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諾斯上前一步,問道:“你就是那個處女神雅典娜嗎?”
雅典娜當然認得克洛諾斯,她幾天前變成蒼蠅去赫卡忒宮殿偵察時,就遠遠地見過克洛諾斯,但是現在還是要裝作不認識。雅典娜不卑不亢地說:“不錯,我就是雅典娜。不知您老人家有何見教。”
克洛諾斯上下左右打量著雅典娜,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難怪坊間傳聞說雅典娜是天賦極高的神祗呢。”
雅典娜繼續裝糊塗:“請問您老人家是?”
克洛諾斯走過來拍拍丘比特的頭:“乖孫子,告訴她我是誰。”
丘比特喊道:“姑姑,他就是我們的太爺爺,你的爺爺,克洛諾斯啊!”
雅典娜後退一步,做出吃驚的樣子:“怎麽可能?!老人家,你不要騙我們!”
克洛諾斯笑著說:“狡猾的小丫頭,你就給我裝吧。以你的功力,難道會感受不到你和我有相同的血脈嗎?”
雅典娜一看裝不下去了,隻好上前施禮:“孫女雅典娜,見過爺爺。”
克洛諾斯哈哈大笑:“擺酒!我給我孫女接風!”
酒席設在第一個帳篷裡。
克洛諾斯坐在正中,雅典娜坐在他的右手邊,赫卡忒坐在他的左手邊。雅典娜的下首是丘比特,陽錦,和貓頭鷹,土靈,牛肉面面,傑瑞,以及兔子。赫卡忒的下首是唐尼亞,娜塔莎,伊克西翁和西緒福斯。只有準提道人覺得最尷尬,打了半天,人家攀上親戚了,這叫什麽事兒啊?但是也不好離開啊,只能硬著頭皮,和慈航道人坐在了西緒福斯身邊。
這裡面最高興的就是兔子了。他不住地向著西緒福斯擠眉弄眼,那意思就是說:你不服氣嗎?你來咬我呀,嘿嘿,我就是喜歡看你氣鼓鼓的,而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酒過三巡,克洛諾斯對雅典娜說:“乖孫女啊,你覺得我兒子,也就是你爹,這個人怎麽樣?”
雅典娜想了想說:“他的私德實在不怎麽樣,到處亂搞女人不說,還害得那些女人們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慘。不過呢,他又確實有治理世界的才能,自從他上台以後,神,人,妖各界都是平平安安的,大家都能安居樂業。”
克洛諾斯問道:“要是我跟你爹打起來,你們會站在誰一邊呢?”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帳篷裡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雅典娜想了一會兒,說道:“您們老一輩的恩怨,我們做小輩的不想管,也管不了。如果您們的戰鬥隻涉及您們兩個,而不會傷及無辜的話,我想我們小輩的神祗都會置身事外,保持中立的。但是如果形成三界大戰的話,您知道,我是雅典城以及許多其他城邦的保護神,為了庇護自己的信徒和子民,就不得不參戰了。”
克洛諾斯哈哈一笑:“好,說得好。我這次出山呢,並不想改變世界秩序,只是想懲戒我那三個逆子罷了。我自己不是管理天下的料,這個我也知道。我如果成功了呢,就把三個逆子,宙斯,波塞冬和哈迪斯打入塔爾塔羅斯。這冥界呢,就交由泰坦族來管理。海洋呢,就交由赫卡忒來管理。”
伊克西翁插嘴說:“那陸地和天空呢?是不是由我來乾這個新的天王呢?”
準提道人說:“呸!你倒是想得美!你有何德何能?”
伊克西翁反嘰說:“切!那也比你有德,比你個趴女廁所牆頭的小賊有德!”
雅典娜有心要惡心一下準提道人,
就問伊克西翁:“你說什麽,他還乾過那麽流氓的事兒?趴女廁所牆頭?” 伊克西翁一見美女跟自己搭話了,馬上精神頭就來了,搖頭晃腦地說:“那是我們一起上學的時候發生的事兒,學校還給他記了大過呢。那天剛放學~~~”
赫卡忒見準提道人臉上開始掛不住了,急忙攔住伊克西翁:“打住,打住!別把話題帶偏了。”
準提道人憤憤地站起來就走。赫卡忒連忙跟了出去。
到了帳篷外面,赫卡忒對準提道人說:“你是知道的啦,伊克西翁就是那張臭嘴,別跟他一般見識。”
準提道人漸漸平複了下來,說道:“我倒沒什麽。我只是擔心咱們原來定製的瓜分世界的計劃,沒什麽變化吧?”
赫卡忒笑著說:“當然沒有變化了。你就放心吧。對了,上次天王說對你發明的陰陽顛倒功很感興趣,你說在你寫一本小冊子,不知寫完沒有呢?”
準提笑著掏出一本小書,遞給赫卡忒:“請天王多多指點。我有點兒乏了,先回去睡了。”
赫卡忒回到帳篷,把小冊子交給了克洛諾斯。
克洛諾斯接過小冊子,微微一笑,問雅典娜說:“你認識大洋女神墨提斯嗎?”
雅典娜一愣,回答說:“她就是我娘。”
克洛諾斯笑著說:“怪不得呢,你這麽聰明。你不知道,我曾經在學校裡兼過一陣子課,那墨提斯是我最得意的學生。那個聰明伶俐啊,真是一點就透,舉一反三。做了她的老師之後啊,我才明白了,為什麽大家會說世界上最令人滿足的事情之一,就是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你娘她現在還好吧?”
提到母親,雅典娜的眼圈紅了,她咬著嘴唇,說道:“她不好,她被宙斯吞吃掉了。 ”
克洛諾斯大吃一驚:“什麽?怎麽會?”
赫卡忒說:“這個我知道。我來講給你聽。”就把宙斯聽到一條神諭,說墨提斯會生一個兒子,把宙斯推翻。於是宙斯就把懷孕的墨提斯吞了下去。墨提斯在宙斯體內生了雅典娜,宙斯開始頭疼。火神赫準斯托斯劈開了宙斯的頭,全副甲胄的雅典娜就誕生了。
克洛諾斯沉思地說:“出生時就有全副甲胄,好奇怪啊。墨提斯那麽聰明的人,肯定是有深意的。雅典娜啊,幸虧你是個女孩。你要是個男孩,會不會當時就被宙斯殺掉呢?或者吃掉?”
雅典娜又是一愣,她還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克洛諾斯問:“孫女啊,你想不想把你娘救出來啊?”
雅典娜說:“當然想。可是用什麽辦法呢?”
克洛諾斯說:“我可以幫你。但是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
雅典娜搖搖頭說:“我試過,我曾經聯合赫拉,波塞冬和阿波羅一起造反,結果還不是宙斯的對手。”
克洛諾斯說:“你們造反的方式不對。你要好好想想那個神諭。”
雅典娜說:“那個神諭說我弟弟可以推翻宙斯。可是我娘被宙斯吞掉了,怎麽能再生一個弟弟呢?”
克洛諾斯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能變成一個男的,那麽你就是神諭中推翻宙斯的那個人。”
雅典娜震驚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
克洛諾斯把那本小冊子塞到她的手中,笑著說:“你看看這個,說不定可以有意外之喜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