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夫人屋裡,夏三爺已經在等著了,見他一臉喜色,江敬雪松了口氣。
他笑著說道,“是有好事,本來明日說也好,只是我想你應該會想知道。”
江敬雪看著他,夏三爺也就不賣關子了,“此案徹查,朝廷會派欽差前去查案,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你放心,事情都辦到了。”
江敬雪驚喜,可是卻更疑惑,這麽久都沒有消息,和寧王分不出高下,怎麽今日是接待來使的晚宴,反倒是有了結果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三爺哈哈大笑,“多虧了這些番邦使臣,今日竟然有人提起了前些日子大理寺審理的案子,給不出結果來,這才是丟了朝廷的臉面。”
“番邦雖是附屬天朝,他們的看法卻依然重要,寧王以徹查會丟臉為由反對,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也沒想到今日會出這樣的事。”
“陛下想要查,卻需要理由,如今這理由有了,在晚宴之上便定下了欽差人選,是劉志臣。”
“此人在刑部雖不是一把手,卻是出了名的正直,真因為如此才一直升不了官,當著番邦使臣的面定了欽差,又由太子督查,就是寧王也不能明目張膽動手腳,此案可以好好查了。”
果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好得江敬雪一時都回不過神來,呆愣愣的看著夏三爺。
周氏在一旁說道,“娘子這是高興傻了嗎?”
江敬雪回過神來,驚喜地道,“明明,明明之前都沒有希望了,為何突然之間又有了好結果?這還是在宴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三爺笑著說,“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誰也沒想著從這上面動手腳,反倒是寧王想著以番邦使臣來朝為借口,不查此案,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也不知那些使臣為何會突然提起此案,難不成是有心人從中幫忙?不過我想了一路也想不出到底是誰。”
江敬雪琢磨了一下,腦海裡閃現出一張臉來,趕忙問他,“外國使臣住在哪裡?可是住在客棧裡?”
夏三爺搖了搖頭,“朝廷自有人接待,自然是不會住在客棧裡,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知道是什麽原因?”
江敬雪說道,“機緣巧合之下幫了一名番邦女子,不過那是在客棧中,既然外國使臣不會住在客棧,那想來和他們是沒有關系的。”
夏三爺道,“到底是為什麽我會派人去查,先回去歇著吧,有了這消息,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
江敬雪點點頭,還沒開口,夏三爺便直接說道,“尚軒明日就回來了。”
想也知道她想問的是這個問題,夏三爺乾脆直接說了,江敬雪微微一笑,“多謝。”
等她們二人離開,夏夫人這才說道,“事情突然變得這麽順利,會不會有什麽蹊蹺?”
“我會讓人好好查,但如果就是老天都幫忙,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今日進宮也累了,夫人早些歇下吧。”
江敬雪一路笑著回去的,周氏也為她高興,這事兒總算是有個結果了,不過回去之後江敬雪心裡還是打鼓,事情不到最後,真是誰也說不準,就像寧王,他不是也沒想到今日會出這樣的事嗎?
她甚至想去福來客棧問問那名番邦女子,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幫了忙,如果真的是她,謝過之後,心裡也好安心一些。
周氏說道,“多想無益,現在有好消息就該高興,咱們走一步看一步,但是現在這一步是好的,那就值得高興,明日也就見到你思念許久的人了。”
江敬雪笑了笑,“是啊,當真是不應該多想,也不知之後會不會順利,順利的話,又會如何處置單家公子,他可是想著讓尚軒死。”
她可沒有忘了這件事,單東嶽買通衙役,想要致尚軒於死地,這件事可是查明了的,只是因為前一樁案子還沒有結論,所以這一樁案子也就沒有審理,但是始終是在那裡。
周氏說道,“自有王法。”
她說不清單東嶽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單家和寧王有理不清的關系,而這一次寧王和太子鬥法,盡管輸了,但是地位始終在那裡,皇上在這樁案子上向著太子,讓寧王失了臉面,在單家的問題上,就不能太過了。
但是對於江敬雪和胡尚軒來說,自然是想要單東嶽嘗到苦頭,他們就是平凡百姓,可顧不上那麽多。
周氏不知道最後會怎麽樣,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到底會不會滿意,所以這時候還是不說話為好。
這一晚總算是睡了個踏實覺,次日江敬雪親自去接胡尚軒,在外頭等了許久,總算是看到他出來了,整個人清瘦了不少。
她立馬下了馬車朝他走去,胡尚軒笑了笑,“總算是出來了。”
江敬雪難受,“等得太久了。”
胡尚軒道,“比起別人,這當真是不久的。”
上京告禦狀難得很, 多少人在牢裡關了幾個月才等來了結果,卻還不如人意,甚至有人被忘在了牢裡,家鄉又有人前來告狀,這才將案子拿出來審理,給個不那麽具體的解決方案,其實問題依舊是沒有得到解決。
兩人回到了夏家,夏家的下人還準備了火盆讓胡尚軒跨過去,去去霉運,真是讓胡尚軒哭笑不得,這也不算是霉運吧?
此刻夏三爺不在家,但胡尚軒還是要去拜見老夫人,見了一面,也沒多話,二人便又回到了住處。
將屋裡的丫鬟打發出去,江敬雪長長地舒了口氣,事情雖然還沒有結束,但至少告一段落了,總是讓人高興的。
胡尚軒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你這樣,人家會誤會的。”
“什麽?”
江敬雪一時還沒有明白,見他朝外面看了看,江敬雪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將人領進屋,又立馬叫其他人出去了,還緊緊地關上了門,這的確是很讓人誤會啊。
她笑了笑,“那又怎麽樣,我們原本就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