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本身就是根據線索對事件進行的梳理與假設,假設的情況有很多種,而我們只是尋找一種最有可能成立的情況進行論證,
任何一件事情在時間的跨度中隻產生了一次,因為它們真實的存在,那麽能夠完全符合它的假設自然也只有一個,任何其他的可能都會有或多或少的重合,以及差異,需要反覆不斷地驗證和思考。
直到沒有其他人再發言之後,卡諾才繼續進行他的報告,
“根據當時的情況來判斷,出現的炎之精個體形狀大小有一定程度的統一,並且具有不同的行為方式,而且具有一定的混亂,很難形成有效的進攻,
我想就算是西蒙斯大人從中應該也能分析地出它們存在一個怎樣的致命缺陷。”
卡諾為了緩和一下現場的氣氛,特意將問題甩給了他。
“這有什麽?不就是缺少了一個主心骨嗎,少了一個領頭人。”
西蒙斯插著雙手,閉著眼睛說道,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有點難以理解,但是對於控制著龐大的兵團的他來說,從他開始作為兵團長開始就已經見到過無數次了。
從開始招募士兵,到安排職位,進行局部的戰鬥,以及列隊,抱團,甚至是對整個戰局的控制,可以這樣說,但從軍團戰鬥的角度來看,整個格蘭城恐怕也就只有格蘭·格蘭迪這位國王能夠與他相比。
“不愧是我們的兵團長,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他說的確實沒有錯,在伊丹向梅卡斯教團的成員求證了之後了解到,炎之精會有一種共生的關系,同時也會產生一種蜂巢的意識,
如果他們相互分散,就會像扎拉他們遇到的那群家夥一樣,各自為戰,只是單純的聚集在一起,但這種情況終究無法一直延續,所以它們會偏向於尋找,或是誕生一個集體意識,由於他們在星辰旅行之後,本身的能量不足,所以它們只能選擇追尋某個強大的個體。
只是不太湊巧,落點的位置有些糟糕。”
“等等,我糾正一下,它們並不是湊巧落在那裡的,而是確定了自己的落點,或許是它們覺得自己的實力和數量足夠,或許是它們估算錯誤,也有可能是它們遇到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才導致匆忙的戰鬥,
他們絕對是被科茲沃爾德小鎮上的某種東西吸引過來的,絕不是巧合。”
伊丹確定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當時被召喚出來的恐怖獵手,當他們感知的時候恐怕還隔著很遠的距離,至於黑影,也有一定的可能,
但是面對在場的人,他只能選擇引導,將焦點放在‘悲痛者’的身上,因為一旦提到了黑影,恐怕需要解釋的東西就會多得多,太多的東西還沒有弄清楚,盡量不讓自己深陷泥潭之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都是血舌搞的鬼,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皇女好像聽懂了一點,但是又好像沒有完全聽懂,其實最正確的方法就應該像格蘭一樣,在沒有完全理解具體情況的時候就不要插話,只是單純的聽著,等到對方說完了,捋一遍之後在進行詢問和處理。
“或許你可以這麽理解,至少炎之精是有目的,這個之後我們再慢慢和您解釋。”
伊丹瞟了一眼邊上的塔龍,看他淡然的神色,恐怕他的理解要在眾人之上,
“重點是最後這些炎之精選擇離開,西蒙斯大人說的並沒有錯,之前的自燃確實與它們無關,但是卻與它們的目的有關。
” “哦?”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到了一起。
“它們選擇追隨的目標自然也是一個炎之精,而之前的自燃,當然是由它一個造成的,我可以這麽說,它是一個很好的工具,能夠輕易地完成‘控制者’交給它的每一個任務。”
“你說到工具?”
“是的。”
“什麽意思?”
“首先,它作為一個炎之精,對人並沒有什麽客觀的認識,既然將人類作為了食物,也不會遵守我們的法度,它本身想要殺人嗎?並不是,是‘控制者’間接或者直接讓它乾的,那麽客觀上人死了嗎?死了,主客觀不統一,所以只能算是過失致人死亡。”
伊丹用它學習的那套法考學說進行解釋,指導人:某翔。
“相反的,主觀上‘控制者’想要殺人嗎?很明顯, 想,客觀上人死了嗎?死了,主客觀相統一,所以‘控制者’定什麽,故意殺人的間接正犯。
而處於無意識或者本能的炎之精只能算是一個工具,工具會有罪嗎,沒有,因為它可能都沒有任何的判斷能力,以及相對的行動能力,他只能單純的做出行動,就和你們的寵物一樣,它們沒有學過法律,所以不需要負責,需要負責的是控制它的人。”
“那麽問題來了,控制它的人是誰?”
阿雅諾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右手抵在大腿和下巴之間,完全沒有女士應有的端莊,有的只是隨性,散漫。
“您先不要急,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說完。”
卡諾在一旁溫馨地提示道。
“至於手法麽,我覺得對方可能是在嘗試某種特殊的手段,就像我學習某個劍技或者魔法一樣,我從開始了解到領會,直至使用,都需要經過一個漫長的過程,其中不免需要不斷的嘗試,當然我也不排除其他的手段。”伊丹摸了摸大腿。
“你的意思是······”
魔法部的三人面面相覷,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
“我覺得應該就是你們腦子裡想的那種可能,只是你們不願意承認罷了,雖然不同的人選很多但是固定的也只有一個,而且能夠在此享受到最大的利益的人恐怕也只有一個。”
看著漠然的眾人,三人多多少少有點難受,災難出現在哪裡,最後也有可能終結在同一個地點,顯然其他人都成為了局外之人,本來就不應該摻和其中。