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發現它放大眼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但她還是先走到尤裡跟前,將脖子湊過去,“你在聞聞?”
尤裡真的湊過來仔細嗅了嗅,隨後眼神一暗,將嘴唇停在了她的脖頸上,像隻小狗一樣舔了舔又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得到南希的一聲驚呼,他才壓低聲音十分不滿的說:“那個女人對你動機不純。”
南希:???
他在說什麽?
她看著直起身一臉堅定的尤裡,差點笑了。
他的腦子裡裝了什麽?以至於會認為一個剛救回來的女人對她動機不純?
就算真不純,那也絕對不是對她。
“我會注意的。”南希也就嘴上這麽說,手裡弄個了一個肉罐頭,走到廚房,翻出來了一個盤子把肉倒進去,挪到了發財面前讓它吃。
等小花和小皮把蜘蛛都給解決完了,地上也只剩下了一灘綠色的黏液。
南希用了桌上的紙和一點水將它們的嘴巴擦乾淨,這才走到尤裡面前,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算是順毛。
“吃飯?”
“嗯。”他的眼神緩和下來,跟她坐到桌前。
簡單的幾盒自熱飯。
慎秋的腿不便,南希就給她拿上去了一盒。
“謝謝。”慎秋滿臉感激的接過,然後為難的說:“我不知道做了什麽惹怒了你的同伴,求你別丟下我。”
南希看她收拾的乾乾淨淨,身上也換了一件老頭襯衫和一條大褲衩,抿了抿唇,“別在意,尤裡的脾氣確實不好。”
“嗯。”她放下心來,逐而對南希展開了一抹笑容,隨後又因為腿部的疼痛,嘶了一聲。
剛剛在車上她挖掉了腐爛的部分,用酒精消了毒,這會的腿上因為換褲子還出了很多血。
“我沒關系。”慎秋抬眼,朝她又可憐的說:“你去陪你的同伴吧。”
南希想了想,又返回樓下用著煤氣將一把匕首燒的通紅,走了回來把刀柄遞到她面前,“長痛不如短痛。”
慎秋咬了咬牙,接過來。
沒一會,南希就跟尤裡坐在樓下沙發上,聽到樓上一聲撕心肺裂的喊叫。
尤裡神色不爽,南希見他是真的很討厭這個女人,不得已一屁股做到了他的腿上,來了一個熱情擁吻,這才壓下他的脾氣。
入夜了,兩人將房子裡所有的窗戶全部關上,門還用了一張沙發和櫃子堵嚴實了,這才重新坐下。
這棟樓裡一共就樓上兩間房,一間被汙染一間給了慎秋,南希就枕在尤裡的腿上,躺在抵著門的沙發上淺眠。
中途慎秋雖然下來問過要不要和她一起睡,但尤裡瞬間陰沉下來的表情讓南希果斷拒絕了。
小皮和小花就趴在沙發邊上休息。
室內沒有點一根蠟燭,整棟樓都融入了夜色裡。
很快。
午夜的一抹銀色月光照了進來,窗戶裡灑下銀輝。
原本還在睡覺的小皮眼睛忽然睜開,它晃著尾巴站了起來。
尤裡早有所覺的往一側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看了過去。
他推醒了還在睡覺的南希,壓低聲音,“起來。”
南希驟然睜眼,感覺腦袋下枕著的大腿緊繃。
尤裡整個人都處於備戰狀態,事情不對勁。
趕走瞌睡蟲,她坐起身,低聲問,“什麽情況?”
“有很多東西過來了。”尤裡目光冷厲,他站起身,放輕腳步挪到窗戶側邊,借著窗簾的隱藏,往外看情況。
南希就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著他。
不過一分鍾,她也聽到了一些沙沙沙的動靜,像是什麽東西撥開了麥田,或者雜草的聲音。
她正要起身,尤裡已經一把拉上了窗簾,面容肅殺的走過來將她從沙發上拉起,同時用著極低的聲音說:“不要發出動靜。”
他將人拉起來後,又從廚房裡搬出來了櫥櫃,輕手輕腳的放到窗戶邊,將整扇窗戶都給擋住。
廚房也被他關緊了門,一些桌子挪到了門邊。
直到堵死一樓所有的門窗,尤裡開始帶著她往樓上走去,南希連忙示意小皮和小花跟上,狗狗之間交流沒什麽障礙的小皮用身體撞了一下發財,後者安靜的跟了上去。
對於它如此的聽話也不叫,南希松了口氣。
她從小皮的眼睛裡的情緒也知道了外面都是什麽,輕聲說:“那具有屍體的房間還開著窗戶。”
尤裡跟南希到達了二樓,兩人走進去的時候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到是那扇大開的窗戶被風吹的搖曳著,發出輕微的咯吱動靜。
兩人走進了這間還躺著屍體的屋子裡,尤裡用眼神示意她站在原地,但南希堅持要跟他一起,兩人慢慢越過屍體走了過去。
從二層往外看,就能看見一大片的麥田,但駭人的不是這些被雨水衝刷壞的麥子,而是借著月光在麥田裡面挪動的東西。
南希用眼睛已經數不過來的寄生蜘蛛。
無數、不可預估的數量。
漆黑的外殼、紅色的複眼,尖銳如鐵的蜘蛛腿,它們正在穿越這片農場。
南希從來沒見過數量如此龐大的寄生蜘蛛,就在他們的房子底下也路過了不少。
如果被它們發現,南希想她就是有三頭六臂都免不了要被分屍的下場。
尤裡輕輕將窗子關上, 一些卡在窗戶裡的小石子和灰塵沿著牆壁掉了下去。
他手指一僵,隨後直接拉著南希快速出了屋子,關死這扇門。
兩人來到慎秋休息的房間,等寵物們都進來,尤裡將門關上後又用桌子抵了上去。
這裡也有一扇窗,但已經被慎秋關上拉上了窗簾。
她睡的迷迷糊糊,隱隱感覺房間裡有人正要睜眼說話,嘴巴就被南希一把捂住了。
慎秋嚇了一跳,在看清楚了眼前這張小臉,又很快鎮定下來。
但她的平靜沒維持一分鍾,透過窗戶外面照在窗簾上的月光,慎秋看見一隻漆黑的東西爬在了玻璃上,她的瞳孔一陣收縮。
玻璃被鐵片一樣的東西劃拉著,發出了讓人難以忍受的聲音。
南希感覺這聲音就像拿著尺子劃動黑板一樣,讓她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