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與瘋狂同行之人,亦會被瘋狂所吞噬。
倘若用著這句話來形容赫爾斯眼前的這群邪教徒,在此刻來看簡直再合適不過。
因為他們幾乎已經在亡靈群的包圍中,發出了歇斯底裡的慘叫與哀嚎。
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痛苦。
但卻沒人知道,就在一隻又一隻的亡靈包圍中,那家夥真正所遭遇的究竟是怎樣的傷害。
因為亡靈們包圍住了他,也一並遮掩住了人們的視線。
赫爾斯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畢竟他的所作所為本身就是在自討苦吃。
現在遭遇到這樣的悲慘局面,那也絕對怨不得了別人。
可就是在眾人的目睹之中,霍克卻第一個察覺到眼前的狀況和局面突然間變得有些詭異。
那些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吞噬聲響與啃食的聲音,正在變的越來越堅定,越來越刺耳。
他不敢確信,但是內心中卻燃起了濃濃的懷疑情緒,於是終於,他抬起手中的武器彎弓搭箭。
鋒利的箭矢貫穿武器,筆直的命中的一個亡靈腦後頸骨的位置。
不知是否是因為著箭矢的刺入撕裂了它的神經,這個亡靈身體一軟便從最外面那包圍中癱軟了下去。
隨著它的倒下,怪物所包圍的人群中,那幕恐怖猙獰的景象在人們的眼前顯現出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所有人都在此時意識到這家夥居然變成了怪物。
所有人包括著赫爾斯,當他們在看到附近能夠行動的亡靈都撲到那個邪教徒身邊的時候。
都以為著,那是它們對於生命的渴望以及對於生者的嫉妒。
所以想要分而食之這個男人所做出的舉動。
但在此時大家卻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判斷完全錯了,真正在進行吞噬的並不是那些亡靈,而是反過來的那個人類。
可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在用人類這個詞語去形容了。
不是到是否是猶豫亡靈瘟疫本身的侵蝕,亦或者是長久埋藏在他身體之中的邪惡之中在那一刻突然盛開。
受傷後被亡靈所襲擊下,這家夥的身體迅速產生了可怕的異變。
在他的身體四肢上皮膚突然撕裂開來,張開了貪婪的口器。
任何貼上來的亡靈,都在第一時間被這猙獰可怕的口器緊緊的咬住,然後一口口吞入腹中。
赫爾斯甚至能夠在這時清楚的看到,那為了進食的口器形狀。
最外面的一雙猶如鉗子一般的大鼇將獵物牢牢固定在自己的嘴邊不讓它逃走。
然後,隱藏在口腔內,那更有效的進行磨骨碎肉的嘴巴,再不緊不慢的一點點進食。
完美且合理的有效分工,因為過於整齊劃一的吞噬聲音,所以當它們在拒絕著那些屍骸的骨頭時。
人們才能聽到那可怕的摩擦聲響。
而在吞噬了這些腐敗的,本來早就應該死去的亡靈後。
已經徹底畸變成為了怪物的這個邪教徒它甚至沒有放過在自己身邊那些仍然是正常人類的同伴。
對於進食的饑渴以及想要進化的欲望。
這使得它的身形開始逐漸變得臃腫且膨脹。
碩大的身軀,已經變得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能夠移動的樣子。
如果在這個時候,那榴彈炮還能正常發射就好了,這樣的話,在炮火的打擊之下。
就算是現在已經扭曲成為這種怪物的存在。
它也絕不可能在數噸中的炸藥瞬間爆炸的威力,
以及無數四散飛濺的鋼珠中存活。 可現在期望著這種事情的發生,那已經有些不現實了。
第二發榴彈炮的啞火早就已經暗示著眾人,眼下的情況他們所能做的最好的行動,就是在這時只是去依靠著自己。
可又應當如何向著它著渾身上下長滿著口器,身體龐大且臃腫的家夥發動攻擊?
赫爾斯他把自己的視線,落在了仍然站在肩頭,沒有絲毫采取行動想法的這隻亡靈老鼠身上。
它同樣將視線還以顏色看著赫爾斯。
“你看我乾嗎,要去你去。”
赫爾斯深吸一口氣,然後他佯裝鎮定的說道。
“那我可就真的去了,你到時候可別後悔,如果我死了,那在一瞬間你就會變成瘋子。”
“跟那些失去神智的亡靈一樣。”
一瞬間亡靈老鼠伸出了自己的一雙前爪,牢牢的抓住了赫爾斯的頭髮。
“那就別了,我還想再多活很多年呢,而且這個時候也不用你動手。”
遠比人類所能夠觀察到的東西,要更多更敏銳的亡靈老鼠它把自己的視線落在了一旁正在解除自己身上負重的方科斯身上。
對方的攻擊能力十分驚人,如果正面選擇跟對方戰鬥的話,想要依靠自己身上的這一身布甲就去抵擋那有著可怖咬合力的口氣。
這種事情本身,想想就讓人覺得毫無可能。
因此只能依靠著靈活取勝了,而這就需要對此做出些冒險的行動。
徹底放棄自己的防禦能力追求極致的靈活性。
在認識到一旦失守被對方身體上那無處不在的口器抓住,那麽下場就會是死亡的情況下。
方科斯打算傾盡自己所能展現出來的最高的機動性,來跟對方進行周旋來拖延住這個身體巨大的屍塊。
沒錯,現在這個形態的身形巨大且猙獰的怪物,它絕對不能再被稱之為是人類。
也許屍塊才是用來形容它最好的詞匯。
而霍克在這時他也看出了隊長的想法跟意思,他沒有再猶豫,直接又取來了一根箭矢瞄準著那家夥的頭部射出了精確的一箭。
然而這一箭,除了那略帶衝擊力的力道,讓它的頭顱微微上揚以外,就幾乎再也沒有造成任何行之有效的結果。
甚至就連那根本被嵌入到它骨頭裡的這根箭矢都被長在臉上的口器一點點的吞了下去,並轉化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別在做那無意義的嘗試了,這家夥現在只能用銀劍才能造成有意義的傷害。”
說著,方科斯他已經徹底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身,露出那帶著傷疤和肌肉的身體。
他將長劍拔出,然後塗上了特質的劍油,隨後就將劍鞘扔到一邊。
而這,就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最輕快的姿態,然後他向著眼前的這隻體型巨大猙獰怪物,發起了真正意義上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