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村民全都驚呆了一瞬。
還,還能這樣?
就連嚴村長也錯愕的看了看大丫,又看了看張樹。雖然他已經從趕集回來的村民口中得知縣城裡發生的事情,可那村民還沒來得及說大丫尚且清白之身的事情。
嚴村長原本是想要勸他們不要和離的,可這事一曝光,他也覺得非和離不可了。
他看向張樹,仿佛這才發現他還被捆綁著堵住嘴似的,揮了揮手,對一旁的村民說道,“給他松綁。”
張樹這才恢復了自由,但身上到處都是傷,痛的很,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
嚴村長問他,“張樹,你怎麽說?”
“我不和離。”張樹抬起頭,臉上再沒有了之前憨厚老實沉默寡言的神態,變得陰沉起來,“打死我,我也不會和離的。”
他這模樣,讓嚴村長心裡都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你就非要逼死我家大丫嗎?你的良心真是被狗給吃了。”
舒予眯起眼,看著張樹。這垃圾是破罐子破摔了啊,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已經暴露,也就這樣了,所以乾脆拖著大丫陪他一起死。
他不好過,也讓大丫陪他一起永遠呆在黑暗裡。
張樹這種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反倒讓在場的其他人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路三竹下意識的看向舒予,卻見後者看了范忠一眼,然後就沒什麽反應了。
范忠倒是悄悄的對嚴村長說道,“嚴老弟,咱們一邊說說話去。”
嚴村長皺著眉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兩個村長就到一旁低聲商談了。
范忠問他,“這事,怎麽說?”
嚴村長一臉為難,“張樹看樣子是無所謂了,他不同意和離,咱們也沒辦法啊。”
范忠心裡冷哼了一聲,姓嚴的果然想和稀泥。
他摸了摸下巴,想到舒予先前跟他說的話,歎氣說,“話是這麽說,可是嚴老弟你想過沒有,張樹這事現在鬧得連縣城那邊都知道了, 要是就這麽不管不顧,連一點懲罰都沒有,那外人會怎麽想你們大嚴村,怎麽想你這個村長?”
嚴村長,“……”
“要是我,我就會覺得,這大嚴村是不是從根子上都爛掉了,所以才出了這麽一個畜生。那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我跟你說啊嚴老弟,我可聽說張樹這種情況,很容易也把身邊的人給帶歪的。”
嚴村長震驚的看向他。
范忠語重心長,“我沒嚇唬你,你想,那張樹喜歡男人,他肯定也想別的男人喜歡他,你看他這麽心機深沉,一裝就裝了這麽多年,誰知道暗地裡帶歪了多少人?我聽說那個跟他一塊被捉奸的男人,就是被他拉下水的。如今這事一出,你不從嚴從重的處置,後面說不定還會有人效仿。”
“但凡你們村出現第二例,你就等著吧,你們村根本就沒姑娘敢嫁過來,嫁過來也得提心吊膽想著對方是不是畜生,發現對方是畜生也只能尋死覓活的,因為你都不管啊,連張樹這個罪魁禍首你都縱容,你們大嚴村啊,再過幾年就得因為一個人,成個光棍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