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鄭重道了謝,三人擁有了一間土房子後,輪流去後院洗滿身的血跡。
啟蒙的手因為尤裡還受著傷,行動極為不方便,老奶奶還專門拿了藥酒過來給他用,立刻就把這麽個壯漢給感動的眼眶紅了。
衝了個冷水澡,南希換了乾淨的衣服坐在木桌邊,與小A爭論。
“你怎麽就能直接把藥劑給他?如果他還沒成為你的寵物就意識到了寵物店的存在,南希你就直接爆炸了。”
“那我現在不還沒爆炸麽。”南希托著腮聽著外面兩人洗澡的水流衝刷聲,看上去不甚在意。
“你不會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吧?”
“當然、可你也說了只是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人知道寵物店而已,尤裡只是發現了我有生命藥劑,這關寵物店什麽事?不能是某個實驗室研發出品嗎?”南希撇撇嘴,“而且就算要懷疑,他也得活著回來再說,他活著回來了,也就必然會成為我的寵物。”
繞了一圈,小A啞口無言,“好像是。”
“你不是人工智能嗎?還不如我一個50出頭智力的女孩?”南希嘲諷。
小A:“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
“...”
小A在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擊到了。
南希也不管它,她讓小花拿了點食物出來放在桌上填肚子。
等啟蒙和靳修齊處理完自己,兩人都光著上半身走進屋,一黑一白兩具身體,身材都不錯,但南希的眼神沒怎麽停留,就讓小花把尤裡的衣服拿了兩件出來給了他們。
靳修齊尚且能穿到衣服,啟蒙就比較困難了,體格大的他也不肯接受尤裡的衣服乾脆光著身子在桌前坐了下來,正打算吃點東西果腹,對面的屋子裡老奶奶就出來叫他們吃飯了。
對於她如此熱情好客,三人再次表達了感謝。
“快吃快吃,平常我這地也沒人來,不要緊的。”
相比於南希冷冰冰的罐頭與麵包,他們更願意吃熱的,當然南希自己也同樣如此。
“您兒子呢?”扒拉著米飯,啟蒙單手扒拉著米飯好奇的問了一句。
“城裡打工呢,一年回來一次。”
一時間桌上的人都有些沉默。
菜品不算豐盛,甚至全部都是老奶奶種的綠葉子菜,但大家都吃到了撐為止。
南希都多久沒有碰過蔬菜了,不管少油還是少鹽,在她的味蕾裡都是綻放的極致美味。
而這樣能好好吃幾頓飯的情況,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
....
夜深,她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等治療的冷卻時間結束,幫啟蒙恢復了手臂。
仰望著星空,南希不由得感歎出聲,“真是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景色了。”
“那霧還會重新卷土出來嗎?”啟蒙坐在她旁邊問。
“必然。”南希看了一眼老人家點著昏黃小燈的屋子方向,眼神憐惜。
“受夠了天天生活在濃霧裡的時候,那種感覺遲早會把人逼瘋的。”啟蒙焦躁的抓了抓頭髮,相比之下,靳修齊就顯得很安靜了。
南希:“還好。”
啟蒙怎麽都不相信她為什麽會說出那樣恐怖的世界還好,可又想起來她似乎是南陽榮的女兒,而又被丟在了莫拉小鎮,這父女關系就值得推敲了。
上輩子的南希被生活壓榨的夭折在了桌子上,重活一次面對那麽多怪物,時間久了真心覺得還好。
三人時不時的交流幾句,在沒有濃霧的夜晚,睡下了第一個好覺。
而事態遠遠沒有結束。
已經變成核汙染區的摸拉小鎮,隨著大霧散去,素有旅遊小鎮之稱的鎮子被徹底移為了平地。
“報告,沒有發現世界之門。”
“莫拉山位置以鎖定,世界之門關閉。”
“報告,沒有0號實驗體下落,10架飛機全部失去信號,因為暴動,異能者們暫時失去蹤跡。”
瓦格號上先是響起了巨大的歡呼,後又出現了唏噓聲。
用一個小鎮人的性命為代價,關上了門。
他們都笑的合不攏嘴,不過電子屏幕播放出莫拉小鎮的慘像後,所有人都禁了聲,眼裡不約而同的染上了愧疚與哀傷。
國家元首和幾個重要指揮官們都站直了姿勢,擺出了敬禮的樣子。
“您的電話,航天局的消息。”
一隻黑色手機被遞了過來。
廣淳立馬接過來了電話,原本放松的神情刹那間緊繃,手機也緊跟著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麽!”
...
在這裡好好睡了一覺,臨走前,南希讓小花拿了幾箱水果罐頭出來放在了老人的家門口,只希望她可以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
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一路向下,他們總算到了一個鎮子上,靳修齊和南希一路,而啟蒙則是要回家找自己的親人。
他三人都身無分文,南希最終沒辦法找到了一個救助站,最後在警察的幫助下就此分道揚鑣踏上了各自回家的路。
坐在警車上, 靳修齊都有點恍惚的看著外面。
街道上人來人往,路過的菜場各種叫賣聲,人頭攢動,一切都是與不幸的莫拉小鎮所截然相反的幸福美滿。
“你們這群驢友,上山還帶寵物,也幸虧是山上有人住著,你們也只是丟了一些財物,要是把小命都丟在那了多不值得。”
“看你小姑娘還這麽年輕,不好好讀書學什麽人出來爬山冒險啊!”
“叔叔說的是。”南希不停的點著頭,摸著腿上的小花,裝著接受批評的樣子,一邊問道:“莫拉小鎮什麽時候開放啊,我暑假還想和父母出去玩玩。”
“開什麽放,你們沒關注新聞吧,那邊被國家核打擊了,裡面的疫情控制不住要外泄,也不知道是什麽怪病,真是可憐裡面的人哦。”
南希抿了抿唇,“那現在疫情控制住了嗎?”
“控制住了吧,新聞裡說一切順利,還哀悼了那小鎮裡的人,現在正在進行賠償事項吧。”
“小姑娘疫苗打了沒?現在外面都人心惶惶的。”坐在副駕駛上的警察叔叔轉過頭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