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果斷狠辣一點情面不留,一條畜生的命在她眼裡竟然都比人值錢。
豐嶽微微歎了口氣,他當然也不會去指責南希什麽。
偏偏只有這種人,才能順利的活下去。
南希側過臉看了他一眼隨後跟著小皮在一間配藥室門口停了下來。
“這裡面安全嗎?”她輕聲問。
小皮人性化的點點頭。
看著一人一狗交流,豐嶽感到怪異,心裡又開始覺得這個小姑娘大概有某種心裡疾病。
一間凌亂的配藥室,桌子上的藥物撒了一地只能看出事發時的慌亂,但是裡面不大正好可以容納他們幾個人。
南希抬腳走了進去,“我們在這等到早上再走吧,夜晚這裡的光線太差了,出去也危險。”
豐嶽和車瑤自然沒意見,四個人兩隻寵物躲了進去。
南希搬了把椅子在桌前坐下,尤裡試探的開了開燈,室內一片明亮。
他正打算關門,陳連一手又及時抵在了門上他緊張的說:“你們幹什麽關門,人都還沒進來呢。”
他的背部有些佝僂,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仰頭的視線正好捕捉到尤裡藏在帽簷下的一雙異瞳。
刹那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陳連幾乎無法形容出來,只是對視就讓他的身體不自主的開始顫抖。
尤裡一句話也沒說,隻用眼神將人嚇退將門關上了,緊接著門口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先找個病房躲躲吧,那男的好像也感染了。”
南希揉捏著酸軟的腿,腳邊的小皮看上去也放松了警惕,她不禁開始打了哈欠。
豐嶽見狀對著尤裡說道:“這裡就我們兩個男人就別睡了守夜吧,讓姑娘們睡。”
尤裡蹙眉瞥了一眼帶著困倦的南希又不自覺點了點頭。
他依靠著門坐在了地上,淡聲說:“三小時後叫我。”
豐嶽點點頭,“那你先,都休息一下吧。”
南希看了一眼尤裡,隨後道謝,“麻煩了你們了。”
她直接將桌子上的藥全部掃到地上躺了上去,正好兩張桌子她和車瑤一人一張。
比起二層的修羅場情況,五層要安靜很多。
那些跟著上來的人們全部都找到病房躲藏好了。
有尤裡桌邊又睡了小皮南希還是能安心的休息,現下她的身體並不是很健康,必要的休息是要有的。
“在堅持一下,明天就可以開寶箱了。”小A興奮的說。
“我現在隻想快點入睡。”南希困倦說。
“把小花抱著,你給它取的名字有安眠效果。”小A好心的提醒。
南希這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然而視線剛放到地上沾了不少血的小花她收了心思,“算了吧,那我寧可抱尤裡。”
“你那不是寧可,是一早就想抱了。”
“誰不喜歡肌肉狼狗呢?”
“我都分不清你哪句話是真的,你看上去離喜歡可太遠了。”
“呵呵。”南希不在跟它說話,身體上的疲乏讓她不一會就陷入了夢鄉。
比起配藥室內的和諧與安靜,躲藏在病房裡的人明顯就不平靜了,他們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靜,總是探出頭去看看配藥室的人有沒有偷偷離開。
就這麽緊張的度過了幾個小時,在天剛剛放亮的時候小皮突然睜開眼,它從地上站起鼻子嗅著到了門口。
而這些動作剛做完,不知道是哪間病房的窗戶碎了,
嘩啦一聲瞬間驚醒所有人。 這會已經是尤裡換班了,豐嶽剛睡了沒一會。
“起來!”
他冷聲開口,一把關掉了藥劑房的燈將門給上了鎖。
南希驟然睜眼,她撐起身揉了揉眼看著他的一系列操作立刻清醒過來問,“有蜘蛛上來了嗎?”
“不是。”尤裡從門邊退開,貼著牆站著警告說:“不要發出動靜。”
南希從桌上爬下來,跟小皮對視一眼,在發現了它還夾著尾巴之後就明白不是蜘蛛了,是別的更為恐怖的東西。
她走到了尤裡身邊,隔著一堵牆能夠聽見桌椅被撞翻的聲音,但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了。
沒有怪物走動的聲響也沒有那些人的慘叫。
“它是挑了一間空病房闖進來的嗎?這可是五樓。”南希拉了拉尤裡的衣角,用著極低的聲音剛問出口就被他一把拉過去捂住了嘴。
車瑤和豐嶽被他嚴肅的態度的嚇到了,兩人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來,只是用著擔憂的目光看南希的兩隻寵物,不過它們雖然面露驚懼,但也乖得不出一點聲。
黑暗的配藥室內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光亮,所以當天亮起時,外面微薄的亮光正好可以通過配藥室的一小節觀察用的小玻璃上透進。
而現在,唯一的一束光被一個巨大的黑影給擋住了,南希這才看到是什麽東西。
巨型足以貼滿整扇門的觸手,下面的吸盤上長滿了刀片般的變異利齒。
這種類似於角質齶的刀片可以輕易切碎任何東西。
南希能聽見身後尤裡的平緩心跳,聽上去一點都不害怕也不著急所以她品不出來任何情緒。
這變異的觸手怪物擠在了配藥室的門上,脆弱的門板被那些利齒碾的滿身傷痕,而上沒一會它就被一聲慘叫吸引了,瞬間就離開配藥室的門往聲音的源頭去。
南希伸手覆蓋上尤裡的手指她的呼吸將他的掌心都濕潤了,這種奇異的觸感讓尤裡失神還是被那隻瘦弱的手覆蓋上時才回過神來。
帽子為他擋去了這一細微的情緒,然而卻沒逃過變得八卦的看客小A。
他所有的情緒波動都被它反饋給了南希。
南希這會沒太多功夫跟它去討論這些,她用眼神詢問尤裡,他卻當機立斷的說:“走。”
有人給他們當了誘餌,尤裡直接打開了門帶著她想往外衝。
反正只要不出醫院,在這個范圍內怎麽跑都行,南希跟著他衝了出去。
豐嶽又在手裡握了兩瓶酒精,緊跟在他們身後。
從配藥室出來後南希也看清了那隻一雙手勉強能抱過來的巨大觸手,她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