怎麽收拾她!
氣不過的喻庭退後一步道:“我等著你來求我!”
他不幫忙,風堯一個新人,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被憤怒灌滿了腦子的喻庭忽略了風堯身上一系列的特殊,隻想風堯受到教訓。
風堯嘁了一聲,求這種祖宗的事情,她五歲的時候就不做了。
懶得理喻庭這個神經病反派,風堯衝小月招手,示意她過來:“你這報復太小兒科了,這種折磨跟撓癢癢有什麽區別,來我送你個東西。”
說著風堯遞給小月一個青色的小瓷瓶,瓷瓶只有小指頭大,看起來更像是這造型別致的首飾。
“這個瓷瓶叫容魂瓶,裝十個你沒問題。瓶子裡面有幾隻名叫齧地小可愛,你把那幾個人渣裝進去,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哦。”
消除怨念的方式多種多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麽的,那都是哄小孩兒玩的,千倍萬倍的報復回來也能消除怨念啊,而且後者更爽,消除的更徹底。
風堯跟邪教洗腦似的興奮地介紹著自己手裡的小瓷瓶,大河幾個老玩家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她,隻覺得她大概是被試煉給瘋了,說話天馬行空的摸不著頭腦。
大河幾人覺得風堯神經病,真正沒什麽理智的小月卻受到了誘惑,她直覺這個小瓶子裡的東西比那個女人手上的血還要可怕,讓她的靈魂都止不住的震顫。
隔著瓶子她都這麽恐懼了,如果真把那些傷害她的畜生裝進去會怎麽樣?
漸漸的,小月忍不住緩緩抬手,從風堯手裡接過了小瓷瓶,然後另一隻手朝樓上一抓,一個冒著黑氣的滄桑女人的身影從樓上飄了下來。
這個女人看向小月的眼神既有著憎恨,也有著懼怕,但更多的卻是麻木, 似乎已經習慣了小月日複一日的報復。
小月擰開瓷瓶,對準滄桑女人,滄桑女人便如一股煙霧般被吸進了小瓷瓶。
“我怎麽看到裡面?”發現滄桑女人進入小瓷瓶後,自己就完全失去了對滄桑女人的掌控,小月忙追問風堯。
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堯捏著小月的手指,往小瓷瓶瓶口一劃拉,魂體狀態的小月指尖竟被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縷縷黑氣從指尖滲出,被瓷瓶吸收。
隨後小月就仿佛跟瓷瓶有了感應一般,能清楚地看到瓷瓶中發生了什麽。
瓷瓶中,滄桑女人也就是她的母親此刻正撕心裂肺的嚎叫著,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小月開心的笑了起來,要知道在長久的折磨中,他們早就對她曾經經受過的那些痛苦感到麻木了,他們不痛苦,痛苦的就是她。
小月開心的收起小瓷瓶:“這個東西我很喜歡,我可以放你通關,但是他們不行。”
風堯睨著已經恢復正常模樣的小月道:“小可愛,交易呢就要遵守交易的規則,我給你的東西買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命。”
頓了頓,風堯指著喻庭糾正道:“哦,不好意思,不包括他。”
說完她又看向小月:“你不會以為我這東西是什麽便宜貨色吧?”
時刻觀察著瓷瓶裡的情形的小月當然知道這東西不是什麽便宜貨色,可把這些人都放了,她又不甘心。
而且那個不被包括的人她也根本留不住,這個人很厲害,別以為她不知道。
“你要不樂意,瓶子還我,我自己打通關也行。”說著風堯作勢拿回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