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外。

　程瀟先走一步，站在原地撥打電話。

　“喂，小暖，你們在哪裡?”

　“老大，你怎麽還沒來?”對面傳出張小暖疑惑的聲音。

　“我們都已經吃完了，鄉親們也找車送回去了。”

　“老大，你是現在過來，還是我給你打包兩個菜回去。”

　“打包吧！”

　程瀟叮囑:“不用現做，有吃剩的拿回來一口就行。”

　村裡出了這種事，程瀟這會兒也沒有太大的食欲。

　“我現在在警局門口，一會兒開車過來接我。”

　來時坐的警車，回去時就只能靠自己。

　程瀟拿著電話，身子往一旁撤了撤，交代兩句後，掛斷電話。

　低頭垂眸，細細思索周天成的事，以及偷拍照片的事。

　“老大！”

　十分鍾後，張小暖開著皮卡拉著程昀停在了街道旁，搖下車窗，衝著程瀟招手。

　程瀟抬腳走了過去，伸手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

　“走吧，回村子！”

　一句話後，車子啟動，緩緩的向紅星村駛去。

　…………

　第二天，周天成被害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紅星村傳遍。

　不止如此，周邊的紅溪村、下河村皆有所耳聞，就是縣裡也隱有流言傳出，引起居民一陣議論，甚至恐慌。

　紅星村小路上，三兩個村民交頭接耳。

　“哎！聽說了嗎，周天成他被人害死了！”

　“昨天警察把老周頭夫妻找去認屍了……”

　“還認啥屍，周天成失蹤這麽久，早成骨頭了！”

　“我看那不用認，警察把他們叫過去，就是例行公事，通知一聲家屬。”

　“那你說，周天成到底會是誰害的?”

　“誰能下這黑手?”

　“那誰知道啊！”

　“周天成一天天的不務正業，總往縣裡跑，跟什麽人都來往，指不定結了什麽仇怨。”

　“那化肥的錢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有地抵地，沒地抵房子，什麽都沒有就黃唄！”

　“咱村可真倒霉！”

　“話說，到底是誰發現了周天成的屍體?”

　“好像是程瀟的鴨子，撿到了周天成的手機。”

　“那隻鴨子……可真聰明，跟人似的！”

　此時程家內，村民口中聰明的鴨子正被程昀指揮著做苦力。

　一箱箱的蔬菜搬上車，擺放整齊。

　唐老鴨上躥下跳，手腳麻利，動作靈敏。

　看的一旁貨車司機目瞪口呆:“你、你們家這鴨子……”

　“訓練出來的，聰明吧?”張小暖嘻嘻一笑。

　“聰明！真聰明！”

　貨車司機豎起大拇指。

　“這鴨子訓練的，比狗還聰明！”

　狗?

　正在乾活的唐老鴨耳朵一動，大大的鴨眼一瞥，瞪了過去。

　拿鴨跟蠢狗比，太侮辱鴨了！

　程昀見狀，身子一轉把鴨擋住，雙手插兜，筆直的腿輕輕一抬，照著唐老鴨屁股一踹。

　“懶鴨子，別發呆，繼續乾活！”

　“嘎！”唐老鴨委去叫了一聲。

　在程昀壓迫的目光下，扭了扭屁股，輕輕一蹦跳下了車，搬起第二箱蔬菜，繼續開裝。

　半個小時後，裝車完畢，貨車司機先上了車，程昀緊隨其後。

　張小暖伸手把人拽住，同時看一下程瀟。

　“老大，小昀年紀還小，還是我去吧！”

　“沒事！”

　不等程瀟回答，程昀率先搖頭。

　拒絕道:“跟車男生比女生更加合適，再說我也不小了！”

　“讓他去吧！”程瀟一槌定音。

　“男孩子總要出去歷練的。”

　這次是第一次，去h市和一品軒的人對接，需要派出親信。

　程瀟左思右想，選定了程昀。

　首先他是男性，和貨車司機一同出發，在性別上比較方便。

　其次，他修煉長生訣，安全上也有保障。

　“那好吧！”程瀟既然有意鍛煉自家弟弟，張小暖也不好反對。

　聳聳肩，沒在堅持。

　程昀轉身上車。

　兩人一鴨站在門口，目送著程昀離開。

　待他走後，唐老鴨繃緊的身子頓時松散下去，嘎嘎叫了兩聲，有一下沒一下的捶著胳膊。

　大大的鴨眼裡帶著控訴，仿佛在說:“累死鴨了！”

　“唐唐，辛苦了！”

　張小暖立刻湊到它身邊，掏出新買的巧克力。

　“咱家唐唐乖，這是獎勵給唐唐的。”

　“嘎！”唐老鴨伸手接過，快速撕開包裝，一口咬下。

　一邊吃著一邊拿出新買的手機，跟著張小暖學習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程瀟微信內收到一條加好友的請求，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唐唐，頓覺怪異。

　抬頭向唐老鴨望去，那隻鴨子正在捂嘴發笑。

　“你教的?”

　程瀟叫住正準備去化妝品廠的張小暖，拿著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

　“呃……”張小暖一愣。

　隨即笑了，驚喜的道:“唐唐好聰明啊！”

　“老大，是這樣的……”張小暖解釋道:“唐唐看咱們用微信聯系，他也想要。”

　“我就拿自己的另一個手機號，給他申請了一個。”

　“沒想到唐唐學的這麽快。”張小暖一陣唏噓。

　這隻鴨子簡直成了精。

　“老大，我先走了啊！”解釋完後，張小暖擺了擺手。

　出了家門。

　此時，家裡又只剩下程瀟和唐老鴨。

　唐老鴨擺著手機，向程瀟示意，似在提醒。

　快加，快加鴨！

　程瀟瞥了一眼，收回視線，垂眸，點了兩下。

　微信裡瞬間多了一位好友。

　放下手機。

　程瀟並未在意，哪隻剛走出兩步。

　嘟！嘟！嘟！

　微信的提示音響起。

　是唐老鴨發出的語音信息。

　點開一聽，不出所料，僅一個字“嘎”。

　“老實點！”

　“不然刪了你！”程瀟伸出纖細的手指虛虛一指。

　“嘎！”

　唐老鴨弱弱的叫了聲，爬回自己的小窩，點開快拍，刷小視頻。

　不一會兒，一陣猥瑣的鴨叫聲傳遍小院。

　程瀟站在窗邊，無奈的搖頭。

　叮鈴鈴！

　電話鈴響起，程瀟拿出手機，垂眸一看，上面顯示三個字——腦殘粉。

　程瀟接起:“喂！陸軒，什麽事?”

　“女、女神，是這樣的……”對面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沈嘉寧她、她明天就要出國了。”

　“她希望你能去送一送她。”

　“女神，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