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沒想到四角食人羊的肉質如此肥美,而且大補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當他把第一口肉片嚼碎吞入腹中之後,一股莫名的暖流就從胃部開始慢慢的擴散,滋養。一整片肉下肚,熱流從內髒擴散到四肢,到頭部,到大腦,陳仲感覺絲絲氣力從身體的角落裡冒出來,然後凝聚,擴大,最終全身被莫名的力量填滿,迸發。
原本疲乏的大腦也逐漸變得清明,活躍,就像燥熱的大夏天突然痛飲了一杯冰鎮橘子汁,透心兒爽到心底。
此時陳仲也得到了來自先知的提示:
“孱弱的英雄,你食用了富含能量的羊肉,體力上限得到少量提升,精力處於滿溢狀態。”
陳仲隻吃了一小片肉以後,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吃第二塊了,雖然飽腹感沒有那麽足,但他知道自己再繼續吃下去很可能就會出現營養過剩,虛不受補的情況。
不僅僅是陳仲,幾乎所有人在吃下了肉片以後都變的精神抖擻,活力大增。
之所以說“幾乎”,乃是廖化和梁小乙、老嚴三個人,他三人吃了肉以後,陳仲感覺他們只是稍微精神了一點兒,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變化。
陳仲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講出,廖化釋疑道:“這方天地頗為神異,但凡在這片土地上待得久了的人,個人武力的上限都將會獲得緩慢地提升。
在這裡更有許多珍奇地東西,可以不同程度地提升人的個體素質,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傳說中的金蘋果。
據說吃了金蘋果的人可以青春永駐,獲得媲美神靈的力量。
一些具有龐大生命力的生物,普通人食用了它們的肉之後,也能讓人強身健體,壯大筋骨乃至延年益壽。像我等在在原本世代不過二流人物,如今地戰力卻是提升了數倍不止,原因就在於。
像我們現在吃的這種魔羊,其出身與神靈血裔沾邊,對我等武人來說更是上佳的天然補藥。說實話,如主公這般初來的新人,一開始就吃這個,頗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
陳仲眼皮一耷拉,半開玩笑的自嘲道:“嘿!我說吃了這玩意兒怎麽感覺有點兒補過頭了呢?虛不受補啊!那我該吃什麽,吃草嗎?哈哈哈——”
悶頭狂吃的梁小乙忽然抬頭道:“主公,小乙有一個提議,這等上佳的羊肉,我等若是全都當飯食吃了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莫不如拿一些與他人交易,換些量大容易飽腹的糧食,既能增加些積蓄,也能援引一些額外的助力。”
老嚴也插口道:“對頭(正是)!俺覺得今日一戰贏得著實凶險,多虧了老衛的神來一擊,亂了那孽畜的陣腳兒,方才讓俺們得以從容圍殺了它。如今俺沒了半條膀子,老衛也傷地不輕,就算明日他全須全尾的好了起來,下一次再圍殺新的魔羊俺也覺得勝算不大。”
陳仲聞言,卻是疑惑不少,他畢竟不是能夠上場廝殺的武人,對廖化等人圍殺四角食人羊過程中的凶險不甚了了。不過他自然不會不懂裝懂,便直接問了明白人廖化,道:“元儉,你覺得如何?需不需要去請外援,請的外援可不可靠,這些問題我一個站在背後出主意的新人,必然不如你們了解的清楚。你有什麽想法?”
廖化吞了一口羊肉,抹了抹嘴,道:“拿羊肉換些糧食,自然該做,但不是現在,此事不急在一時。我等接下來的競逐廝鬥不知還要持續多久,眼下最緊要的還是請些得力的幫手,不但身手需要過硬,人品更得靠得住。
小乙,你想找的那幾個不行!他們那一群人賊性過重,大都心黑手毒不是良善之輩,若是摻和進來與主公不利。還得另找其他人!” 老嚴道:“俺認識的那些人也大都不成器,人品低劣的很。說起來也就廖老大你和王三郎熟識的幾個可靠些。”
陳仲道:“元儉,依你之見,我們的人手在哪些方面需要加強?”
廖化與兩個夥伴相互略一溝通,道:“首先需要一個腿腳利落的人與小乙搭配,那些魔羊的衝刺速度太快,單靠他一人當誘餌危險性太大,一旦出現差錯必然功虧一簣。然後我們還需要至少一個力大身強的力士,協助老嚴從正面抵擋魔羊的衝擊。”
陳仲點點頭道:“也就是說我們還需要一個跑的快的斥候,一兩個力氣大的肉盾,那輸出呢?遠程呢?需不需要?”
廖化啞然問道:“肉盾?肉做的盾牌嗎?這倒是好理解。何為輸出?何為遠程?”
陳仲不好意思的笑道:“怪我一時口誤,說得這些都是我以前時代遊戲時的一些常用的‘術語’,斥候一詞很好理解就不用解釋了,肉盾是指負責抵擋敵方鋒銳和強力存在的防衛人員;輸出是指負責對敵方造成強力殺傷的主力進攻人員,至於遠程就是指像王三郎一樣借助弓箭、標槍一類的在遠距離位置攻擊敵方的特殊人才。”
廖化歎道:“如此一說倒也形象,斥候、肉盾、輸出、遠程。主公以前玩的遊戲著實蘊含深意。要說斥候一職, 我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其人沒有姓,因最早出身胡族,便以胡為姓,其名車兒。此人力大身強,奔走快如馳馬,往年未來此時便可‘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裡,’如今其本領更是高絕。”
陳仲聞得胡車兒此名,卻也不覺陌生,畢竟三國典韋之死可是大大有名,胡車兒盜戟的典故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他道:“此人之名我也多有曉聞,只是不知他為人如何?”
廖化聽得陳仲之言,倒也不覺有什麽不對,畢竟這裡的時空特異,基本上史書上有載的人物,不少通讀史書的人還是能有些了解的。廖化知道陳仲擁有【博學】的特性,對標的便是飽讀詩書的大才,雖然他並不知道陳仲並非那種類型的人物。
廖化道:“胡車兒此人,無甚野心,也不好財貨,頗有忠義之心。只是他有一好友,因與一方大勢力牽連過甚,遭了厄運也流落此地,原本心計過人的智者竟變成了一個癡傻之輩。胡車兒為了照顧他那好友,不肯與別輩搭夥,獨他二人隱居於偏僻之地。”
陳仲道:“如此說來,果真是一個義氣深重的奇男子。若是有可能,倒也不妨請他前來相助。倒不知,胡車兒那友人是哪一個?”
廖化歎了口氣道:“說起來,胡車兒那友人也是大大有名。他乃是西漢長沙王太傅賈誼之後,漢末西涼武威郡姑臧人氏,姓賈名詡,字文和。乃是當代頂尖一流的智謀之士。”
陳仲聞言,驚叫道:“我屮艸芔茻!一代毒士賈文和啊!這可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啊!怎麽,他變成傻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