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你的熟人,不過等他到這裡還有好長的一段路,我先和你說下我手中的情報好了。”
“嗯。”
“首先是來訪者,三個人,信使不用多說,必然是送任命書的,上樓,放下東西他就會走,就是那雙簡單的短靴,出現的數量最少,只有寥寥的幾個,
其次是和你有些相似的靴印,我想那應該是警長統一發放的長靴,是霍尼·裡奇留下的鞋印。”
“沒錯,那是總警長才會配發的長靴。”
就在剛才,卡諾還稍微比對了一下。
“從路徑可以大致看出,當時他似乎是走到了奧博的床邊,從角度上來看,他應該是坐在了床上。”
伊丹在小本本上簡單畫了畫輪廓。
卡諾再次看了看,猛然間似乎發現了什麽:“也就是說他來的時候奧博已經躺在了床上,正在休息,所以他在女仆的陪同下上了樓,在談論完事情之後就離開了。”
“再看這邊,結合女仆的描述來看,這雙皮鞋應該就是楊這位看上去像是商人的貴族才會穿的鞋子,它留下的痕跡最多,似乎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查看了周圍的許多物品。
像是這種尖銳的圖形就是鞋印被拖把擦去之後留下的邊緣,只要把完整的腳印拿去對比,就可以判斷出那是腳尖的痕跡。
在加上女仆的說辭,當時奧博的身體情況轉好,多半是兩者一起在屋中徘徊吧。”
“如果你這麽說的話,那就代表他們在談論某些重要的事情,而且令奧博很是煩惱,所以他的腳步大多聚集在中間,被清理乾淨,至於楊,應該是出於比較愜意的狀態,所以才會東看看西看看,欣賞周圍的物品。”
卡諾順著思緒向下思考,顯然楊才是這個事情的關鍵。
“至於順序是信使,楊,然後才是霍尼。”
“你特意提到這個,是有什麽問題嗎?”
“我這樣問你好了,信使是過來送東西的,楊可能是過來談生意的,那麽霍尼過來是幹什麽的呢?”
“當然是通知他上位轉正的消息了······”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因為在卡諾的印象當中,警長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出現了重大的事件,就和今天一樣,另一個,自然是有某種特殊的通知,其他任何的情況只需要普通的警員過來就已經足夠了。
“你應該也意識到了時間的順序似乎有點不對是不是,按照固有的想法,應該是他先來通知,然後收到任命書,因為一旦任命書到了,他的通知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所以,我們可以得出結論,他來並不是為了任命書的事情,而是出於其他的事情,以及某種特殊的原因,
並且如果奧博當時正好躺在床上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他並不希望見到霍尼,但是卻不能拒絕,只能托病躺在床上應付。
至於楊所遇到的是回光返照,還是真的有暫時性的治療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他也有一定的嫌疑了。”
卡諾從早上的會議就注意到了,原本懶散的總警長,似乎對此特別的上心。
“別那麽驚訝,還有別的,你看看這些。”
伊丹指著邊緣的幾個月牙,以及窗台上的腳印說道,
“我剛才在窗口發現了一雙腳印中間的部分,然後與地面進行了對比,某些看似模糊的部分應該腳尖落地留下的痕跡,
看上去應該是墊著腳走進去的,還特意轉了轉腳踝,讓步伐變得模糊。” “你的意思還有兩個?”
“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女仆只是告訴了我們明面上來的人,我想這位恐怕是趁著夜色出現在房中的家夥,看著前窄後寬的痕跡,多半是從裡面跳了出去。”
“啥玩意兒,所以你就跟著跳下去了?”
卡諾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他愚蠢的行為一下子就說得通了。
“不然呢,我看也不是很高,而且落點的草坪很厚,所以不會有事。”
伊丹理所當然的說道,和他平時做出的實驗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好吧,所以結果是。”
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所以對方並沒有落點。”
“啥?”
“草坪完整,沒有任何被壓倒斷裂的痕跡,與我下落的情況完全不同,也就是說······”
“就是說?”
“對方根本就沒有落地,而是飛了出去。”
“飛了出去?”(人類的本質是什麽?)
“對, 要麽是他跳的非常遠,要麽就是他飛了出去,我覺得沒有什麽其他的解釋。”
伊丹收起小本本,看了看手表,指針正好指在下午三點的位置。
“會不會是有人在上面稍微呆了一會兒,休息了一下,就和你一樣,或許只是他想看看後院的草坪?”卡諾盡量讓自己問出合適的問題。
“你自己相信嗎?”
“額···,好吧,姑且就算是這樣好了。”
可以這麽說,現在卡諾的手中嫌疑人有四個,女仆大概率已經被否認了,而剩下的三個人中,只有霍尼·裡奇可以繼續追查,其他兩人,要麽是幾乎沒有線索,要麽就是完全沒有線索,他根本無法著手。
遠處,一個碩大的身軀伴隨著斜陽而來,陰影擋住了他的面容,那身特殊的警服與周圍淒涼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不知道是第幾次來到這裡,他還是會像周圍四處張望,確認自己並沒有走錯方向,
兩根看上去不算堅韌的繩子順著手掌一直延伸到地面,西班牙鬥牛犬的項圈和邊上的藏獒比起來明顯要小得多,光憑肉眼衡量,那隻藏獒站起來的個頭已經足足有一人多高。
“啊~~,我就猜到他會來,只是沒想到他還會帶著兩條狗。”
卡諾單手捂上了兩隻眼睛,雖然他們兩人的權限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在地位上,霍尼的地位可以說是整個執行法部中最高,而且在職位相同的情況下,也必然是其他街區的警長協助本街區的警長進行調查。
只不過這次他們有人盡皆知的允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