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雖然梁家人都知道孟秋聰慧過人,可聽到她這般說法,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個時代便局限了女子的未來,對於女子而言,既不能科舉為官,亦是不能參軍當將,唯有嫁個好人家才是女子最好的出路。
這還是梁家人第一次聽說,不嫁人也能活的多姿多彩。
雖然這話聽起來好聽,可只要一細想,便是如同逆水行舟,困難重重。
不說旁的,只是別人異樣的眼光和閑言碎語,就足以將多數人給擊敗。
過了好半響,還是梁老夫人擲地有聲道:“既然溪嬋這般想,那麽就這般吧,孤身也總歸比進宮好。再者說,不論如何,我們梁家還有人在呢,總不會讓她被旁人欺負了去,我們就是她最堅強的後盾。”
梁家兒郎們亦是爭先恐後道:
“對,誰敢說三道四,我去打跑他。”
“說得好,要是有長舌婦亂編排,我去和她對罵。”
“就是,溪嬋你放心,大不了以後你老了,我讓我兒子給你養老。”
“溪嬋姐姐,我也讓我兒子養你。”
“……”
梁閣老歎息一聲,亦是跟著道:“你祖母說的沒錯,總歸是有我們在。不過溪嬋,要是有天你堅持不下去了,或是遇到心儀的人了,一定要和我們說,我們再想其他的法子。”
孟秋聞言,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
沒人比孟秋更清楚了,這個世界沒有夜撿,她自然是不會遇到心儀的人了。
不過,看著蔣家人的態度,孟秋還是真誠的道了一句:“謝謝。”
孟秋心道,謝謝你們待我如親人,謝謝你們為我擔憂,若是上輩子冷溪嬋遇到的親人也是你們,那該有多好啊!
梁閣老故作氣惱道:“我們是一家人,為何言謝?難不成你是沒將我們當親人?”
孟秋失笑的道:“好好好,那溪嬋就不謝了,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息了吧!”
見著孟秋臉上的疲色,眾人都善解人意的離開了。
孟秋得償所願,回了自己的屋子後,自是一夜好眠。
……
第二日還不到午時,孟秋得了鳳旨之事,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大多數的人都替孟秋可惜,覺得她是遭了皇后的妒忌,所以才落得這般下場。
而冷花意聽聞這個消息,卻是笑得滿臉燦爛,隻覺得姐姐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了,哪怕是被教的再好,琴棋書畫再精通,長得再美又有什麽用?竟是終生不準嫁,只能自己慢慢老死。
沈宴平也是怔了怔,突然覺得冷溪嬋有些可憐了。
不過沈宴平轉念一想,若是冷溪嬋真是終生不嫁,那豈不是要一輩子待在梁家?
那他,又要如何繞過對他充滿敵意的冷溪嬋,去報復梁家的人?
沈宴平早就發現了,自從冷溪嬋出現後,自己的日子就越過越不順了。…
想到自己因為被冷花意誤導,而娶了毫無用處的冷花意,沈宴平的眸子又是一冷。
不過片刻,沈宴平突然想起來,在大龍朝,若是妻子亡故,可是不用守孝的。
那麽一個無用的妻子,為什麽要活著擋路呢?
沈宴平這麽一想,就在心裡默默地決定了冷花意的生死。
而冷花意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終究是贏過了姐姐上面,對此一無所知。
……
而此時的皇宮中。
皇帝才將將下了朝,就滿臉怒氣衝衝的去了皇后的壽仁宮中。
而此時的皇后,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江蘇心,這就是你乾的好事?”皇帝才到了壽仁宮,就大聲的怒吼了出來。
皇后使了個眼色,自是有貼心的宮女將宮人們都遣散了下去。
皇后神色無波的看著皇帝,緩緩地道:“若皇上說的是冷溪嬋的事情,那倒也確實是一件好事。”
皇帝氣極反笑:“好事?你不就是怕她進宮分了朕的寵嗎?江蘇心,朕不喜歡妒婦。”
皇后聞言,睫毛輕顫了顫,垂下了眸子輕聲道:“皇上誤會了,冷小姐天生有恐男症,不願與男子有過多的接觸,所以本宮便幫了她一把,並不是皇上所言的怕她進宮。再者說了,梁閣老怕是也不願孫女進宮吧,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君臣不和,皇上,這個買賣可不劃算。”
若是鳳旨沒下之前,皇帝自然是有千百個辦法讓冷溪嬋進宮,也讓梁閣老自動閉嘴。
可如今鳳旨一下,這事就沒有了轉圜的余地,除非如皇后所言,鬧的君臣不和的強行將人弄進宮中來。
皇帝雖然是個好色之徒,可並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他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冒天下之大不韙。
所以在事情已成定局時,皇帝也就只能衝著這事的主使者皇后撒撒氣,這事也就過去了。
很明顯,皇后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忍耐了下去。
最後皇帝撇下一句“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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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朕不希望有下回”後,就甩袖而去。
皇后卻是一直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腦海中驀然想起來了昨晚上孟秋的那一問:“娘娘你成親後,過得開心嗎?”
開心嗎?
曾經新婚燕爾、濃情蜜意時,她也曾以為皇帝是良人。
直到後來又有了新人,又添了新丁,她才知曉,皇家哪有什麽真愛良人?身處后宮要想活得久、要想過的自在,就得先將自己的心硬下來。
如今她做到了,她是個合格的皇后,可是開心這個詞,好像離她很遠了。
可是不成親就會過得開心嗎?那個小丫頭終究是太年輕了些,相信今天這鳳旨的內容傳出去,那個丫頭就會後悔了吧?
皇后幽幽地歎了口氣,收回了自己散亂的思緒,她啊,還是想想后宮的事吧,今日皇上怒來怒去的事一出,定是又有許多妃子起心思,她還得一一收拾了去。
孟秋會後悔?自然是不會的。
在梁家也沒人敢到孟秋面前,來說些不中聽的話。
雖然那些下人們的目光有些憐憫,可於孟秋而言,也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不過孟秋也有些煩惱,她總不能真一輩子待在梁家,雖然現在是沒人煩她,可是孟秋深知遠香近臭的道理,以後梁閣老和梁老夫人若是故去了,那她的處境就尷尬了。
畢竟梁家的兒郎們能容她,可那些兒郎們總要娶妻生子,總不能讓他們的妻子孩子,也容忍自己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人吧?
所以,她得有自己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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