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滄遙用火系能量衝刷過一遍的身體,現在還是暖洋洋的,在夜風輕拂的湖邊竟一點也不覺得冷。
晏煙試著向後抻了抻肩膀,果然,肩膀和手臂上用力過度的肌肉也沒那麽酸痛了,不能說完全不難受,但是已經不會影響到大部分的需要用到手的動作。
一邊暗暗感謝著陸滄遙的細心,一邊再次感歎自己這撿來的一輩子做的最大膽也最正確的事,就是早早的來抱上了最粗的大腿。
“我的精神力真的好小一團,我都懷疑它不能用,”晏煙將暖呼呼的手從袖子裡伸出來,右手大拇指壓著小手指露出一丟丟,示意它真的小到可憐,“我還記得你說過,異能升到三階的時候我們就能用精神力了。”
相比起陸滄遙像河流一般的精神力洪流,她的精神力真的就是一枚扔進去都激不起浪花的一毛錢硬幣。
不過所謂的精神海竟然是黑漆漆的像個看不見邊界的超大黑洞,是等著精神力去將它填滿點亮嗎?
聽到晏煙的問題,陸滄遙說道:“能用。”
“不過因為總量的限制,只能用在一些精神力輔助的小技巧上。”
晏煙想起了之前的事,道:“就像你能和變異動物簡單交流這樣子?”
現在她還是覺得很神奇。
“嗯,這是其中一種,”陸滄遙想了想三階能用的方向,“這個比較簡單,只是將自己的想法用精神力融合聲音之後,傳達給想要傳達的對象,多練幾回就能掌握。”
“還有……”
“好了好了,我現在知道這一種就足夠了,知道多了我怕自己眼饞,又不能用,你說這多氣人。”晏煙一手做“爾康手”姿勢,一手捂住耳朵。
【捂住耳朵就不會有悲傷.JPG】
其實真正原因是她已經充分了解到了學神和學渣的差距,學神說的一點點困難——像是跨過一條一米寬的水溝,到了她這種渣渣這裡,就是以幼兒園水平造航空母艦啊!
這億點點困難,誰頂得住啊!
【流下了不學無術的淚水.JPG】
晏煙突然想到當前最重要的問題,連忙將偏移的話題扯回來:“哦對了,你剛才在我腦子不清醒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不是生理意……”義上的人?
陸滄遙濃墨般的眼眸裡是化不開的深沉,用眼神製止了晏煙要繼續說的話,她動作輕微看似隨意的指了指兩人頭頂的天空。
上面?星星?雲?
晏煙抬頭向上看,忽然不寒而栗,頭頂一直存在的——是天啊。
“所以你寧可離開熟悉的地方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是我們兩個……重生的代價嗎……”
陸滄遙毫不避諱的看著晏煙沮喪害怕的眼睛,喉嚨輕動:“嗯。”
她不會矯情的說什麽‘這是我一個人的事,無需你承擔’,她會將是否承擔責任的選擇權交給晏煙。
世界意識“期望”她做的事,她自己有能力獨自扛下來,但是既然祂還選擇了晏煙,那麽晏煙身上也背負著她未來必定要承擔的責任。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享受了世界的饋贈,就需要支付相應的代價,不然這份饋贈遲早會被原封不動的收回去,並且變本加厲的反噬自身。
不等晏煙消化完幸運背後不完美的真相,陸滄遙又拋出另一件事:“你會來找我,大部分原因也是祂要你來的。”
身體不受控制的晃了晃,晏煙下意識的抱著雙臂,她想,是阿遙留在自己身體中的火系能量已經用完了嗎,為什麽這麽冷。
……如果連思想都不是自己的,那還有什麽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這世界上誰都會說假話,唯獨自己面前的人不會,晏煙掐著手臂內側的軟肉,竭力保持平靜,她聽到自己用顫抖的聲線說:“那我的‘空間’,也是祂給的吧。”
陸滄遙側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風揉碎了聲音:“是。”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聽了答案心裡就有個聲音在說——果然如此,但她還是難受。
晏煙此時無比迷茫,天上沒有無緣無故掉餡餅的事,她得到了這麽多,那祂會從自己身上收取走什麽呢?
“晏煙,你願意與我一起,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建立起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城池防線,阻擋並消滅所有來犯之敵,直到世界恢復正常嗎?”
陸滄遙無比認真的說道,並向晏煙伸出了右手。
這就是她們要做的事嗎?
晏煙一抬眼便撞進了陸滄遙的眼睛,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握上陸滄遙修長白皙的右手,同樣堅定道:“我願意。”
這是她的承諾。
何況以陸神的性格為人,絕對不會拋下她,那自己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手中傳回來的反握力道讓晏煙明白,這也是陸滄遙對她的承諾。
她認可了自己,自己不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可憐小跟班,而是佔據了陸神心中一定地位的重要角色。
不過這還不夠, 她想成為陸滄遙的最可靠的夥伴、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想與人類最強者並肩作戰。
現在的自己還遠遠不夠格,但是晏煙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交握的手分開,陸滄遙注意到晏煙的眼神已由迷茫倉皇逐漸轉變為堅定與樂觀,才放下心來,晏煙的精神海短期內不能再經受信念崩塌所致的精神力暴動了,就算有她在一旁疏導也不行。
她道:“我要說的事就是這些,你呢?”
想到自己還有事沒說,晏煙沉下跳躍的思緒,語氣中暗含慶幸:“我要說的就是李老教授的事啦,這次還好咱們來的及時。”
陸滄遙配合的發出疑問:“嗯?”
見此,晏煙不由得更有講下去的動力:“你也看到現在的教授比咱們熟知的那個要年輕很多吧,其實這才是李老教授本應該的樣子。”
“但是他提前透支了異能,所以才變成了一副老爺爺相。”
陸滄遙聽後,沉默幾許,轉而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種事情李正周自己是絕不會透露的,因為他連自己得異能是什麽一直都沒告訴自己,索性她的好奇心比常人淡得多,問過兩次之後便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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